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机敏的塞大帝与小皮特
第145章机敏的塞大帝与小皮特
伊泽特-穆罕默德接着说道。
“英国人的第三个请求是希望我们能够谨慎处理阿拉伯地区的问题。
他们表示不希望看见战火飘荡在这片安宁祥和的地区，他们期盼我们能够用一种更加温和的方式处理问题。”
塞利姆听到这里，知道英国人已经图穷匕见了。
只是英国人这句话也说的含糊啊，这个“谨慎处理”与“更温和的方式”范围究竟有多大，是英国人没有说清的。
是全岛还是只有阿曼，这是个值得商榷的事。
不过按照英国人办事的四阶标准（虽然不知道这个时候有没有），英国人的底线应该就是阿曼，奥斯曼帝国还没有费拉不堪到这个地步。
但这个底线是1790年的底线而非1792的底线，现在法国还没有拿出全力，拿皇还没有出手，英国人还没有意识到自己需要下场帮忙。
所以对方这几个请求可以说是半试探半认真的询问，塞利姆的回答是什么呢？
那就是打太极了，咱这个事吧，也不是说不办，也不是说现在就办，但是吧，我们要经过详细的考察，细致的分析，谨慎的计划才能开始办啊。
开始办的时候又要注意不能违背指导思想——以强大奥斯曼帝国为第一要务。
所以塞大帝就不打算明确表态了。
这个事情，英国人估计是又在想玩离岸平衡的老套路，毕竟奥斯曼帝国近段的表现很容易让人回想起起帝国往日的辉煌，那是将整个欧洲抓在手心的恐惧。
在塞大帝考虑着如何答复英国人时，威廉-皮特正在和自己的好友威廉-威尔博斯特谈话。
后者同样是剑桥大学的毕业生，现在是代表约克郡的议员。
“所以，威尔博斯特，你觉得这位苏丹会答应吗？
答应我让人起草的那可笑的条件。”
威尔博斯特笑了笑，说道。
“皮特，你还是过于忧虑了。
奥斯曼帝国的弊病也不是这几十年的事了，从那位苏莱曼死后，它就日益衰落。
奥斯曼二世，穆拉德四世，艾哈迈德三世，哈米德一世。
已经有不少苏丹尝试过复兴这个帝国了，可他们连延缓这个古老帝国的颓势都做不到。
这样的一个民族多样，宗教分裂严重，中央权威衰落的国家完全不值得在意，我们要注意的只有三个问题。
对于英格兰而言，首要的问题是法国人，这也是从纽卡斯尔公爵到诺斯勋爵时代一直坚持的战略目标。
即便我们分为辉格与托利两党，但打击法国人却是两党都渴望的战绩。
现下的法国，你也看到了，不管是罗伯斯庇尔还是罗兰，他们都不喜欢有一位国王。
他们高喊着自由平等的口号，打着革命的旗帜进行着暴力的行动，普鲁士军队在莱茵地区的失败，奥地利军队在尼德兰地区的惨败。
这已经昭示着法国人已经难以控制他们那与暴乱无异的革命了。
以往我们用于制衡的体系似乎并不稳固了。
这是法国人的问题，第二个问题是德意志。
哈布斯堡家族的影响力在德意志地区是众所周知，毕竟自马克西米利安起，神圣罗马帝国的皇位就一直属于哈布斯堡。
普鲁士的霍亨索伦在腓特烈之前根本就不配作为哈布斯堡的对手，七年战争之后他们有了资格成为我们用于制衡哈布斯堡家族的武器。
可这一回的战争中，普鲁士军队的表现简直是一团糟，我都没搞懂这位国王在想些什么。
一个人口在与俄国和奥地利联手瓜分了波兰后才堪堪过千万的国家，如今居然放弃了他立国的基石—军队，任由对方糜烂下去，这完全不是普鲁士这种国家该做的。
在这种情况下，我们要避免哈布斯堡的利奥波德二世利用奥属尼德兰勾引法军，不断给普鲁士放血，试图进一步兼并神圣罗马帝国境内诸多邦国，尤其是巴伐利亚。
