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公主复冠统后宫
她来到桥中心，看到那纤弱身子上那不断淌血的伤口，她晕眩了，水雾涌上，她眼前模糊了，噗地便跪在温映月身旁，斗大的泪珠落在她身上，她却只看到她，温良玉抱着妹子，神情悲痛，就如他当日失去了他的好兄弟慕宫璞玉。
温映月还剩下那么一口气，她喘着，颤抖着把那沾满鲜血的手向王凝灵递了过去，王凝灵早已泣不成声，立刻伸手握着，她碰到她的血，她那正逐渐消逝的生命，心痛得无以复加，握着她的手便浑身颤抖起来。
温映月慢慢扯出一个笑容，断断续续地轻声道：”玉……玉雨姊，你不用难过……映月不怕……映月……映月早已受够了这没有他的日子……映月……映月不难过，你也……你也不要难过……”
王凝灵勉强迫回眼泪，哽咽道：”映月……是我，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是我没有好好保护你！”
温映月虚弱一笑，脸上有着幸福的光芒，柔声道：”谁……谁说的呢？玉雨姊……能遇上你……有你作伴，是映月……映月进宫以来最……最大的幸福……”
王凝灵再也按捺不住，当下泪如雨下，温良玉咬着牙，拚命地忍着泪，颜玉一脸黯然，王越风脸无表情地让人猜不透，唇瓣却抿着，上官蓉悦看着重伤的温映月，想起方才凝灵的求救，脸色一片惨白。
”玉……玉雨姊……那个……那个宏霜雪不是好人，后宫中的……妃嫔也不是好人……”温映月的脸色越来越白，气息也愈来愈弱，彷佛她每呼吸一口，生命便随着那一点一滴地流逝，让王凝灵连抓都抓不住，但她还是拚命地说道：”姊姊……你……你要把她们……从后宫赶走，这也算是为……为我和璞玉大哥报了……报了仇了……”她说着，挣扎着从腰际取出那个藏有凤符的红绣袋。”这个……映月用不着了，只有……只有姊姊才有资格拥有它……”
王凝灵看着那红绣袋，彷佛用人狠狠地往她心里捅了一把，哭着骂她道：”我叫你在危急的时候拿出来，可以保你一命的！你还甚么不听我的话，为什么不拿出来……为什么！”
温映月虚弱地一笑，如那即将沉睡的海棠那让人惋惜心疼的一笑。”这……这是很重要的……是买下了……姊姊一生的东西，拿出来了，就会……就会被抢去的……”她挣扎着颤抖地举起手来，轻轻拭起王凝灵脸上那止不尽的泪水。”姊姊……我最珍惜的姊姊……请你……请你一定要好好生活下去……”她颤抖着把红绣袋交到她手上。”请……请姊姊相信我……权……权倾后宫……母……母仪天下……肃……肃清后宫所有……所有奸险之人，只有……只有姊姊才办得到……”她对哭着的她笑着，忍着痛向她展露了那最后的微笑。”请你……请你一定要幸福……一定要……和陛下幸福地生活下去，做回……你真正的自己，和陛下一起生活下去……珍惜它……我……我希望你永远都快乐，映月永……永远以你为傲……希望来世，我……我们可以再做……再做姊妹……凝灵……凝灵姊姊……”她花了最后一口气，在她耳边念出了她真实的名字，随即手一松，摔在地上，闭目而逝。
“映月！！！”王凝灵紧紧地抱着她，泪如泉涌，温良玉紧咬着唇瓣，一丝血丝在他嘴角流下，上官蓉悦震惊地掩着嘴，宏霜雪心内冷笑，王越风沉着一张脸，颜玉咬着牙，眼神流露出不忿。
