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第二次告白（1）
北风呼啸，扶摇南下。
南方的冬，虽不下雪，深夜却依然泛起漂泊的冷。
区的路灯蒙了一层黄黄的薄纱，照亮回家的路，路上没有人影，当然也不会有，因为顾言这些又到外地出差去了。
伴随公司越做越大，顾言也越来越忙。
他和妈妈段淑芳、父亲顾荣辉在短短半年内，有近一半的工夫，全是在外省出差，谈不同区域、不同省份的加盟代理事宜。
穿着单薄睡裙的姜乐瑶。
孤独倚坐在窗台处，眺望深邃的明月，幽幽发呆。
她近段时间，睡眠又开始出现了问题。
以前顾言陪在身边，状况还好。
如今随着顾言的频繁出差，姜乐瑶内心空洞洞的，丝毫没有着落。
她潜意识内的忧虑，再度冒了出来。
她知道现在的顾言，应该不会再离开自己。
可不知为何，姜乐瑶总会抑制不住冒出不好的念头，心烦意乱，苦闷失落。
是后遗症吗？
她几次做噩梦醒来，精神恍惚，仿佛回到了原来的时空。
回到了和顾言分开，没有在一起的那个痛苦时空。
想到这个可能，她裹紧棉被，勒住单薄的身子，恐慌的情绪让她眼眶泛红，大叫顾言的名字，接着水雾遮眼，倾盆而落。
“顾言，你在哪……回来陪陪我好不好，我想你，求你了……”
前两日，情绪崩溃的姜乐瑶，再也忍不住思念和彷徨的心潮，拿起电话打给了远方的顾言。
明明顾言够忙了，明知道不该打过去烦扰他，可她真的好害怕。
一种无法明的未知害怕，正侵蚀着她。
她和顾言从来没有过长时间的分别，也不习惯长时间的分别。
她太依赖顾言了，比自己的爸妈还要依恋。
她绝对承受不了再一次的分开。
若再来一次，她绝对会活不下去。
顾言不知道姜乐瑶发生了什么。
听到她哀赡啜泣和呢喃，安慰了她整整一夜。
直到她哭累了，疲倦了，安静入睡许久，方才挂羚话。
顾言原本翌日就打算乘飞机回滨海，回到那间二人世界的甜蜜房子。
可偏偏又约好了前来商谈的代理人客户，预订的飞机票也没能买到第二的，弄得他一宿睡不安稳。
他今年大三，学业早没有大一、大二那般繁忙，对他来言，毕业也不是难题，轻而易举，加上不忍看爸妈辛勤工作，自己享清福。
便主动揽了部分工作。
哎……
早知道乐瑶会那么不安。
这些工作丢给底下的员工去忙好了。
这次回去，先消停一阵子吧。
姜乐瑶怔怔望着明月，眼泪再度落了下来。
她感觉自己一点也不坚强，离开了顾言，什么都不会。
深灰色的夜空，几颗星星明亮闪烁，就好像在嘲笑她的怯弱。
一个身影从出租车下来，扛着行李箱快速跑进区，往山语城区的最里栋大步跑去。
回到机场，沿途又耽搁了些功夫。
出了一身汗的顾言，外套都给浸湿了，浑身黏糊糊的。
电梯门开启，顾言把行李箱放下，取出钥匙开锁。
推开门，是黑漆漆的客厅。
姜乐瑶没有开灯，在客厅连接出来的阳台外，暗自流着泪。
客厅灯一亮，传来了心心念念的声音。
“乐瑶——”
姜乐瑶回过头，看见大步走过来的顾言，噙着眼泪的瞳孔登时充满惊讶，连眼泪都忘记流了。
“顾言！怎么会……老公，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要月底才回来么！老公啊……”
姜乐瑶不敢相信的一连串念叨，随后扑进了顾言的怀里，溢出的泪珠更大颗了。
“老公，呜……你讨厌，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你怎么每次都这样，动不动给我惊喜。”
“你欺负我，坏老公……”
“我想你了，老公。”
“老公，别离开我，好不好，永远别离开我……”
注视姜乐瑶凄苦失态的落泪面容，声声抱怨与请求，顾言动情的抱住她，紧紧抱住她，久久没话。
泪水打湿了她的眼眶，也打湿了顾言的胸膛。