最后是俄国问题，不得不说，彼得一世确实是一位具有政治家的长远预见眼光，又有敢作敢为的勇气和百折不挠的大无畏精神的君主。
这是俄国的幸运也是奥斯曼帝国的不幸。”
“威尔博斯特，伱是说那份所谓彼得一世的“遗嘱”？”
威廉-皮特随即问道。
然而没等威尔博斯特回答，他又说道。
“彼得一世确实是一个有远见的君主，这是我所做不到的。
他对待波兰与瑞典的观点铸就了今日的俄罗斯帝国，这是伊凡四世以来，俄国人遇到的最伟大的君主。
他交待后继者优先与我们结盟通商，用木材和其他产品交换我们的黄金，建立与我们之间的商品和海员的持续交流，进而改善他们的海军与贸易。
他看到了君士坦丁堡和印度的重要。
他的思路没错，谁统治那里，谁就将是世界真正的主宰。
他借着奥斯曼帝国与波斯衰败之际，不断带领着俄国从这两个步向暮年的帝国上撕咬着血肉。
他懂得旧航路的重要，他了解黎凡特的贸易，他有一个目标，进入波斯湾。”
威廉皮特从椅子上起身，走到窗边说道。
“照这样来看，奥斯曼帝国确实不是那个值得忠实的对象，与之相反的是，这个古老的帝国或许还需要我们的扶持。
俄国人的威胁实在太大，尽管每一次俄土战争拿不走奥斯曼帝国多少土地，可积少成多还是很恐怖的，克里米亚如今不就已经落入俄国之手了嘛。”
威尔博斯特有些不解的问道。
“既然如此，皮特，那你何必要去特意试探奥斯曼帝国，还拉着我对着这个已经半只脚踏入坟墓的帝国谈了这么久？”
“因为我有一种感觉啊，威尔博斯特，这个帝国似乎要将他那已经入土半截的身子抽出来，并且重新站起了。
用一个不恰当的比喻，奥斯曼帝国就像棋盘上的兵，他在第六，第七格时已经是再难移动了，随时有被吃掉的风险。
但是这位苏丹似乎想把奥斯曼帝国带到第八格，只是他想朝哪方面升变，我不清楚，是皇后还是战车，抑或是象马。”
威廉-皮特随手拿起一个黑兵，直接放到第八格，随即指着棋子对威尔伯斯特说道。
“你看，就像这样。”
“这，皮特，你真的担心过头了吧。”
威尔伯斯特仍旧不太肯相信，虽说好友皮特向来看事相当准确，但是奥斯曼帝国自1683年以来拉胯的表现让威尔伯斯特仍旧对皮特的话抱有怀疑。
威廉-皮特摇摇头说道。
“威尔博斯特，听我说，这位苏丹是不同的。
最为重要的一点是他确实是个苏丹，而不是个“苏丹”。
这两者之间的区别就好比神圣罗马帝国的奥托与后面那些毫无权力的皇帝。”
威尔伯斯特不禁问道。
“你说的会不会过于危言耸听了。”
“危言耸听？”
威廉-皮特脸上带着神秘的笑容说道。
“威尔伯斯特，你之所以会觉得我危言耸听是因为你不了解奥斯曼帝国内部究竟发生了怎样的巨变。
这是我们在君士坦丁堡的大使传记录的消息或者说他的日记，你自己看吧，我们对奥斯曼帝国的关注太少了。
一方面是沃伦-黑斯廷斯与该死的东印度公司牵扯了我们太多精力，再加上西班牙人与我们在北美的冲突。
另一方面是法国的革命，迫使我不得不将精力放在镇压国内的我反对派上。
还有福克斯给我捣乱，上一次陛下发病所带来的危机可是好不容易才解决，那位摄政王与福克斯之间简直亲如一人啊。”
威尔伯斯特接过资料笑着说道。
“不必担心，皮特，你要明白，与你相比，福克斯就是个只会寻花问柳的浪荡子罢了。
听听他是怎么评价诺斯勋爵的，“一败涂地的舵手，将国家带到如斯险境……查塔姆勋爵、普鲁士国王、甚至是亚历山大大帝，他们没有一位所攻占得的领土面积，比这位尊贵勋爵失去的领土要多——他失去的是一个洲的领土。”
这就是福克斯，他反对我们镇压北美十三州的独立，却又同情法国人的革命。
