20 20.月儿再叫我一声_掌中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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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20.月儿再叫我一声

  都说摄政王手段狠戾,但他面子上做的好,斯文又和气,是以西泠月虽怕他却没天子的甚,他又是大庆的支柱,她心中对他也是着实佩服的,她会特意学他的处事方法。

  但从没想过他会打上自己的主意!

  那天的经历太过可怕,让她刻骨铭心。人总是趋利避害的,她再怎么沉静,再怎么说服自己,也实在是没有勇气去上朝,再去面对那头豺狼。

  好再他也没过来强逼迫她去。

  日子说慢就慢,说快也快,一晃眼就到了二月二,西泠月还是不放心,召了宫娥问帝姬如何,使臣如何。

  她实在信不过那豺狼,虽没去上朝却也日日打听着。

  宫娥正待回话,外面忽有高唱传来,西泠月头皮都是麻的,慌忙缩回了明黄鲛绡宝罗帐里。

  好再那人也不曾进寝殿,就在外头温声问她:“今个儿正是帝姬和亲的日子,圣上难道也不出寝殿送她一程吗?”

  和亲!

  他竟还要和亲!

  西泠月只觉眼前都是黑的,再顾不得旁的,掀开帐子,下床推开寝殿的大门,那人就施施然站在外面,束着手,迟重色的蟒袍朝穿在他身上,显见的长身玉立,斯文贵气。

  那一双幽深凤目望过来,是惯常的含笑温煦:“圣上终于肯出寝殿了?”

  西泠月心里一口气上不来也下不去:“你说过!你应过我!你不能说话不算话!”

  即使气到极致也说的这样含蓄,往后怕是少不得要多调/教。

  摄政王微微摇头,抬手怜爱的为她挡开额前乱发:“圣上莫要着急,臣这不是过来迎圣上去看结果了吗?”

  他这样说,西泠月才冷静了些,她这几日也有注意过,“帝姬”根本不曾回禁中,又何来至禁中迎亲。

  这人应是另有主意……

  她还在想,对面那人的目光就已经往她下面扫了,她穿着阔大的月白寝袍,将那一身冰肌玉骨和精巧的身子遮挡的严严实实,酥胸纤腰皆不得见,只下头露着一点精精巧巧的润白。

  他的目光太过直白,西泠月也发现了,她下来的匆忙,忘了穿靴子,正待往袍子里缩,那颀长高大的身影就覆了过来,她刚惊叫一声,身子一轻就被他拦腰抱着大步进了寝殿。

  西泠月大骇,连忙高声叫人。

  可那些宫娥竟不知什么时候全都不见了!

  是了,这整个禁中也全在他的掌控之中了!

  她一如惊弓之鸟,只能紧紧攥着他的前襟,软语哀求:“叔父,你应过,要放了我的,叔父!”

  他将她放到龙榻上,抬手捏了捏她的脸:“臣不过是见圣上光脚踩在地上,怕过了凉气,圣上却往哪里想了,嗯?”

  西泠月被噎的面色通红,好再他不是再要欺负她,她刚要松口气,却见他竟撩袍曲身在她榻下,伸手托住了她裸/露的双脚。

  她在他面前一向无力,挣不开,只觉屈辱又无法,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

  摄政王垂眸看着自己手心里的一对儿玉足,精精巧巧如珠如玉,又娇软嫩白,握在手里只觉满腹细腻温润。

  血气又在不住的翻腾,他勉力往下压了压,现在还不是时候,左右这具精巧美妙的身子早晚都是他的,要慢慢玩才得趣。

  静谧中只有他把玩手中一双玉足发出的轻微响动,就像是猛兽寻到什么满意的玩物,很是餍足的暂且不再发动攻击。

  除夕宫宴那晚,他失态,西泠月就已经知晓他的意图,只侥幸的想他只是对帝姬,不曾知道她替换天子。

  后来撕扯到明面上,也不是没想过舍了这身子,好歹顾全了天子。

  但做总是要比想难得要多,就比如现下,每一刻她都觉难以忍耐,终是忍不住提醒:“叔父,咱们不是要去看结果吗?”