“映月！”王凝灵拚命地摇着她，她却早已毫无反应，她忽地勉强扯起一个笑容说道：”映月，别睡了，你醒醒，醒醒！”她强笑着，摇着她，试着唤醒她。”你醒醒！映月！我不是一直都叫你不要贪睡的吗？你怎么总是不听我说……一次是这样，两次又是这样……”众人除了宏霜雪，见王凝灵不断试图唤醒映月，心下都是一阵恻然。”你……你怎么总是不听我话呢？你看，天要亮了，天要亮了！”王凝灵绝望地看着天空，却找不到一线曙光，她大声喊着，摇着她。”你看！映月！天要亮了！天要亮了呀！你怎么不醒来！你怎么还是不醒来！”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看着那早己无气息的映月，悲愤难过愤怒全都涌上心来，忍不住向天大喊。
“呀―――――――――――”王凝灵仰头向天长啸，众人无不大惊，却没得到上天的垂怜，一阵风吹过，雨落了下来，沾湿了她的脸，她吸着气，闭上眼睛低下头来，看见那红绣袋，她沉寂了一下，默默地拿着绣袋，慢慢地站起身来。
“玉雨！”温良玉本来一直凝视着妹妹，却蓦然发现她要做甚么，大惊阻止。
“传说中，这凤符拥有神秘的力量，可以让你心愿得偿。”王凝灵静静地说着。”可是，人们都说，这凤符是有诅咒的，拥有它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今天我相信了，因为，这也包括了我。”她说毕便站起身来缓缓地转过头去，眼前的，有曾经背叛过她的情人，有曾经放弃过她的母亲，有已然割裂的知己，也有从一而终的哥哥……她心情很复杂，却很清楚面前只有一条路。
她目光坚定，慢慢地走上前去，一边把红绣袋打开，终于露出了消失了两年的凤符，上官蓉悦和宏霜雪登时惊”讶”了声，宫女太监们一见，立即跪倒在地，宏霜雪又恨又妒地看着那晶莹剔透的白玉凤符，王凝灵目光却直直地对着宏霜雪，一字一字地道：”我告诉你，宏霜雪，我要你得到你应有的报应，我在这里发誓，要你在人间不得好死，死后在地狱里燃烧，永世不得超生！”
她字字铿锵，那诅咒直把宏霜雪吓得险些跌了下去，众人听在耳里，也不禁耸言失色，宏霜雪却是不见棺材不流泪，心神一定竟还敢挑衅地道：”你以为你是谁？你可以待我怎地？”
王凝灵沉默了些许，右手轻轻缓缓地抚上脸颊，就这样当着皇上太后大臣面前，直直地把那□□撕了下来，连弄伤了脸颊流血她也不管，在那清冷的月光下，玉雨消失了，现出了王凝灵那秀丽的脸孔。
众人呼吸一窒，大惊失色，都道死了的王凝灵怎么回来了，王越风注视着那张无比熟悉的脸孔，脸上虽仍不动声色，眼神却无比复杂，右手拿扇柄的手握紧了，颜玉轻叹一口气，上官蓉悦脸色更加苍白，太后被吓得后退一步，神上阴晴不动，宏霜雪吓得顿时跌坐在地，连连后退。王凝灵踏前一步，拿起凤符，面无表情地一字字道：”我，王凝灵，三宫六院的主宰，一后两妃二十四嫔，三十六贵人一百零八名秀女及两千宫女太监的统慑者，后宫的主人！”
王凝灵手掌凤符，身上虽是衣衫凌乱，布满血痕，却有着那种不可侵犯的皇家气势，是她从小身为皇族公主而得来的，是天生的皇族人风范，众人看着不禁被她深深地震慑着，宫女太监们看到凤符，率先地跪倒一地，颜玉凝视了凤符片刻，也撩袍跪了下来，四使及御林军见状也立刻跟随，有些刚赶来看热闹的妃嫔也不禁胆怯地跪下，放眼过去，只见王越风，太后及上官蓉悦还站着，宏霜雪早已跌坐在地，其它人都已经跪下行礼。
王凝灵虽然威风凛凛，但看到王越风时神色却有些黯然，她缓缓上前跪倒在王越风面前，垂首道：”灵儿自知罪犯欺君，罪无可恕，可是……皇兄！不！陛下，请你看在灵儿以往一直为你把后宫打理得妥妥贴贴的份上，让灵儿执行这最后的任务。”只要可以为了映月报仇……死，她无所谓。
