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第九十章、世事无常_幻梦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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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第九十章、世事无常

  在大阪环球影城乐园里,70后简先生感受到了与三个90后之间深深的代沟。

  三个小年轻对过山车迷之热爱,尤其是那个飞天翼龙项目,人是趴着被固定的,模仿翼龙在头上抓着你,然后带你在空中转圈圈。

  快速票有七个项目的规定入场时间,孟真先拖着简梁玩了几个3D、4D项目,只要没有失重感,简梁就还能应付。看时间未到,他们就去排不包含在快速票里的好莱坞美梦逆转世界,那也是个大型过山车。

  孟真问简梁:“你能上吗?要是不想上就别上了。”

  简梁:“……”

  他的确想打退堂鼓,但看着孟真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实在是说不出口。他从小怕玩这些刺激的项目,对失重感有深深的恐惧,以前谈朋友时,从未陪女友去过游乐场,十几年来唯二进的两次大型游乐场,都是和孟真一起。

  于是他说:“能上。”

  过山车而已,上次也陪孟真刷了两遍呢,一闭眼也就过去了。

  终于轮到他们,简梁崩溃地发现这过山车居然是倒着开的!

  他们四人坐一排,过山车启动后,倒行着穿过一段上坡隧道,简梁心如死灰,紧紧地闭上眼睛。到达顶点后,就是第一次快速背冲,耳边顿时响起一片尖叫声。

  倒着开的过山车要比正着开的更加刺激,因为看不见轨道,完全不知道哪儿会上,哪儿会下,哪儿会翻转。疾驰中简梁的心几乎提到嗓子眼儿,整个胸腔像是悬空的,孟真、陈熙琳和傅晨熠在边上兴奋地吱哇乱叫,他却只求赶紧结束让他平安落地。

  两分钟后下到地面,简梁一张脸惨白惨白的,几乎虚脱。看着这几天始终优雅沉稳的简总一副脚踩棉花的样子,陈熙琳和傅晨熠很努力地憋住了笑,还有点同情和歉意。

  孟真担心地扶着他,问:“你没事吧?”

  简梁后背都出了汗,摇头道:“没事。”

  快要到飞天翼龙的入场时间了,孟真对陈熙琳说:“那个项目我不坐啦,你和小傅去玩吧,我和简梁在下面等你们。”

  简梁赶紧说:“真真,你和他们一起去玩,我等你们就行。”

  “不要,我陪着你。”孟真知道,简梁是真的怕玩这些,上次陪她去钱塘乐园时,他也才二十四岁,抱着垃圾桶大吐特吐的样子,孟真还记忆犹新,知道这和年龄无关。

  简梁劝她:“你去吧,你最期待玩这个了。”

  孟真摇摇头:“没那么期待,更喜欢陪着你。”

  陈熙琳和傅晨熠手牵手进了飞天翼龙的快速通道,简梁和孟真就在出口处等他们。

  抬起头,看到那一列列翼龙呼啸而过,听到上面游客的阵阵尖叫声,简梁心里越来越不是滋味。

  孟真依偎在他身边,和他一起抬头看翼龙,一边看,一边说:“你还记得吗?钱塘乐园里有个项目叫飞出地球,上次和你去,我没玩成,你答应我说等我过了1米4,你立刻再带我去一次,让我玩个够。”

  简梁当然记得,但他并没有守约。

  孟真:“后来,我又去过钱塘乐园,但是我没有玩飞出地球。”

  简梁转头看她:“为什么呢?”

