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玄功要诀_我的江湖为何如此凶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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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玄功要诀

  杨恪待得洞中秽气去净,方始入洞探险。

  毕竟这很可能是一位证得天人造化的大宗师传承之地。

  这些时日,和莺莺日夜相伴,杨恪对这个世界,了解的越发深了,尤其是种种,只是口口相传,不落于文字的常识秘辛。

  比如,武道之境,先后天之分,不入先天,难成宗师。

  而贯通天地之桥,天人合一之后,那将是新的道途。

  道家称之为真人,佛门称之为罗汉,而在武林中,则是统称为大宗师。

  而再进一步,那就迈入武道玄妙之境,或曰天人,或曰佛陀——

  而这一境,在此世又名为‘破碎虚空’——

  入口狭窄,但里面则甚是开阔,穿过一道石廊,就见得一张白玉桌,形似供桌,桌上写有几行文字。

  这张白玉桌,乃是整块通体晶莹的白玉造成的,玉石不奇,但这样大的一块白玉,可是无价之宝。

  供桌后面的石壁上有着一行字“散人张丹枫证天人造化于此”——

  一行字简简单单,但仔细去看,却能瞧出其中蕴含的幽深意境,那是对此世的眷恋,对往事的回味,其中种种,难以叙说——

  据莺莺所言,张丹枫应是天山一脉的祖师,应是在数百年前曾在江湖行侠仗义——

  这毫无疑问,是一位武道之路上的前辈,更是迈步那传说之境,杨恪不由得肃然起敬。

  回过头来,再看那白玉供桌上写的几行文字,四行大字写的是:“入得此门,与我有缘,愿作我徒,戒律必遵。”

  另一边写有密密麻麻的十条戒条。

  下面还有一行小字,写的是:“拜师之礼,每读戒律一条,叩头十响,必须用力。”

  但供桌上却不见有什么拳经剑谱之类。

  杨恪倒也不在意这些,他寻此秘境,也非是为了自己。

  他早已经知道,武道之路,贵精不贵多,神功绝学天下到处都是,但岂能全部学遍?

  若是学得多了,那武功就高,杨恪倒是愿意四处去寻。

  可看那少林和尚,七十二门绝技,门门都可护身降魔,可当今武林,真正的高手,却非是出自少林。

  无论是燕狂徒的强横,还是张三丰的以柔胜刚,还是宁不凡的华山剑,少林寺中,没有一人敢言胜过。

  看着那留书,按着常理而言,这传承应该就留在那叩头处。

  不过杨恪却没有擅作主张,毕竟这是一位证得天人造化的前辈遗留,谁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奇异处?

  没有尝试,杨恪在这石室中寻望,然后抬脚踏入最近的石门,进了这石室,只看见这室内两边石壁画满图形,共有十八个,画的都是各种使剑的姿势。

  但只有图形,却没文字,第一个图形像是“朝天一炷香”,这是一招常见的剑式,杨恪的莫名剑法中就有蕴含,不过这里所刻的这个剑式,和杨恪所学的剑式不同,这一剑按着常理,剑尖是该笔直的指向天空的,这石壁上的图形剑尖虽也上指,却是斜指。