王越风没说话，王凝灵也不敢看他，只看到他蹬着金麟靴的双脚，待他出声时，语气却已经相当平静。”你可知道，罪犯欺君的罪名有多大？”
“灵儿知道。”王凝灵静静地道，抬起眸来直视他的眼睛，他眼眸深似海，从来就让她猜不透他的情绪，她忍住内心悲痛道：”从先皇开始，后宫认符不认人，这凤符是陛下赐给臣妹的，让臣妹统摄后宫，当年先皇亦曾充说过，凡掌有凤符者，就可以得偿所愿，灵儿不敢多求，只盼陛下允我这一个愿望。”王凝灵直直地看着他。”臣妹从小到大，都没求过皇兄些甚么……即使皇兄当日……要弃臣妹而去……臣妹都没求过你甚么……”她想起他当日弃婚，内心又是一阵黯然，可是她此刻更感受到内心的痛，是失去她至亲的痛！”臣妹现下求你……求你让臣妹执行这最后的审讯，臣妹不需要陛下偏私定谁的罪，臣妹只是希望以后宫执法者的身份，把奸人定罪！”
她此言一出，宏霜雪心下更惊，已浑身颤抖起来，王越风沉默了一下，道：”既是先皇立下的规矩，朕自然也要遵守。”他袍袖一拂，往后走去。”朕，准奏。”他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朕但愿，你不会后悔今天的决定。”
不能回头了，再也……不能回头了。
她用玉雨的名字盗去了两年平凡的光阴，今天她却要回复王凝灵的身份，走王凝灵该走的路。
王凝灵眼眶一热，咬着牙哽咽道：”臣妹……谢主隆恩。”说着站起身来，瞪着宏霜雪咬牙道：”宏霜雪滥用私刑，杀害温妃！”她纤指往前一伸，直直指着宏霜雪，真有着不怒而威的气势。”来人！把宏霜雪给我拿下！”
“卑职遵旨！”御林军们大声应道，四使更是亲自动手，把宏霜雪压倒在地。
宏霜雪甚是惊惶，连忙对王越风哀声道：”陛下，臣妾冤枉！”
“后宫的事，朕不管，也管不着。”王越风淡然地说道。
“陛下！”商公公忽然唤道，他犹豫了一会后小声道：”陛下，宏王爷已得知消息，正进皇宫来。”
宏霜雪听后双眼一亮，她爹宏王爷权大势大，只要爹在，无人敢办她……她有救了！
王越风忔自沉吟还未答话，王凝灵已经道：”陛下，臣妹有一请求，就是把审讯的地方转到皇城府尹衙门。”
王越风连想都不用想，已了然她的用意，宏王爷一进宫来，宏霜雪必不能办，要是在公堂办，平民百姓都会来看，她这下一来，竟是要在众目睽睽之下公审宏霜雪，王凝灵从小在宫中长大，这权势阴谋，她看得多也用得多，她这下一来，竟是要在众目睽睽之下公审宏霜雪，在这种情况下，宏王爷不认也得认！
这就是灵儿，聪明又懂权术的灵儿，他当初一手栽培辅助自己的灵儿，王越风转过头来，看见那满身伤痕却忔自挺立的王凝灵，她的坚强，是得自他的，她的强悍，是他造就的，让她独当一面，却也让她满身是伤。
她明明是脆弱的，他却从来不让他撤娇。
她明明是想倒下的，却强撑着站起来。
心疼吗？他不知道，也从没走去探究心内的感受。
“颜玉，通知府尹准备，并且通知百姓，兵部尚书，调派人手到府尹衙门，商公公，通知朝中宫员，就说……”王越风顿了顿，缓缓地道：”就说皇室中人蓦然横死，事态重大，犯人当场捕获，要夜审重犯。”
“当当当当！”三更时分，本正值夜深人静的时份，百姓都早已入睡，但士兵们却敲着锣鼓，走遍大街小巷地敲着，百姓们睡眼惺忪地披衣而起，打开窗户只听士兵们的声音一遍一遍地传来：”皇室中人被谋杀……衙门要夜审重犯……”