  “因为看到那个项目,就会想到你啊。那时候你去英国一年多了,一想到你,我就很容易会哭。”孟真觉得有些难为情,“小的时候我真是太爱哭了,唤儿还说过我,说我那时候哭,别人会可怜我,可长大以后哭给谁看呢?只会让人觉得这个人不靠谱吧。”

  简梁将她搂得更紧一些:“我倒是觉得,爱哭就哭,没什么不好的,这只是一种情绪的释放方式。每个人解压的方法不同,有人会喝酒,有人会抽烟,有人就干脆去找心理医生求助。你和唤儿不一样,唤儿内敛,你的情感比较丰富,外放,真真,做自己就好,在我这里,你可以想哭就哭,想笑就笑。”

  孟真鼻子酸了:“看吧,你这个人真讨厌啊,随便说几句话我就想哭了。”

  “赶紧把眼泪收进去。”简梁掏出口袋里属于他和孟真的两张快速票,离飞天翼龙的入场时间还剩最后五分钟。他突然说,“真真,我们走吧!”

  孟真惊讶:“去哪儿?”

  “翼龙。”简梁指指头顶那一大片旋转打圈的轨道,“我欠你一次飞出地球,今天就用翼龙给你补上。”

  孟真着急地拉住他:“你别勉强自己呀!这玩意儿可吓人了!”

  简梁摇头,坚定地说:“和你在一起,我就不怕。”

  说着,他牵着她的手就冲向了项目入口。

  陈熙琳和傅晨熠玩好出来时,没看到简梁和孟真的身影,打开四个人的微信群,发现孟真说他俩也进去了。

  “哇……简哥这是舍命陪真姐啊。”傅晨熠抬起头,指着项目启动处的轨道,对陈熙琳说,“一会儿,他们会从这儿出来,咱们能看到他们!”

  没多久,他们真的看到了简梁和孟真,与其他游客一起并排趴在翼龙的爪下,慢慢地上升,到达顶点后,“轰”的一下就旋转着俯冲下来。

  疾风过耳,简梁和孟真一起放声大叫,在空中,孟真大喊:“简梁!睁开眼睛呀!你看!我们在飞!”

  简梁原本犹如酷刑加身,听到孟真的话后,他咬着牙,小心地睁开了眼睛。

  他们真的在飞,一忽儿上天,一忽儿入地,在天上时,可以俯瞰整个乐园。

  两人的手一直握在一起,简梁的掌心冒着汗。

  他没想到自己会如此疯狂。

  以前省台部门搞团建,有人提议去游乐场,简梁直接就拒了,还对魏科说这辈子都不会去玩什么过山车、跳楼机,打死都不去。

  那时候他才二十多岁,后来年纪越来越大,他更加觉得自己离游乐场已经很遥远,哪知道还会有今天,他能主动坐上这架超刺激的过山车。

  左手紧紧握住那只纤细的小手,天旋地转中,简梁在心中喟叹,他就是栽了。

  这辈子做的疯事儿,好像都是为了她。

  在大阪的最后一晚,四个人一起去吃蟹料理,叫了几瓶清酒,大有不醉不归的架势。

  这款清酒香气清雅、口感甘甜,孟真平时不喝酒,不知它的后劲,一不小心就喝多了,成了第一个上头的人。

  紧接着是陈熙琳,傅晨熠发现不对劲,赶紧不让她再喝。

  简梁感觉还好,买单后,两个男人分别搀扶着两个女孩离开餐厅。陈熙琳喝多了想睡觉,傅晨熠就架着她先回酒店了。

  孟真的反应不一样,她很兴奋,话特别多,拉着简梁说要轧马路。简梁想走走路醒醒酒也好,就扶着她在街上慢慢地走。

  夜晚的大阪城热闹繁华,街边的居酒屋、拉面店、药妆店、冰淇淋店……灯火通明,每家的招牌都极富设计感,加班晚归的社畜们步履匆匆,游客们则新奇又悠闲。

  孟真脚步虚浮,指着那些店招,眯着眼睛说:“这些字我怎么都不认识呀?我又不是文盲!”

  简梁好脾气地说:“那是日文,我也不认识。”

  “日文?”孟真思索了好一会儿,恍然大悟,“哦!我在日本。”

  “简梁也在日本,熙琳也在日本!嘿嘿……”

  她开始耍酒疯,眼睛里水濛濛的,脸上泛着潮红,一会儿要吃冰淇淋,一会儿又要吃拉面,简梁自然是拉着她不让吃,她就开始嘤嘤嘤,说他小气鬼,大坏蛋……

  “简梁都会买给我吃的!”