  若是从侧面的某一个角度看来,剑尖倒似乎指向站在下首的敌手了。

  第二招也是一招很常见的“玄鸟划沙”,但仔细看时仍是不像。

  一般的“玄鸟划沙”乃是转身以反手发出的剑式,按着常理,根本就不可能一下子从“朝天一炷香”变为“玄鸟划沙”。

  其他各式剑招,情形都是类此;看来像是某一普通剑式,细看又不相同。

  甚至有若干剑式,左看像是甲派的招数,右看像乙派的招数,正中间看又像丙派的招数的。

  十八个图形,剑势都不连续。

  若是常人来此,看着这般剑式,恐怕是只能看得莫名其妙了,根本运使不成,领悟不得其中玄妙。

  武道之中,各有境界,而这套剑法,就别于寻常,直接就比寻常剑法高深了一层。

  这十八式剑招,却是要靠学者各自的悟性自创新招的。

  说起来和杨恪的‘莫名剑法’倒是有异曲同工之妙。

  此时杨恪若有所悟,这石壁上所刻画的剑招,恐怕得是得了张丹枫的传承之后,方才能运势如意。

  而杨恪这时,以莫名剑诀运转,忽地,那种种滞涩之处,竟是豁然贯通,剑招剑式,说起来玄妙,但无非还是击、刺、撩、抹、崩、删、劈、剁种种。

  变化如何,却是由人之心——

  只是短短几个呼吸的时间,杨恪就感觉自己的武功大进,却非是错觉,而是当年创出‘莫名剑法’的大剑师,武道之境,那是何其高深。

  而张丹枫参悟天人造化,隐隐却悟得了剑道的妙理,将其融汇,刻画于此。

  其实,他悟得的剑理,绝非只此;不过是武道难以文字描述,勉强以图形演化,再辅以文字密录,以望后人,若有所悟,倒也不负前辈期望。

  留书于此的张丹枫,却没料到,江湖还有这么一门传承,竟是只观他所画图形,就悟得他的剑道妙理。

  常客没有久留,到了那白玉供桌前,深深一礼,敬的却是那传道解惑之恩。

  待杨恪出了山洞,跃下山峰,底下几人,正在抬头寻望。

  若非是都信任杨恪的本事,恐怕此时都上去寻找了。

  落地之后,杨恪也没有隐瞒,直言上面乃是张丹枫的传道之地。

  若是传承,最有资格继承的,在场的自然是柳莺莺了,她是天山嫡传,张丹枫这一脉的正宗传人。

  为祖辈磕上几个响头,却也无妨,更是应该。

  另外就是此地的主人了。

  只是丹丘生乃是高洁之士,不等杨恪提议,他却是立刻直言拒绝。

  “前辈遗泽,既有那位姑娘为其传道,丹丘生岂敢窥觑——”

  杨恪不等他说完,却看向一旁的孟华道:“丹大侠高洁之士,杨恪岂敢冒犯,不过适才我听言一二,这位少侠于崆峒传承有碍,也是此地主人,却是不妨拜上前辈一拜,也是传承难得,想必张前辈也是希望,自己所留,能得人发扬光大——”

  杨恪一番劝说,丹丘生顿时有些犹豫了,一旁的段仇世这时言道:

  “杨小兄弟所言甚是,华儿于此,也是和张前辈有缘——”

  他一劝,丹丘生也不再犹豫了,于是拉着孟华,到了一旁,一番嘱咐之后,交托给了杨恪。

  杨恪提着孟华的肩膀,再次跃上那石壁,到了是白玉供桌前,这时就见得那白玉供桌上,有文字闪烁,但杨恪目望至此,只觉得眼前晦暗。

  再看,就仍旧是之前,所看见的那些文字:拜师之礼,每读戒律一条,叩头十响,必须用力。

  另一边写有密密麻麻的十条戒条,都是名门正派常见的戒律,不外乎“不许恃强欺人,不许奸杀掳掠,不取不义之财——”种种。

  其中只有一条,和其余戒律大不相同:不作大明臣子,但遇蛮夷入侵,可为大明出力。

  杨恪自是知道这条戒律的由来,那却是张丹枫的张家祖先和明国开国皇帝之间的恩怨了。

  孟华也不在意这一条,就按着戒律,一条念诵过,便毫不踌躇的跪地磕头,每读一条戒律,用力磕足十个响头,读完十条戒律,磕足一百个响头,磕得额角都肿起来了。

  杨恪此时避过,眼睛余光瞧见那白玉供桌上的晦暗字迹。

  心知这是张丹枫所留的奇异了,这时瞧见柳莺莺已然从那刻画剑招的石室中出来,美目正瞧着他。

  杨恪上前,牵过她手,孟华这时正在一字一字的瞧着那供桌上的字迹,杨恪也不理他,牵着莺莺的手,出了这石室。

  下了山,在山峰下静等,待得许久,孟华才从那石洞中攀出,他之武功,这会自然难以跃下,杨恪提气,轻巧攀上,提着他的肩膀跃下。

  这时,天色将晚,一时间杨恪也不得不在此再留一夜了。

  等着张罗晚食之时,莺莺这会却是不住的询问,张丹枫所遗留的传承何其高深,那是他一生道途的显化。

  极其晦涩难懂,饶是莺莺乃是大派嫡传,师父也久久提点,可这会,还是不得领悟,只是强记在心。

  却来询问杨恪。

  若是换做其他武功,杨恪还真是难以指点,不过他修行‘莫名剑法’时久,却是早有领悟。

  尤其是那梦中传道,种种经验,种种奇异,和可人也是时有探讨。

  这会一一点出,莺莺恍然大悟,一旁的孟华,这会本也要向丹丘生求问,却是被丹丘生指着杨恪来。

  他在一旁,恭敬一礼,静坐听着杨恪给柳莺莺的讲述,一直到了天色漆黑,杨恪言罢。

  丹丘生早已自己去取出了几坛好酒,油脂滴落火中,啪啪作响,杨恪也端起碗酒,入得口中,却是极为清冽。

  不禁高歌: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段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

  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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