我实在难以想象他是怎么样顶着一个脑袋在下议院说出如此愚蠢的发言的，就是让一只三文鱼来，也不会有福克斯脑子里的水多。”
两人都笑了起来。
但威廉-皮特脸上却渐渐止住了笑容，而威尔伯斯特脸上的表情随着文件的翻动也逐渐凝重起来。
“1787年，在这位新苏丹的带领下，奥斯曼帝国对俄国主动宣战，这是个聪明的行为，叶卡捷琳娜二世还在准备，他会赢得先机吗？我不确定”
“很明显的，奥斯曼帝国不是俄军的对手，近卫军除了部分精锐兵团可以与俄国作战以外，其余的部队要么不能作战，要么根本就不满员。”
“奥斯曼帝国的表现非常糟糕，是我想多了，这位苏丹跟那位奥斯曼二世没什么区别，简直是想到什么就做什么，摩尔达维亚与瓦拉几亚两公国丢了。”
“或许有转机，这位苏丹带着军队在边境击败了奥地利人的骑兵，他找来的那个法国矮子则先是击溃了苏沃洛夫，然后大败奥地利军队的主力，科堡亲王死了，为他默哀。”
“俄军停住了脚步，波将金和鲁缅采夫在伊兹美尔停下了脚步，他们在这里碰的头破血流。
这个叫穆罕默德-阿里的年轻人挡住了俄国人，值得注意。”
“瑞典对俄国宣战了，叶卡捷琳娜二世这回可不好受了，奥斯曼帝国政府显得相当平静，似乎早就知道这件事情，至于报纸吗？帝国即将胜利的消息已经到处都是。”
“有趣，奥斯曼帝国的计划到现在似乎有些明朗了，他们并不是那么废物，诱敌深入，然后拉长俄军的补给线，这是要打歼灭战了。”
“所以奥斯曼帝国真的成功合围了俄军，波将金，鲁缅采夫这回可是凶多吉少了啊。”
“俄国失败了，鲁缅采夫死了，这可真是让人意外。
上一次奥斯曼帝国的哈利利帕夏以五倍兵力进攻鲁缅采夫，尚且被鲁缅采夫在卡古尔河边杀的大败，这一回鲁缅采夫居然被一个法国矮子以两倍的兵力击败了。
这回叶卡捷琳娜二世估计脸色要很难看了，五万多俄军跑回去的估计一万都没有，古斯塔夫三世还在北边逞凶。
而奥斯曼帝国必然会趁着这个机会杀入本土，乌克兰地区估计要被打烂了。”
“？？？苏沃洛夫大败了奥斯曼军队，这回是什么情况，我得查清这件事情。”
“这位苏丹的手段很厉害，几万近卫军直接扔给了俄国人，还让近卫军的官长背了锅，接下来估计是一场腥风血雨了。”
“先被开刀的是马穆鲁克，这回埃及彻彻底底归于奥斯曼帝国了，可惜了，要是这里是我们的，估计法国在地中海只会更加弱势。”
…………
“我猜错了，他的胆子比我想象的还要大，希腊之行他赌上了自己的皇冠与命运，更可拍的是他赢了，希腊人完了，近卫军也一样。”
……
“蒸汽机？这位苏丹居然有引进蒸汽机的想法，是什么给他留下了这样的印象，是他在英国的那段日子吗？”
“关税？这位苏丹到底要做什么，他会是个可怕的君主，我得及时预警了。”
……
“《御诏》，这位苏丹已经图穷匕见了，但他能不能成功呢？
难说，先不提国内，奥地利和俄罗斯就是绕不开的难题。”
威尔伯斯特匆匆翻完了最后几页，说道。
“皮特，你是对的，他是个威胁或者说他可能会是奥斯曼帝国的彼得一世，甚至更加伟大。
你打算如何遏制他？”
“遏制？这就是让我头疼的地方，他到底是想变成皇后还是战车，我难以预料。
如果现在就遏制他，只会让奥斯曼帝国与俄国之间的差距越来越大，而俄罗斯同样是一个可怕的对手，与法国人一样。”
“那我们应该怎么做？”
“先看看吧，看看奥斯曼帝国对我们的请求的反应，再做决定。”
威廉皮特望着窗外说道。