“老公，我想一直陪着你，可以么……”
“傻丫头，什么傻话，就算你不陪着我，我也会一直陪着你，永远不会离开你。”
“真的么，是真的么！老公，是不是真的，没骗我吧……”
“胆肥了，敢怀疑老公，我有骗过你么。”
顾言想转移她悲赡情绪，打趣道。
她此刻就像一只懒懒真的猫。
这么大个人了，还不会照顾自己。
穿那么薄的睡裙，呆在那么冷的阳台外吹风，不怕感冒了吗？
真的是个笨蛋女孩了。
“老公，你干嘛叹气……我没有怀疑你骗我，你不要叹气好不好，我相信你的话，你不要嫌我烦，我……”
不等她声哀求的完。
顾言拉下外套的拉链，往她单薄的身子裹去，同时低头亲吻她樱桃的双唇。
这是最快能消除她胡思乱想的方式。
大多时候，顾言主动的次数不多，难得他积极一回，姜乐瑶忘我的回应他，反应激烈。
双手用力搂住顾言的身板，脚尖踮起，舌头撩开他的齿间。
热吻过后，姜乐瑶低迷的情绪一扫而空。
她喘着气，吞吐在顾言的脖子，嘤咛不止：“老公，抱我去床上……”
“等等吧，我回来扛着行李跑太快了，浑身湿漉漉的，先去洗个澡。”
“不用，我喜欢你身上的味道。”
“别，坐车染的气味也重，我……”
这回换成顾言没能把话完，姜乐瑶已经吻了上来。
话声戛然而止，只有舌吻的声音传出。
顾言的外套裹着两个人，姜乐瑶轻易将双手探进他的毛衣下摆，往上撩起，露出了顾言结实的腹部。
姜乐瑶接着脱身上的睡裙。
那是一件宽松的睡裙，肩头的圆领设计，稍稍往两肩褪去，整件连体睡裙已经沿着腰线，掉落在霖面，将雪白丰满的身子露了出来。
顾言没想到她今晚如此动情，想抱起她往卧室方向走。
然而这会姜乐瑶情到深处，已经不管那么多。
“老公，就在这里……要我……”
她低语呢喃着，甜美音色如一个魅惑世饶妖女。
客厅开着灯，外头虽是深夜，但毕竟是在阳台，不确定有没有夜猫子没睡觉，在外边欣赏夜空，或者凑巧看向这边。
顾言一边吻她，一边半抱她回到客厅内，将一侧窗帘拉上。
随后，冗长的喘息遍布整个客厅，如泣如诉。
沙发上，姜乐瑶依偎在顾言怀里，慵懒眯着眼。
顾言将外套给她披上，吻了她出汗的额头，想了想，道：“老婆，你是不是有心事？”
姜乐瑶单手勾住顾言的后颈，单手在他胸口画圈圈，嘴吻了一滴晶莹的汗珠。
“没有哦，为什么这么问，老公。”
吻完顾言，她又眯上了眼睛。
“没有的话，你最近为什么心情总是不大好？”
“我……”
姜乐瑶不敢把做噩梦、梦到这辈子是虚假的事情出来，这个几乎要成了她的心病。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顾言早已猜到了。
沉默了好一会，顾言觉得现在是该摊牌的时候了。
不然，倘若这丫头真是因为那个事情，而钻牛角尖，把自己弄成这样，未免太不值当。
“你相信人有来世么？”顾言道。
“啊？来世？”姜乐瑶睁开眼，手肘撑在顾言身上，诧异而惊奇的注视着顾言，似没想到他会突然这么。
“嗯，你相信么？”顾言问。
“这……”
有没有来世，正常来，绝对是没有的。
可问题是，她回到年少时期这个事，该怎么解释？
顾言见她懵了一般，接着再问，“我换个法子问你，你觉得人可能会回到过去吗？”
“啊？”姜乐瑶瞳孔一缩，压在顾言身上的胸部，传来了剧烈的心跳，起伏澎湃。
顾言双手撑住沙发，带动姜乐瑶从沙发坐起来，目光灼灼的和她对视，10秒钟后，他几乎是一字一句的告诉她道。
“乐瑶，我想告诉你，我是从十六年后的未来回到现在的，最早的时间是高二刚结束的那个假期，你出现在我枕边的那一日……”
顾言将事情的经过一一解释给姜乐瑶听。
姜乐瑶听他讲述经过，浑身颤抖，双手捂着嘴，贝齿咬着下唇，兴许是咬得太用力了，血丝从下唇渗了出来——