命案？还要夜审？百姓们面面相觑，心中充满疑窦，都纷纷上街往衙门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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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映月还剩下那么一口气，她喘着，颤抖着把那沾满鲜血的手向王凝灵递了过去，王凝灵早已泣不成声，立刻伸手握着，她碰到她的血，她那正逐渐消逝的生命，心痛得无以复加，握着她的手便浑身颤抖起来。
温映月慢慢扯出一个笑容，断断续续地轻声道：”玉……玉雨姊，你不用难过……映月不怕……映月……映月早已受够了这没有他的日子……映月……映月不难过，你也……你也不要难过……”
王凝灵勉强迫回眼泪，哽咽道：”映月……是我，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是我没有好好保护你！”
温映月虚弱一笑，脸上有着幸福的光芒，柔声道：”谁……谁说的呢？玉雨姊……能遇上你……有你作伴，是映月……映月进宫以来最……最大的幸福……”
王凝灵再也按捺不住，当下泪如雨下，温良玉咬着牙，拚命地忍着泪，颜玉一脸黯然，王越风脸无表情地让人猜不透，唇瓣却抿着，上官蓉悦看着重伤的温映月，想起方才凝灵的求救，脸色一片惨白。
”玉……玉雨姊……那个……那个宏霜雪不是好人，后宫中的……妃嫔也不是好人……”温映月的脸色越来越白，气息也愈来愈弱，彷佛她每呼吸一口，生命便随着那一点一滴地流逝，让王凝灵连抓都抓不住，但她还是拚命地说道：”姊姊……你……你要把她们……从后宫赶走，这也算是为……为我和璞玉大哥报了……报了仇了……”她说着，挣扎着从腰际取出那个藏有凤符的红绣袋。”这个……映月用不着了，只有……只有姊姊才有资格拥有它……”
王凝灵看着那红绣袋，彷佛用人狠狠地往她心里捅了一把，哭着骂她道：”我叫你在危急的时候拿出来，可以保你一命的！你还甚么不听我的话，为什么不拿出来……为什么！”
温映月虚弱地一笑，如那即将沉睡的海棠那让人惋惜心疼的一笑。”这……这是很重要的……是买下了……姊姊一生的东西，拿出来了，就会……就会被抢去的……”她挣扎着颤抖地举起手来，轻轻拭起王凝灵脸上那止不尽的泪水。”姊姊……我最珍惜的姊姊……请你……请你一定要好好生活下去……”她颤抖着把红绣袋交到她手上。”请……请姊姊相信我……权……权倾后宫……母……母仪天下……肃……肃清后宫所有……所有奸险之人，只有……只有姊姊才办得到……”她对哭着的她笑着，忍着痛向她展露了那最后的微笑。”请你……请你一定要幸福……一定要……和陛下幸福地生活下去，做回……你真正的自己，和陛下一起生活下去……珍惜它……我……我希望你永远都快乐，映月永……永远以你为傲……希望来世，我……我们可以再做……再做姊妹……凝灵……凝灵姊姊……”她花了最后一口气，在她耳边念出了她真实的名字，随即手一松，摔在地上，闭目而逝。
“映月！！！”王凝灵紧紧地抱着她，泪如泉涌，温良玉紧咬着唇瓣，一丝血丝在他嘴角流下，上官蓉悦震惊地掩着嘴，宏霜雪心内冷笑，王越风沉着一张脸，颜玉咬着牙，眼神流露出不忿。