  那日的哀求让她寻到了法门,觉得他应是吃软不吃硬的,是以纵使再不情愿,也要软语强调辈分。

  他“唔”了声,才似回神,自踱去黑漆描金山水图顶箱立柜处拿了双轻罗软袜出来,熟稔的就好似这里是他的府邸一样。

  拿了罗袜过来,又复曲身下来,显见的是要帮她穿。

  西泠月拿锦被将自己的脚捂得严严实实,勉强扯出一丝笑容:“叔父且先出去罢,我自己会穿的。”

  “禁中的贵人们哪个不会自己穿?”他也没有强制她,只曲身在她面前,好整以暇的看着她:“若都要事事亲为,还要这诸多宫娥内监做何?皇家的体面又在哪里?”

  西泠月忙道:“那叔父让宫娥们进来服侍就好,叔父是摄政王,身份贵重,又是我的长辈,若是您亲自动手,实……实在有失体统……”

  摄政王最不缺的就是耐性,不急不躁的同她周旋:“圣上是一国之君,是天下臣民的君主,亦是臣的君主,辈分又算的了什么呢?臣服侍圣上乃是心甘情愿,乐意之至。”

  已经撕扯到明面上的事情,竟还能如此面不改色的说出来,脸皮厚如斯!

  西泠月紧紧抿着唇不再说话,同他对峙。

  这时,寝殿外忽有宫娥恭声道:“王爷,礼部尚书郑大人遣人来问圣上何时能驾临,瓦赖使臣已经带人前来迎亲了。”

  摄政王顺着手中的罗袜笑道:“圣上瞧,那布鲁努该等不及了,不若臣打发他去三阳峰上的庄子?”

  她哪哪都是弱处,他胁迫她,胁迫的得心应手,那双精精巧巧的小足终于重新伸了出来。

  他满意的托过来,细致的为她穿上,又去拿了内袍、朝服、玉带当她是个娃娃一样一件一件的为他穿戴妥帖。

  眼瞧着自己亲手穿戴起来的孩子珠玉般精致妍丽,他更是满意:“月儿还记得你小时候的事情么?唔,六岁了应当是有印象了才是。那时满大街的人,你谁都不要,偏伸着短短的小胳膊要我抱,就像现在这样……”他替她张开手,然后在她背上一送便顺利的抱了个满怀的软玉温香:“那时候我一抱你,你就笑,还唤我大哥哥……”

  他说着,兴味越来越浓,抬手在她精巧的鼻尖上刮了刮,柔声诱哄:“好孩子,再叫我一声。”

  西泠月死死咬着唇,一言不发。

  她不叫,摄政王也未再为难,只是遗憾的叹了声,又抱她去黄花梨五屏风式凤纹镜台前,取了羊角梳为她梳发,温柔缱绻:“我月儿这般好的颜色,却要束胸,素面,着重袍,当真叫我好生疼惜。”那目光又落在了她的胸口:“别的也就罢了,束胸总归是不好,月儿听话些,日后就除了罢,左右我已经知晓就……嗯?”

  有晶莹的泪滴落下,他往镜子里一看,她正慌忙抬手揉自己的眼睛,像个偷哭被发现的孩子,委屈害怕又倔强的不想让人瞧见。

  摄政王诧异了下,又了然,哄道:“好,好,叔父不说了,咱们这便出去看结果。”

  天子和摄政王的仪仗并排往御花园去。

  二月份了,天气一日暖过一日,花儿也开始多了起来,往年二月二多雨水,今年倒还是个明媚的天儿,花香阵阵中,有吵闹声传来。

  原是礼部尚书郑迁和那瓦赖的使臣布鲁努起了争执。

  至迎亲时节了,瓦赖竟两手空空,只使族人抬了顶轿子来接人,连一件聘礼都没有,竟还嫌帝姬出来的晚,吵嚷个不休。

  古往今来,纵使积年仇怨,甭管里子如何,面子上也要和和气气的,礼数也要周全,哪里有只大庆出人出财出物,对方一毛不拔的事情!

  郑迁气的脸红脖子粗,听到内监的高唱这才发觉摄政王和天子到了,连忙过去跪拜:“王爷大安,圣上大安。”

  摄政王也没下抬舆“嗯”了声,柔和的目光扫过布鲁努带来一行迎亲的瓦赖族人:“何事吵闹啊?”

  郑迁正一腔怒气,闻言忙道:“王爷明察,瓦赖一行人前来迎亲,竟无分毫聘礼,古往今来哪有这样的礼数,实在是欺人太甚!”

  半月的小意退让将布鲁努养的越发傲气十足,同那个作死的越王世子也不相上下,闻言竟傲慢道:“我们可没有这样的规矩,在我们瓦赖,看上的女人可以直接抗回帐篷。现在能这样抬轿子过来迎你们的帝姬,已经是我们做出的最大退让!”