  简梁:“……”

  好不容易拖着她走过那条餐厅密集的路段,孟真又开始自言自语了。

  “嘘……我悄悄地告诉你,我在清水寺给简梁求了一个御守!”

  “我还喝了那个泉水,喝一口可以长命百岁!简梁也喝了,他本来不想喝的,说以前喝过了,不行!我非要他喝。”

  “那个防脱发神社,怎么没找到呢?打官司打得我头都要秃了!……简梁一定是故意不让我去的,他自己头不秃,就要我秃!”

  “还有那个日本人的月老庙,我写了我和简梁的名字,挂树上了!就是不知道日本月老能不能看懂中文?”

  ……

  “熙琳问我,是不是真的喜欢简梁?”

  简梁一直扶着孟真,随她在那里嘀嘀咕咕,听到这句话,他立刻低头向她看去。

  她却没有自问自答,简梁忍不住问:“那你怎么回答的?”

  孟真伸出食指,晃一晃,笑得很贼:“嘿嘿……你猜。”

  简梁:“……”

  她又板起脸:“我不告诉你!你是小气鬼,不给我吃冰淇淋!”

  简梁:“……”

  他在怀疑她到底醉没醉了。

  孟真这时候开始往地上赖:“我不想走路了!还要走多久啊?我要回家!”

  酒店就在前方不远处,已经可以看到楼了,简梁把她拉起来,柔声道:“乖,别闹了,我背你回去。”

  孟真立刻就笑了,简梁弯下腰,她手脚并用爬上他的背,紧紧地搂着他的脖子,把脑袋搁在他肩膀上。

  简梁捞起她两条腿,稳稳地往前走。

  她太轻了,背在身上一点都不累,简梁想到孟真的话,猜测她和陈熙琳之间有过这方面的交谈。

  陈熙琳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疑问呢?

  话题的起因是什么?

  她又是怎么答的呢?

  走着走着,简梁偏了偏头,听到肩膀上传来一阵轻轻的鼻息声,孟真睡着了,两只手晃晃荡荡地挂在他的胸口。

  他无奈地笑笑,心想不管答案是什么,都不重要了。

  反正栽了的那个人,是他。

  第二天,孟真从宿醉中醒来,果然什么都不记得了。

  只觉得简梁看她的眼神意味深长,孟真偷偷去问陈熙琳,结果那一位和她一个样,断片断得干干净净。孟真直觉自己说了什么奇怪的话,但又不敢去问简梁,干脆装死。

  简梁什么都没有说。

  七天六晚的日本关西之行终于结束,孟真在机场与陈熙琳道别,两个女孩依依不舍,不知道下一次相见又是何时。

  血缘这种东西真的很奇妙。有时候,孟真觉得它毫无意义,这世上,与她有至亲血缘的人有很多,但她完全不想再与他们有联系。有时候,她又觉得血浓于水,就像她与陈熙琳,明明之前十几年都没有任何交集,可相认以后,却成了彼此最亲密的姐妹。

  还有唤儿,知博和识渊,孟真非常、非常地想念他们。

  她与简梁一起回到申市,进入原本的生活轨迹,两人忙碌地工作,甜蜜地恋爱,生活细碎却也充实。

  初夏时节,简梁公司新承接了一档旅游、恋爱类综艺,需要去新西兰拍摄。考虑以后,他决定亲自带团队前往,这一去就要一个多月。

  在他出差后,孟真就搬回了自己家。在哪儿,都没在自己家来得舒服。

  简梁从新西兰回来时,已是盛夏,孟真开着他的SUV去机场接他。

  他和两位同事比大部队提前几天回国,走出接机口,简梁就看到孟真在向他招手。

  一个多月没见了,他拖着箱子向她走去,孟真小跑过来,扑进了他的怀里。

  他晒黑了一些,人也瘦了,孟真摸摸他的脸颊,心疼地问:“你是不是都没有好好吃饭啊?怎么瘦了这么多?”