“映月！”王凝灵拚命地摇着她，她却早已毫无反应，她忽地勉强扯起一个笑容说道：”映月，别睡了，你醒醒，醒醒！”她强笑着，摇着她，试着唤醒她。”你醒醒！映月！我不是一直都叫你不要贪睡的吗？你怎么总是不听我说……一次是这样，两次又是这样……”众人除了宏霜雪，见王凝灵不断试图唤醒映月，心下都是一阵恻然。”你……你怎么总是不听我话呢？你看，天要亮了，天要亮了！”王凝灵绝望地看着天空，却找不到一线曙光，她大声喊着，摇着她。”你看！映月！天要亮了！天要亮了呀！你怎么不醒来！你怎么还是不醒来！”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看着那早己无气息的映月，悲愤难过愤怒全都涌上心来，忍不住向天大喊。
“呀―――――――――――”王凝灵仰头向天长啸，众人无不大惊，却没得到上天的垂怜，一阵风吹过，雨落了下来，沾湿了她的脸，她吸着气，闭上眼睛低下头来，看见那红绣袋，她沉寂了一下，默默地拿着绣袋，慢慢地站起身来。
“玉雨！”温良玉本来一直凝视着妹妹，却蓦然发现她要做甚么，大惊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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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目光坚定，慢慢地走上前去，一边把红绣袋打开，终于露出了消失了两年的凤符，上官蓉悦和宏霜雪登时惊”讶”了声，宫女太监们一见，立即跪倒在地，宏霜雪又恨又妒地看着那晶莹剔透的白玉凤符，王凝灵目光却直直地对着宏霜雪，一字一字地道：”我告诉你，宏霜雪，我要你得到你应有的报应，我在这里发誓，要你在人间不得好死，死后在地狱里燃烧，永世不得超生！”
她字字铿锵，那诅咒直把宏霜雪吓得险些跌了下去，众人听在耳里，也不禁耸言失色，宏霜雪却是不见棺材不流泪，心神一定竟还敢挑衅地道：”你以为你是谁？你可以待我怎地？”
王凝灵沉默了些许，右手轻轻缓缓地抚上脸颊，就这样当着皇上太后大臣面前，直直地把那□□撕了下来，连弄伤了脸颊流血她也不管，在那清冷的月光下，玉雨消失了，现出了王凝灵那秀丽的脸孔。
众人呼吸一窒，大惊失色，都道死了的王凝灵怎么回来了，王越风注视着那张无比熟悉的脸孔，脸上虽仍不动声色，眼神却无比复杂，右手拿扇柄的手握紧了，颜玉轻叹一口气，上官蓉悦脸色更加苍白，太后被吓得后退一步，神上阴晴不动，宏霜雪吓得顿时跌坐在地，连连后退。王凝灵踏前一步，拿起凤符，面无表情地一字字道：”我，王凝灵，三宫六院的主宰，一后两妃二十四嫔，三十六贵人一百零八名秀女及两千宫女太监的统慑者，后宫的主人！”
王凝灵手掌凤符，身上虽是衣衫凌乱，布满血痕，却有着那种不可侵犯的皇家气势，是她从小身为皇族公主而得来的，是天生的皇族人风范，众人看着不禁被她深深地震慑着，宫女太监们看到凤符，率先地跪倒一地，颜玉凝视了凤符片刻，也撩袍跪了下来，四使及御林军见状也立刻跟随，有些刚赶来看热闹的妃嫔也不禁胆怯地跪下，放眼过去，只见王越风，太后及上官蓉悦还站着，宏霜雪早已跌坐在地，其它人都已经跪下行礼。
王凝灵虽然威风凛凛，但看到王越风时神色却有些黯然，她缓缓上前跪倒在王越风面前，垂首道：”灵儿自知罪犯欺君，罪无可恕，可是……皇兄！不！陛下，请你看在灵儿以往一直为你把后宫打理得妥妥贴贴的份上，让灵儿执行这最后的任务。”只要可以为了映月报仇……死，她无所谓。
王越风没说话，王凝灵也不敢看他，只看到他蹬着金麟靴的双脚，待他出声时，语气却已经相当平静。”你可知道，罪犯欺君的罪名有多大？”