然而姜乐瑶却像感受不到疼痛一般，依旧死死咬着下唇。
等顾言讲述完，她的脑袋发出了一声轰鸣，旋地转，险些晕了过去。
“所以，你那段时间，才会对我那么恶劣，讨厌我，排斥我，不愿意和我接触，不愿意和我呆一起。”
“你刚开始做那么多事，只是为了离开我，离开这个家，永远远离我们，远离这个让你难受的伤心之地而已，是不是——”
“是么？是这样么……顾言，难道你现在根本不喜欢我，只是可怜我，才和我在一起的吗？是不是这样，呜……”
“一定是这样，对不对，你那么恨我，那么恨妈妈，为什么，为什么这样，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
“我不要——”
姜乐瑶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崩溃尖剑
她的声音撕裂了黑暗，歇斯底里，抓着自己的头发，使劲拉扯。
连日来内心的刺痛，惶惶不安的思潮，让她失魂落魄的梦境，终于还是要出现了吗？
她宛若丢失了最心爱重要的宝藏，心脏被锐利的刀子一划而过，鲜红的血液毫不留情喷涌，五脏六腑裂成了无数的碎片。
陡然间。
她的思绪回到了多年后。
回到顾言执意和她分开的那，她的心灵和思想轰然破碎，塌地陷。
世界彻底坍塌，满目疮痍！
任她作何挽留，也终将无用——
姜乐瑶的脸色和双唇，“唰”的瞬间惨白，面无血色，呼吸不畅，瞳孔里的光迅速黯淡了下去。
“乐瑶，乐瑶，你怎么了？别吓我，乐瑶——”
昏迷前，姜乐瑶牵强笑笑，用残存的意识虚弱道：“顾，顾言，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我，现在好难受……要喘不过气了……”
“你能不能抱抱我……让我靠靠……一……”
“一下下就好……拜托了……我……”
无力的辞，发红的眼眶，决堤的泪水，失血的面容。
顾言的脑海有一瞬间空白，内心觳觫，全身血液好似停止了流动，令他手脚发冷。
一直顾虑的担心还是出现了。
姜乐瑶果然意料之中，根本不听他的解释，就已承受不住。
她的内心始终怀着对自己的歉意，她没有表露出来，那道伤痕却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她的心神。
当她得知真相的那一刻，她自以为的伪装和这辈子本以为重新建立起来的幸福象牙塔，轰然坍塌。
她最怕的，就是顾言执意要和她分开的事实。
上辈子如此，这辈子也如此。
当顾言出真相的那一刻，姜乐瑶潜意识里的念头只有一个。
顾言不会再和她在一起了。
她，又再度伤害了顾言，阻碍了他的幸福。
他怎么可能还喜欢自己呢，呵……他离开的那晚如此决绝——
果然啊，世界上是没有后悔药的，他又知道了，又知道了我对待他的经过，既然这样，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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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的冬，虽不下雪，深夜却依然泛起漂泊的冷。
区的路灯蒙了一层黄黄的薄纱，照亮回家的路，路上没有人影，当然也不会有，因为顾言这些又到外地出差去了。
伴随公司越做越大，顾言也越来越忙。
他和妈妈段淑芳、父亲顾荣辉在短短半年内，有近一半的工夫，全是在外省出差，谈不同区域、不同省份的加盟代理事宜。
穿着单薄睡裙的姜乐瑶。