  “太累了,而且也吃不惯。”他嗓音暗哑,因为坐了好久的飞机,看上去真的累坏了。

  “走吧,回家,我给你做好吃的。”孟真牵住他的手,与他手指缠绕。

  想到她做的菜,简梁脸上终于露出温暖的笑意。

  回家路上依旧是孟真开车,简梁发现她挺喜欢开车的,虽然开得有点猛,但车感还不错,从来没刮过车。他问:“要不给你买辆小车代步吧?”

  “暂时还不需要。”孟真说,“等我单干了再说。”

  她就是这么个脾气,简梁已经习惯了,她说不要那就是不要,他不会做悄悄买辆车送给她做惊喜那样的事,那会让她不高兴。

  孟真带着简梁回到建东新村,经过几个月的通风透气,小屋子里已经没有了装修后的气味。简梁进屋后发现,孟真真的把床给换了,换成了一张2米长的床,只是床尾的过道又窄了一截,走路比较挤。

  他疲惫地坐到沙发上休息,手指捏着鼻梁,孟真递给他一瓶矿泉水,问:“你那出租屋什么时候到期啊?”

  “下个月。”

  “别租了,搬过来和我一起住吧。”

  她走去他面前,跨坐在他腿上,抱住了他的脖子,简梁顺势就搂住了她的腰。

  看着她近在咫尺的眼睛,他的唇角弯起来:“要房租吗?”

  孟真的手指在他颊边画着圈儿,软软地说:“房租就算了,看你生得好看,不如就……肉偿吧。”说着,她便将自己的唇印在了他的唇上。

  简梁很快就被吻得起了心思,一双大手在她纤细的腰身上游走,呼吸错乱间,他说:“我还没洗澡……”

  孟真勾着他的脖子,在他耳边吐气:“一起洗吧。”

  ……

  几天后,简梁退掉了出租屋,搬到孟真家里与她同住。

  建东新村在城北,他的公司在城西,相距很远,但简梁没所谓。他依旧会接送孟真上下班,回家停好车后,两人就手牵着手去菜场买菜,回家后一起做饭。

  晚上孟真经常要在家里加班,简梁也需要处理一些工作上的问题,两人一个用书房,一个在客厅餐桌上用电脑,眼睛累了就休息一下,依偎在一起聊聊天,彼此吐槽工作中遇到的奇葩事情奇葩人。

  生活很平淡,却也处处透着温馨。比如简梁在工作时,孟真放到他手边的一碗切块西瓜;比如小院子里的晾衣架上,天天晾晒出的两人的贴身内衣裤;比如大热天,隔壁高阿姨送过来的一大碗冰镇绿豆汤;比如孟真吩咐简梁买肋排,他却买回一大堆猪脊骨,被她一顿好削;比如两人石头剪刀布,谁输了谁出门去倒垃圾……

  可是世事无常,有些事情会在你意想不到的时候发生。

  没有征兆,猝不及防。

  这一年夏末的一天,傍晚,孟真正在做饭,简梁在她的阳台书房里工作,突然接到了简学文的电话。

  简学文的声音压抑又低落,说:“弟弟,你冷静点听我说,爸爸生病了。”

  简梁与孟真第二天一早就搭飞机赶回了钱塘。

  章逸磊开车接上他们,直奔医院。

  简齐放近几年虽然精神尚可,身体情况却是每况愈下,有一些老年人的慢性病,最近一年连下楼遛弯都有些困难,几乎天天待在家里。

  这一次,他突发中风,送去医院做了检查后,医生还发现他肺部有肿瘤,虽然是早期,但是是恶性。

  简梁和孟真赶到时,简齐放已经在ICU里昏迷三天了。

  梁淑芬也是年过七十的老人家,却无论如何都不肯回家,明知ICU探视时间很短,也要天天待在医院。简梁见到简学文时,发现姐姐神情疲惫,眼睛底下两个大大的黑眼圈,知道她这几天没能好好休息。

