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可怜可爱_黑化值清零后反派他又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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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可怜可爱

  他想对她笑,话里的内容也很霸气,毕竟如今一个国家都在他手里了。

  但是大概实在没力气,模样有点勉强而且傻。

  姜德书看得越发难受,扶在耳后的手挪到眼睛上蒙着,一低头埋进他肩侧的被褥里,闷闷地哭。

  像个悲伤的垂耳兔。

  符奚抬手摸摸她脑袋,道:“别哭,我已经没事了。”

  那双捂在眼睛上的手伸出来,覆在他手背上捂着,以一种奇怪的姿势攥着他。

  看着可怜又可爱。

  房内安安静静,只剩她的抽泣声。

  他这个受伤的人在这里无人问,担心他的人犹自哭的伤心。

  符奚放任她哭,躺着发了会儿呆,他记得自己曾经为了她眼中那滴泪,将背留给刺客,便是死也甘愿。

  如今他受了伤有人关心,垂死之际有人会为他哭,他从前不知道的,知道以后苦心渴求的,现在都在怀里了,那颗泪再也不会让他觉得遥不可及。

  他的手换了个方向,手背朝上,将她的手捏在掌心里,沉了声道:“不准哭了。”

  姜德书在被褥上蹭了蹭脸,抬头看着他,有点懵,方反应过来似的问:“军医怎么说?如今伤势怎么样了?”

  他掌心盖上她额头,拭去上面的汗:“伤在肩上,不算什么重伤。”

  “你骗我,不算重伤你会昏迷这么久吗?”

  符奚扯了扯嘴角:“不过是箭矢上淬了点毒,要不了我的命,也阻止不了我的征伐。”

  这种时候终于能看出一点之前的样子,他在对外方针上一贯有点自负。

  那挑着眉角的不可一世模样,跟苍白脆弱的脸一点儿也不搭。

  姜德书很想啐他一口,恶狠狠道:“什么叫不过?你忘了你是怎么答应我的了吗?”

  “我记得,只是,我没能躲掉这一箭。”

  他眼睛向下看她,睁得圆圆的,扮成一个无辜的狗狗眼。

  像是故意的。

  伤了一回,性子变软了,竟然还会卖萌了!

  她的气恼一下子就散了,掐掐他的脸:“睡了这么久是不是很饿?我去给你拿点吃的。”

  将起身就被拽了回去:“还要清余毒,饭食军医会配了送回来。”

  她不敢反抗,顺从跌回去,手撑在他肩侧:“那我去催催。”

  符奚那只没受伤的手抬起来,按在她颈后捏了捏,问:“你怎么来的?一路上可受伤了?”

  “先是骑马,后来坐的马车,你总说很近,我走一遭才知道原来扶风郡到这里这么远。”

  她的头发散下来,落在他面颊上,痒痒的。

  符奚压着她往下,急切地亲上来,干裂的唇有点扎人,姜德书捧着他的脸把人扯开:“你好好养病,不要想这些有的没的。”

  他又习惯性压眉,眼睛眯着,面上带了点兴奋中被打断的不高兴,又用力压了压她的脑袋,被姜德书昂首挣开,她绷着脸训他:“你还来!”

  他忽然手往下扯了下她肩头衣襟,狠狠亲上去,亲完躺回去,眼睛红红地瞪着她。

  肌肤相贴,他身上温度烫的吓人,落下的吻像烙铁一样,姜德书被她炙热眼神烫到,反应过来死死拉着衣领:“这时候了你还”

  她拽着衣领顾不得嘴唇,被符奚迅速起身亲了一口在唇上。

  他躺回去,眉梢扬着,脸上挂着得逞的微笑,面上终于有了点血色,但是瞧着很恶劣。

  姜德书:“”她都要怀疑这毒有脱胎换骨的效果了。

  “我累了。”符奚松开她躺好,闭上眼睛一副要睡觉的样子。

  “你上来陪我一起睡。”