这是二合一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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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泽特-穆罕默德接着说道。
“英国人的第三个请求是希望我们能够谨慎处理阿拉伯地区的问题。
他们表示不希望看见战火飘荡在这片安宁祥和的地区，他们期盼我们能够用一种更加温和的方式处理问题。”
塞利姆听到这里，知道英国人已经图穷匕见了。
只是英国人这句话也说的含糊啊，这个“谨慎处理”与“更温和的方式”范围究竟有多大，是英国人没有说清的。
是全岛还是只有阿曼，这是个值得商榷的事。
不过按照英国人办事的四阶标准（虽然不知道这个时候有没有），英国人的底线应该就是阿曼，奥斯曼帝国还没有费拉不堪到这个地步。
但这个底线是1790年的底线而非1792的底线，现在法国还没有拿出全力，拿皇还没有出手，英国人还没有意识到自己需要下场帮忙。
所以对方这几个请求可以说是半试探半认真的询问，塞利姆的回答是什么呢？
那就是打太极了，咱这个事吧，也不是说不办，也不是说现在就办，但是吧，我们要经过详细的考察，细致的分析，谨慎的计划才能开始办啊。
开始办的时候又要注意不能违背指导思想——以强大奥斯曼帝国为第一要务。
所以塞大帝就不打算明确表态了。
这个事情，英国人估计是又在想玩离岸平衡的老套路，毕竟奥斯曼帝国近段的表现很容易让人回想起起帝国往日的辉煌，那是将整个欧洲抓在手心的恐惧。
在塞大帝考虑着如何答复英国人时，威廉-皮特正在和自己的好友威廉-威尔博斯特谈话。
后者同样是剑桥大学的毕业生，现在是代表约克郡的议员。
“所以，威尔博斯特，你觉得这位苏丹会答应吗？
答应我让人起草的那可笑的条件。”
威尔博斯特笑了笑，说道。
“皮特，你还是过于忧虑了。
奥斯曼帝国的弊病也不是这几十年的事了，从那位苏莱曼死后，它就日益衰落。
奥斯曼二世，穆拉德四世，艾哈迈德三世，哈米德一世。
已经有不少苏丹尝试过复兴这个帝国了，可他们连延缓这个古老帝国的颓势都做不到。
这样的一个民族多样，宗教分裂严重，中央权威衰落的国家完全不值得在意，我们要注意的只有三个问题。
对于英格兰而言，首要的问题是法国人，这也是从纽卡斯尔公爵到诺斯勋爵时代一直坚持的战略目标。
即便我们分为辉格与托利两党，但打击法国人却是两党都渴望的战绩。
现下的法国，你也看到了，不管是罗伯斯庇尔还是罗兰，他们都不喜欢有一位国王。
他们高喊着自由平等的口号，打着革命的旗帜进行着暴力的行动，普鲁士军队在莱茵地区的失败，奥地利军队在尼德兰地区的惨败。
这已经昭示着法国人已经难以控制他们那与暴乱无异的革命了。
以往我们用于制衡的体系似乎并不稳固了。
这是法国人的问题，第二个问题是德意志。
哈布斯堡家族的影响力在德意志地区是众所周知，毕竟自马克西米利安起，神圣罗马帝国的皇位就一直属于哈布斯堡。
普鲁士的霍亨索伦在腓特烈之前根本就不配作为哈布斯堡的对手，七年战争之后他们有了资格成为我们用于制衡哈布斯堡家族的武器。
可这一回的战争中，普鲁士军队的表现简直是一团糟，我都没搞懂这位国王在想些什么。
一个人口在与俄国和奥地利联手瓜分了波兰后才堪堪过千万的国家，如今居然放弃了他立国的基石—军队，任由对方糜烂下去，这完全不是普鲁士这种国家该做的。
在这种情况下，我们要避免哈布斯堡的利奥波德二世利用奥属尼德兰勾引法军，不断给普鲁士放血，试图进一步兼并神圣罗马帝国境内诸多邦国，尤其是巴伐利亚。