  简梁说:“姐,你陪妈妈回去休息吧,我在这儿就行。”

  简学文眼睛红红的,说:“妈妈不肯走。”

  “我去劝劝她。”

  简梁坐到了梁淑芬身边,孟真看到他把母亲搂到自己怀里,那原本慈祥可爱的老太太,此时像个孩子似的在哭泣,简梁拍着母亲的背,轻声对她说着什么。

  也许是因为见到了儿子,梁淑芬终于愿意跟简学文回家了。

  临走前,她还不忘握住孟真的手,说:“真真,你陪着简梁,他和他爸爸很亲,你好好安慰安慰他。”

  孟真点头:“阿姨,我会的,您放心。”

  他们都走了以后,只剩孟真和简梁两人留在医院。

  还未到ICU探视时间,他们找到一张走廊上的长椅,并肩坐下。

  从申市到钱塘,这一路上,简梁的神情始终平静,但孟真知道,他心里其实非常非常得伤心。

  “这些年,我大部分时间都在申市。”简梁双肘支在双膝上,弯着腰,手掌捂住脸,声音低沉,“总觉得家里没什么可操心的,姐姐、姐夫都在这儿,爸爸妈妈身体又还行,每次见我就催婚,我嫌他们烦,所以回来得越来越少。”

  孟真抬起手,温柔地抚着他的后背。

  “今年春节后,我都没回来过,大半年了。”

  “对不起。”孟真心里愧疚,“我应该陪你一起回来看看他们的。”

  简梁摇头:“不是你的问题,是我的问题。我就是懒,觉得跑来跑去麻烦,想着反正有我姐陪着他们,就好像没我什么事儿了。”

  孟真从未经历过这样的事,不知该怎么安慰简梁。

  简梁坐直身体,靠在椅背上:“我其实……经常会忽略时间,忽略我现在是几岁,我姐是几岁,我爸妈又是几岁。可能是因为和你在一起,我总觉得自己还年轻,单身这些年,虽然老是被人念叨,却一直没放在心上。仔细想想,我姐都四十二了,我爸妈都七十多了,我自己,也快四十了。”

  他苦笑起来,“每个人都要面临这一天的,爸妈老了,总有离开的时候。但我一直都没想过这件事,从没做过思想准备。”

  他的声音开始颤抖,语带呜咽,“我爸……我都好久没给他打过电话了,每次打电话都只是和我妈说话,总觉得都是男人,有什么好说的啊……每次都只有见面时才会和他聊聊天……我都不知道他能不能挺过来,如果他挺不过来,我连最后叫他一声爸的机会都没有了……”

  简梁哭了,孟真也哭了,她抱紧他,知道他刚才在母亲和姐姐面前的平静淡定都只是硬撑。

  孟真想起那位和蔼的老人,第一次见面时,给她吃巧克力和牛肉干,教她下象棋。后来去简梁家补习语文,简齐放要是在,也会拉着她下几盘棋。他与孟真交谈不多,仅有的几次都令孟真印象深刻,他会亲切地叫她“小真真”,还告诉她,高考是一件大事儿,可以改变命运。

  她知道简梁和父亲的相处模式,亦父亦兄,亦师亦友,几十年来相互尊重。简梁为人处世受家庭影响极大,他的父母都是善良、宽厚又有责任心的人,所以才能养育出简梁和简学文这样优秀的儿女。

  孟真无法感同身受简梁的悲伤,但她可以帮他消弭一些悲伤。抱着他,她说:“简梁,叔叔一定会好起来的,等叔叔好了,我们就结婚,让叔叔阿姨开开心心地参加我们的婚礼,好不好?”

  简梁转过头来看她,脸上还有泪痕,眼神里带着探寻和深索。孟真向他用力地点头,简梁的神情终是慢慢平静下来,张开双臂,把她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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