  “我先去梳洗。”她合好衣襟起身,她赶路多日没有一天好好休息过,松懈下来突然觉得浑身累的没有一点儿力气了。

  他伸手扯住她:“就现在。”

  姜德书轻轻扯了扯没挣脱,回头跟他打商量:“不得不洗了,你等等我,我很快的。”

  他手上固执不肯脱手,僵持一刻,蓦地用力将人拉回来,揽着腰按在了床上:“现在就睡。”

  眼见他肩头晕出殷红色,她躺不敢动了,向后退了点,侧身在离他肩头半尺的地方躺好:“好,我睡,你好好躺着,不准再用力了。”

  姜德书在里侧,他伤在左肩,艰难挪动左臂,将手钻进她合拢交叠在腹侧的手中窝着,满足地阖上了双眸。

  她顺势将他的手握紧,又往前挪了一点,虚虚碰到他的上臂,沉沉睡了过去。

  须臾,身侧呼吸声渐匀,符奚将手抽出来,屈指在她脸上摩挲,眸中暖意足以将人溺毙。

  他收回手,起身合衣走出去,面上暖意褪尽,吩咐侍从:“舞阳累了,任何人不准进去扰她,让她好好睡。”

  侍从诺然应。

  他扬手抖了抖袖侧,看了眼黑沉的天际,道:“进宫。”

  察风急劝:“主子,您的伤还没好,宫里我已经安排好了,不如过几日您再去。”

  他啧一声:“今日是姜鸿璋的生辰,大喜的日子,我得去。”

  ——

  夜色黑沉,偌大的皇宫被重兵围着,入了夜,所有灯火都无,这座染血的王城,此刻才像是回归了它原本的面貌,冰凉嗜血。

  唯有正中间那座巍峨的平朔殿,从殿外一路至大殿内,灯火通明,殿内丝竹歌舞不停,处处洋溢着欢乐的气氛。

  大殿外的烛火在冷风中风雨飘摇般晃了又晃,终于挨不住灭了,宫门一片漆黑,北风吹来无端的生起一股凄凉之意。

  不远处站了一排兵士,他们手中握剑虎视眈眈地望着殿内,仿佛在看着一块上好的肥肉,令人望之生寒。

  守门的小太监哆哆嗦嗦地爬起来,拢着火折子重新点上烛火。

  他叹了口气,建立不满三个月的新朝,风一吹就要散了。

  帝王宝座上的姜鸿璋瘫坐着,他看着两侧随他图谋天下的近臣,他们身后都立一覆傀儡假面的死士,死士手中持出鞘过半的剑,就横在他心腹重臣的脖颈后。

  冷冽的刀光剑影在昏暗烛火下,投射在桌案前,清清楚楚,他的重臣们哆嗦着不敢动弹。

  落座在殿门侧的钱元恺忽然匍匐在桌子上呕了出来,他突然发狠将面前桌子上的酒肉扫落在地:“以血肉下酒,是何等残暴!这东西今日开始我再不愿意喝了。”

  那位夺了国的大统制心狠手辣,嗜血血成性,将盘瓠蛮人王室屠尽,制以酒□□此前与他们狼狈为奸的梁室王臣日日以此为食。

  “铮!”

  利剑出鞘即回,钱元恺栽倒在桌上再无声息,若不是他颈间血滴落在地,染红了身前大殿,和睡着了无疑。

  方才见状想要一起搏一搏的群臣,纷纷吓地一哆嗦,慌忙缩回去捧着血酒往嘴里灌,像一群机械进食的行尸走肉。

  将鸿璋猛地闭上了眼睛,战栗着差点摔下龙椅。

  殿中傀儡师惊吒一声跃起落下,暂歇的鬼面傀儡再次起舞,犹如鬼魅般四散在殿内,吓的群臣侍从惊叫连连。

  忽然殿门被推开,一个虚弱蹒跚身影走了进来,他手中拿着一束火把,面容隐在火光后,苍白阴森,比这殿内傀儡还不如。

  方才还四处癫狂作乱的傀儡们动作骤停,纷纷原地匍匐跪倒,大殿安静的针落可闻。

  他抬脚踏进殿内,随手丢了火把,笑怨:“今日好大的风雪,一路上竟不能奉一盏不灭的灯。”