“灵儿知道。”王凝灵静静地道，抬起眸来直视他的眼睛，他眼眸深似海，从来就让她猜不透他的情绪，她忍住内心悲痛道：”从先皇开始，后宫认符不认人，这凤符是陛下赐给臣妹的，让臣妹统摄后宫，当年先皇亦曾充说过，凡掌有凤符者，就可以得偿所愿，灵儿不敢多求，只盼陛下允我这一个愿望。”王凝灵直直地看着他。”臣妹从小到大，都没求过皇兄些甚么……即使皇兄当日……要弃臣妹而去……臣妹都没求过你甚么……”她想起他当日弃婚，内心又是一阵黯然，可是她此刻更感受到内心的痛，是失去她至亲的痛！”臣妹现下求你……求你让臣妹执行这最后的审讯，臣妹不需要陛下偏私定谁的罪，臣妹只是希望以后宫执法者的身份，把奸人定罪！”
她此言一出，宏霜雪心下更惊，已浑身颤抖起来，王越风沉默了一下，道：”既是先皇立下的规矩，朕自然也要遵守。”他袍袖一拂，往后走去。”朕，准奏。”他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朕但愿，你不会后悔今天的决定。”
不能回头了，再也……不能回头了。
她用玉雨的名字盗去了两年平凡的光阴，今天她却要回复王凝灵的身份，走王凝灵该走的路。
王凝灵眼眶一热，咬着牙哽咽道：”臣妹……谢主隆恩。”说着站起身来，瞪着宏霜雪咬牙道：”宏霜雪滥用私刑，杀害温妃！”她纤指往前一伸，直直指着宏霜雪，真有着不怒而威的气势。”来人！把宏霜雪给我拿下！”
“卑职遵旨！”御林军们大声应道，四使更是亲自动手，把宏霜雪压倒在地。
宏霜雪甚是惊惶，连忙对王越风哀声道：”陛下，臣妾冤枉！”
“后宫的事，朕不管，也管不着。”王越风淡然地说道。
“陛下！”商公公忽然唤道，他犹豫了一会后小声道：”陛下，宏王爷已得知消息，正进皇宫来。”
宏霜雪听后双眼一亮，她爹宏王爷权大势大，只要爹在，无人敢办她……她有救了！
王越风忔自沉吟还未答话，王凝灵已经道：”陛下，臣妹有一请求，就是把审讯的地方转到皇城府尹衙门。”
王越风连想都不用想，已了然她的用意，宏王爷一进宫来，宏霜雪必不能办，要是在公堂办，平民百姓都会来看，她这下一来，竟是要在众目睽睽之下公审宏霜雪，王凝灵从小在宫中长大，这权势阴谋，她看得多也用得多，她这下一来，竟是要在众目睽睽之下公审宏霜雪，在这种情况下，宏王爷不认也得认！
这就是灵儿，聪明又懂权术的灵儿，他当初一手栽培辅助自己的灵儿，王越风转过头来，看见那满身伤痕却忔自挺立的王凝灵，她的坚强，是得自他的，她的强悍，是他造就的，让她独当一面，却也让她满身是伤。
她明明是脆弱的，他却从来不让他撤娇。
她明明是想倒下的，却强撑着站起来。
心疼吗？他不知道，也从没走去探究心内的感受。
“颜玉，通知府尹准备，并且通知百姓，兵部尚书，调派人手到府尹衙门，商公公，通知朝中宫员，就说……”王越风顿了顿，缓缓地道：”就说皇室中人蓦然横死，事态重大，犯人当场捕获，要夜审重犯。”
“当当当当！”三更时分，本正值夜深人静的时份，百姓都早已入睡，但士兵们却敲着锣鼓，走遍大街小巷地敲着，百姓们睡眼惺忪地披衣而起，打开窗户只听士兵们的声音一遍一遍地传来：”皇室中人被谋杀……衙门要夜审重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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