最后是俄国问题，不得不说，彼得一世确实是一位具有政治家的长远预见眼光，又有敢作敢为的勇气和百折不挠的大无畏精神的君主。
这是俄国的幸运也是奥斯曼帝国的不幸。”
“威尔博斯特，伱是说那份所谓彼得一世的“遗嘱”？”
威廉-皮特随即问道。
然而没等威尔博斯特回答，他又说道。
“彼得一世确实是一个有远见的君主，这是我所做不到的。
他对待波兰与瑞典的观点铸就了今日的俄罗斯帝国，这是伊凡四世以来，俄国人遇到的最伟大的君主。
他交待后继者优先与我们结盟通商，用木材和其他产品交换我们的黄金，建立与我们之间的商品和海员的持续交流，进而改善他们的海军与贸易。
他看到了君士坦丁堡和印度的重要。
他的思路没错，谁统治那里，谁就将是世界真正的主宰。
他借着奥斯曼帝国与波斯衰败之际，不断带领着俄国从这两个步向暮年的帝国上撕咬着血肉。
他懂得旧航路的重要，他了解黎凡特的贸易，他有一个目标，进入波斯湾。”
威廉皮特从椅子上起身，走到窗边说道。
“照这样来看，奥斯曼帝国确实不是那个值得忠实的对象，与之相反的是，这个古老的帝国或许还需要我们的扶持。
俄国人的威胁实在太大，尽管每一次俄土战争拿不走奥斯曼帝国多少土地，可积少成多还是很恐怖的，克里米亚如今不就已经落入俄国之手了嘛。”
威尔博斯特有些不解的问道。
“既然如此，皮特，那你何必要去特意试探奥斯曼帝国，还拉着我对着这个已经半只脚踏入坟墓的帝国谈了这么久？”
“因为我有一种感觉啊，威尔博斯特，这个帝国似乎要将他那已经入土半截的身子抽出来，并且重新站起了。
用一个不恰当的比喻，奥斯曼帝国就像棋盘上的兵，他在第六，第七格时已经是再难移动了，随时有被吃掉的风险。
但是这位苏丹似乎想把奥斯曼帝国带到第八格，只是他想朝哪方面升变，我不清楚，是皇后还是战车，抑或是象马。”
威廉-皮特随手拿起一个黑兵，直接放到第八格，随即指着棋子对威尔伯斯特说道。
“你看，就像这样。”
“这，皮特，你真的担心过头了吧。”
威尔伯斯特仍旧不太肯相信，虽说好友皮特向来看事相当准确，但是奥斯曼帝国自1683年以来拉胯的表现让威尔伯斯特仍旧对皮特的话抱有怀疑。
威廉-皮特摇摇头说道。
“威尔博斯特，听我说，这位苏丹是不同的。
最为重要的一点是他确实是个苏丹，而不是个“苏丹”。
这两者之间的区别就好比神圣罗马帝国的奥托与后面那些毫无权力的皇帝。”
威尔伯斯特不禁问道。
“你说的会不会过于危言耸听了。”
“危言耸听？”
威廉-皮特脸上带着神秘的笑容说道。
“威尔伯斯特，你之所以会觉得我危言耸听是因为你不了解奥斯曼帝国内部究竟发生了怎样的巨变。
这是我们在君士坦丁堡的大使传记录的消息或者说他的日记，你自己看吧，我们对奥斯曼帝国的关注太少了。
一方面是沃伦-黑斯廷斯与该死的东印度公司牵扯了我们太多精力，再加上西班牙人与我们在北美的冲突。
另一方面是法国的革命，迫使我不得不将精力放在镇压国内的我反对派上。
还有福克斯给我捣乱，上一次陛下发病所带来的危机可是好不容易才解决，那位摄政王与福克斯之间简直亲如一人啊。”
威尔伯斯特接过资料笑着说道。
“不必担心，皮特，你要明白，与你相比，福克斯就是个只会寻花问柳的浪荡子罢了。
听听他是怎么评价诺斯勋爵的，“一败涂地的舵手，将国家带到如斯险境……查塔姆勋爵、普鲁士国王、甚至是亚历山大大帝，他们没有一位所攻占得的领土面积，比这位尊贵勋爵失去的领土要多——他失去的是一个洲的领土。”
这就是福克斯，他反对我们镇压北美十三州的独立，却又同情法国人的革命。