  那束火把滚落在一人脚边,缭绕着他衣摆燃起,他慌忙抬手去灭,被身后死士架刀按住。锋利的刀刃触到皮肤,他吓地缩了回去,最后火势渐起弥漫上他全身,他痛苦地嘶叫着去扑,滚落在地上翻腾。

  殿中人不悦般皱了皱眉,死士横刀闪过,瞬间没了声息。

  他脚步再次抬起,往上位上走。

  脚步间靡靡迹迹,走的十分勉强。

  姜鸿璋被眼前景象彻底击溃,他哆嗦着后退,龙椅与地面的刮擦声刺耳。

  符氏子明明中箭了,那是淬了盘瓠蛮人秘药剧毒的箭,轻易便可要了人性命,姜鸿璋明明听到有人报他昏迷十几日,必定活不下来了。

  姜鸿璋原本以为他必死无疑,只要主帅死了,镇国军和死士又能成什么气候,大梁只是危急一刻,很快就能翻身,他的皇位必然也是稳稳的。

  可是符氏子还活着

  他的皇位江山终究是没了!

  他看着逼近的人,吓地猛然起身求饶:“你是不是恨我杀了符氏满门,我可以起草认罪书,还可以给符氏翻案,只要你饶我一命,没说什么我都愿意做。”

  符奚笑得和煦:“恨你做什么?便是没有你,我也早晚会灭了符氏,只是被你抢先了一步。”他叹息一声,“真是叫我可惜。”

  他往前走一步,姜鸿璋吓地栽落在地:“不要杀我,求你不要杀我。”

  符奚恍若未闻,走到上位案桌前停住,慢悠悠挥袖将桌上酒肉扫落,转身坐了上去,看着殿内众人道:“继续。”

  傀儡将要起舞,殿中众臣突然起身拥到殿中五体伏地,求饶声此起彼伏响起:“以后我等都愿意追随大统制,大统制饶命。”

  符奚惋惜道:“诸位都是能臣,只可惜我说过,与我为敌者,不受降。”

  “求大统制饶命,我等以前都是鬼迷了心窍,以后一定誓死效忠大统制。”

  “求大统制饶命。”

  符奚皱了皱眉,抬指在唇前,道:“嘘,别吵我看戏。”

  “求大统制饶命。”求饶声依旧不停。

  他突然恼了,蓦地抓了身侧玉盏摔进人群,道:“都上来。”

  他昔日在西疆豢养的道士低头匆匆走进来,他问:“你们算出来陛下的大限之日了吗?”

  道士跪在殿下哆嗦着不敢言语,静默片刻,忽然有一道士上前:“大统制,今日是陛下诞辰,今日最宜。”

  符奚摇了摇头:“不,你算的不准,以往也是你告诉我要血祭,可见你的道术修为浅薄。”

  他回身看了一眼跪倒在地的姜鸿璋,略作思考状,道:“明日吧,现在舞阳还在睡着,陛下归天,告慰先帝,先帝爱女不在,实在说不过去。”

  他叹一口气:“明日只怕又要血洗平朔宫。”说罢看向台下众人,“我自认性情纯良,为人和善,最不喜杀戮,都是你们逼我的,你们想想为何逼我至此。”

  他忽然拂袖起身,大笑着往外走去:“就这么说定了,就明日。”

  “到时候,满殿王臣道士,一并陪葬,替我好好送一送陛下。”

  作者有话说

  最近几章甜甜宝子们是不是以为符奚变温顺了呀,其实他还是以前那个他,只在我们女鹅面前才像个人,出去还是那个杀伐果断的疯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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