  郑迁怒:“摄政王驾前,你竟还敢如此不敬!”

  摄政王和气的抬了抬手:“都是小事,如此良辰吉日,不值当为这等小事起争执。”

  那布鲁努见他这样退让,更是满脸得色。

  “呦呦……”

  几声鹿鸣,花丛中悠闲的踱过来两头鹿,一大一小,通体雪白,小的那只前腿还有些跛。

  正是先前摄政王同西泠月在小别山上带回来的那两只。

  摄政王笑的更加亲和,抬手示意布鲁努往那边看:“只要瓦赖属意停战,没有聘礼也不打紧,只是我大庆是礼仪之邦,最重一个礼字,若是一件聘礼都没有,也着实说不过去,不若本王代使臣打上一只鹿,就权当做是瓦赖的聘礼,走个过场,不知使臣意下如何?”

  那笑容、退让是同诛灭越王刘温时的一模一样,西泠月只觉全身发冷。

  那布鲁努却还在自得,暗想自己出使大庆,不仅迎了人,连聘礼还是他们一把手亲自打,亲自送的,这回去该是件多么值得炫耀的事情!

  哪里还有不同意的:“我一直听闻王爷的英名,却不曾见过,现在正好看看王爷的箭法怎么样,能不能比的上我们大汉!”

  摄政王谦逊的笑:“本王箭法不甚好,恐怕要让使臣见笑了。”

  他伸手,随侍在侧的韩钟离便即刻奉上了弓箭,他拿过弓箭,随意搭上箭羽也不瞄准便射了出去。

  一声惨叫,那支穿云箭竟射穿了布鲁努的手掌。

  摄政王惊愕的“啊”了声,歉疚道:“本王的箭法拙劣,竟当真让使臣见笑了。”

  他忽然来了这么一出,在场所有人都呆住了,布鲁努身后跟着的人摸不准他真是射偏了还是如何,只是围在布鲁努身边。

  布鲁努怒极了,正在跳脚大骂。

  摄政王抬了抬手,天子龙撵旁随侍的内监即刻排成一堵厚厚的人墙堵在天子面前。

  他这才从底下人奉上来的箭筒里又抽出两支随意的搭上射出。

  他虽然随意,但是两支箭羽却精准的射穿了布鲁努的两只眼睛。

  凄厉的惨叫声响彻天空,西泠月一抖,看见侧里蹿过被惊吓的两头白鹿。

  布鲁努身边围着的侍从终于察觉事态不对,只是刚拔出弯刀那箭就如同雨水一般,一支接着一支射过来,他们也不过只二十人,须臾的功夫就已经全部倒地。

  瞎了眼的布鲁努听见响动,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指着摄政王的方向。

  “咻”

  他还没来得及说出话来,就被一支箭羽射穿了喉咙,那箭羽力量极大,将他挣扎着探起的身体重新带下去,紧紧的钉在地上。

  摄政王将手中的长弓扔给韩钟离,慢条斯理的理了理袖袍,斯文秀气的仿佛方才只是摘了朵花:“瓦赖使臣不小心死了,这个亲可怎么办呢?”

  郑迁郑迁是文官,哪里见过这等血腥的场面,跪在地上抖的跟筛子似的:“回……回王爷的话,自,自然是不作数。”

  摄政王满意的颔首:“去同李明达交接吧,歼灭瓦赖的军信,让他且先拟着,稍后递上来我再批。”

  郑迁连忙应是,怀着对这位爷满心的恐惧,退下去的时候,腿都是软的。

  铁卫惯喜欢杀人,收拾尸首也是有一套,片刻的功夫那死成一片的尸首就已经被清理干净了,只地上还渗着尚温热的血水。

  挡在西泠月眼前的内监散去,摄政王含笑望过来:“圣上还满意这个结果吗?”

  在禁中一气儿杀这么多人,眼都不眨一下,竟还跟无事人一样说话。

  这个人果然是个修罗!佛口蛇心的修罗!

  西泠月心中直颤,勉强笑着恭维:“叔父英明神武,让朕钦佩。”她下了龙辇,抬手遮阳:“怪和暖的,朕想随意走走。”

  她说着,就已经在往后退了,摄政王眯缝起了眼,倒也没有阻止微微颔首,看着她跟身后有鬼神追赶一样越走越远。

  他的脸色也渐渐变的阴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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