我实在难以想象他是怎么样顶着一个脑袋在下议院说出如此愚蠢的发言的，就是让一只三文鱼来，也不会有福克斯脑子里的水多。”
两人都笑了起来。
但威廉-皮特脸上却渐渐止住了笑容，而威尔伯斯特脸上的表情随着文件的翻动也逐渐凝重起来。
“1787年，在这位新苏丹的带领下，奥斯曼帝国对俄国主动宣战，这是个聪明的行为，叶卡捷琳娜二世还在准备，他会赢得先机吗？我不确定”
“很明显的，奥斯曼帝国不是俄军的对手，近卫军除了部分精锐兵团可以与俄国作战以外，其余的部队要么不能作战，要么根本就不满员。”
“奥斯曼帝国的表现非常糟糕，是我想多了，这位苏丹跟那位奥斯曼二世没什么区别，简直是想到什么就做什么，摩尔达维亚与瓦拉几亚两公国丢了。”
“或许有转机，这位苏丹带着军队在边境击败了奥地利人的骑兵，他找来的那个法国矮子则先是击溃了苏沃洛夫，然后大败奥地利军队的主力，科堡亲王死了，为他默哀。”
“俄军停住了脚步，波将金和鲁缅采夫在伊兹美尔停下了脚步，他们在这里碰的头破血流。
这个叫穆罕默德-阿里的年轻人挡住了俄国人，值得注意。”
“瑞典对俄国宣战了，叶卡捷琳娜二世这回可不好受了，奥斯曼帝国政府显得相当平静，似乎早就知道这件事情，至于报纸吗？帝国即将胜利的消息已经到处都是。”
“有趣，奥斯曼帝国的计划到现在似乎有些明朗了，他们并不是那么废物，诱敌深入，然后拉长俄军的补给线，这是要打歼灭战了。”
“所以奥斯曼帝国真的成功合围了俄军，波将金，鲁缅采夫这回可是凶多吉少了啊。”
“俄国失败了，鲁缅采夫死了，这可真是让人意外。
上一次奥斯曼帝国的哈利利帕夏以五倍兵力进攻鲁缅采夫，尚且被鲁缅采夫在卡古尔河边杀的大败，这一回鲁缅采夫居然被一个法国矮子以两倍的兵力击败了。
这回叶卡捷琳娜二世估计脸色要很难看了，五万多俄军跑回去的估计一万都没有，古斯塔夫三世还在北边逞凶。
而奥斯曼帝国必然会趁着这个机会杀入本土，乌克兰地区估计要被打烂了。”
“？？？苏沃洛夫大败了奥斯曼军队，这回是什么情况，我得查清这件事情。”
“这位苏丹的手段很厉害，几万近卫军直接扔给了俄国人，还让近卫军的官长背了锅，接下来估计是一场腥风血雨了。”
“先被开刀的是马穆鲁克，这回埃及彻彻底底归于奥斯曼帝国了，可惜了，要是这里是我们的，估计法国在地中海只会更加弱势。”
…………
“我猜错了，他的胆子比我想象的还要大，希腊之行他赌上了自己的皇冠与命运，更可拍的是他赢了，希腊人完了，近卫军也一样。”
……
“蒸汽机？这位苏丹居然有引进蒸汽机的想法，是什么给他留下了这样的印象，是他在英国的那段日子吗？”
“关税？这位苏丹到底要做什么，他会是个可怕的君主，我得及时预警了。”
……
“《御诏》，这位苏丹已经图穷匕见了，但他能不能成功呢？
难说，先不提国内，奥地利和俄罗斯就是绕不开的难题。”
威尔伯斯特匆匆翻完了最后几页，说道。
“皮特，你是对的，他是个威胁或者说他可能会是奥斯曼帝国的彼得一世，甚至更加伟大。
你打算如何遏制他？”
“遏制？这就是让我头疼的地方，他到底是想变成皇后还是战车，我难以预料。
如果现在就遏制他，只会让奥斯曼帝国与俄国之间的差距越来越大，而俄罗斯同样是一个可怕的对手，与法国人一样。”
“那我们应该怎么做？”
“先看看吧，看看奥斯曼帝国对我们的请求的反应，再做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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