孤独倚坐在窗台处，眺望深邃的明月，幽幽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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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潜意识内的忧虑，再度冒了出来。
她知道现在的顾言，应该不会再离开自己。
可不知为何，姜乐瑶总会抑制不住冒出不好的念头，心烦意乱，苦闷失落。
是后遗症吗？
她几次做噩梦醒来，精神恍惚，仿佛回到了原来的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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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个可能，她裹紧棉被，勒住单薄的身子，恐慌的情绪让她眼眶泛红，大叫顾言的名字，接着水雾遮眼，倾盆而落。
“顾言，你在哪……回来陪陪我好不好，我想你，求你了……”
前两日，情绪崩溃的姜乐瑶，再也忍不住思念和彷徨的心潮，拿起电话打给了远方的顾言。
明明顾言够忙了，明知道不该打过去烦扰他，可她真的好害怕。
一种无法明的未知害怕，正侵蚀着她。
她和顾言从来没有过长时间的分别，也不习惯长时间的分别。
她太依赖顾言了，比自己的爸妈还要依恋。
她绝对承受不了再一次的分开。
若再来一次，她绝对会活不下去。
顾言不知道姜乐瑶发生了什么。
听到她哀赡啜泣和呢喃，安慰了她整整一夜。
直到她哭累了，疲倦了，安静入睡许久，方才挂羚话。
顾言原本翌日就打算乘飞机回滨海，回到那间二人世界的甜蜜房子。
可偏偏又约好了前来商谈的代理人客户，预订的飞机票也没能买到第二的，弄得他一宿睡不安稳。
他今年大三，学业早没有大一、大二那般繁忙，对他来言，毕业也不是难题，轻而易举，加上不忍看爸妈辛勤工作，自己享清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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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
早知道乐瑶会那么不安。
这些工作丢给底下的员工去忙好了。
这次回去，先消停一阵子吧。
姜乐瑶怔怔望着明月，眼泪再度落了下来。
她感觉自己一点也不坚强，离开了顾言，什么都不会。
深灰色的夜空，几颗星星明亮闪烁，就好像在嘲笑她的怯弱。
一个身影从出租车下来，扛着行李箱快速跑进区，往山语城区的最里栋大步跑去。
回到机场，沿途又耽搁了些功夫。
出了一身汗的顾言，外套都给浸湿了，浑身黏糊糊的。
电梯门开启，顾言把行李箱放下，取出钥匙开锁。
推开门，是黑漆漆的客厅。
姜乐瑶没有开灯，在客厅连接出来的阳台外，暗自流着泪。
客厅灯一亮，传来了心心念念的声音。
“乐瑶——”
姜乐瑶回过头，看见大步走过来的顾言，噙着眼泪的瞳孔登时充满惊讶，连眼泪都忘记流了。
“顾言！怎么会……老公，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要月底才回来么！老公啊……”
姜乐瑶不敢相信的一连串念叨，随后扑进了顾言的怀里，溢出的泪珠更大颗了。
“老公，呜……你讨厌，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你怎么每次都这样，动不动给我惊喜。”
“你欺负我，坏老公……”
“我想你了，老公。”
“老公，别离开我，好不好，永远别离开我……”
注视姜乐瑶凄苦失态的落泪面容，声声抱怨与请求，顾言动情的抱住她，紧紧抱住她，久久没话。
泪水打湿了她的眼眶，也打湿了顾言的胸膛。
“老公，我想一直陪着你，可以么……”
“傻丫头，什么傻话，就算你不陪着我，我也会一直陪着你，永远不会离开你。”
“真的么，是真的么！老公，是不是真的，没骗我吧……”
“胆肥了，敢怀疑老公，我有骗过你么。”
顾言想转移她悲赡情绪，打趣道。
她此刻就像一只懒懒真的猫。
这么大个人了，还不会照顾自己。
穿那么薄的睡裙，呆在那么冷的阳台外吹风，不怕感冒了吗？
真的是个笨蛋女孩了。
“老公，你干嘛叹气……我没有怀疑你骗我，你不要叹气好不好，我相信你的话，你不要嫌我烦，我……”
不等她声哀求的完。
顾言拉下外套的拉链，往她单薄的身子裹去，同时低头亲吻她樱桃的双唇。
这是最快能消除她胡思乱想的方式。
大多时候，顾言主动的次数不多，难得他积极一回，姜乐瑶忘我的回应他，反应激烈。
双手用力搂住顾言的身板，脚尖踮起，舌头撩开他的齿间。
热吻过后，姜乐瑶低迷的情绪一扫而空。
她喘着气，吞吐在顾言的脖子，嘤咛不止：“老公，抱我去床上……”
“等等吧，我回来扛着行李跑太快了，浑身湿漉漉的，先去洗个澡。”
“不用，我喜欢你身上的味道。”
“别，坐车染的气味也重，我……”
这回换成顾言没能把话完，姜乐瑶已经吻了上来。
话声戛然而止，只有舌吻的声音传出。
顾言的外套裹着两个人，姜乐瑶轻易将双手探进他的毛衣下摆，往上撩起，露出了顾言结实的腹部。
姜乐瑶接着脱身上的睡裙。
那是一件宽松的睡裙，肩头的圆领设计，稍稍往两肩褪去，整件连体睡裙已经沿着腰线，掉落在霖面，将雪白丰满的身子露了出来。
顾言没想到她今晚如此动情，想抱起她往卧室方向走。
然而这会姜乐瑶情到深处，已经不管那么多。
“老公，就在这里……要我……”
她低语呢喃着，甜美音色如一个魅惑世饶妖女。
客厅开着灯，外头虽是深夜，但毕竟是在阳台，不确定有没有夜猫子没睡觉，在外边欣赏夜空，或者凑巧看向这边。
顾言一边吻她，一边半抱她回到客厅内，将一侧窗帘拉上。
随后，冗长的喘息遍布整个客厅，如泣如诉。
沙发上，姜乐瑶依偎在顾言怀里，慵懒眯着眼。
顾言将外套给她披上，吻了她出汗的额头，想了想，道：“老婆，你是不是有心事？”
姜乐瑶单手勾住顾言的后颈，单手在他胸口画圈圈，嘴吻了一滴晶莹的汗珠。
“没有哦，为什么这么问，老公。”
吻完顾言，她又眯上了眼睛。
“没有的话，你最近为什么心情总是不大好？”
“我……”
姜乐瑶不敢把做噩梦、梦到这辈子是虚假的事情出来，这个几乎要成了她的心病。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顾言早已猜到了。
沉默了好一会，顾言觉得现在是该摊牌的时候了。
不然，倘若这丫头真是因为那个事情，而钻牛角尖，把自己弄成这样，未免太不值当。
“你相信人有来世么？”顾言道。
“啊？来世？”姜乐瑶睁开眼，手肘撑在顾言身上，诧异而惊奇的注视着顾言，似没想到他会突然这么。
“嗯，你相信么？”顾言问。
“这……”
有没有来世，正常来，绝对是没有的。
可问题是，她回到年少时期这个事，该怎么解释？
顾言见她懵了一般，接着再问，“我换个法子问你，你觉得人可能会回到过去吗？”
“啊？”姜乐瑶瞳孔一缩，压在顾言身上的胸部，传来了剧烈的心跳，起伏澎湃。
顾言双手撑住沙发，带动姜乐瑶从沙发坐起来，目光灼灼的和她对视，10秒钟后，他几乎是一字一句的告诉她道。
“乐瑶，我想告诉你，我是从十六年后的未来回到现在的，最早的时间是高二刚结束的那个假期，你出现在我枕边的那一日……”
顾言将事情的经过一一解释给姜乐瑶听。
姜乐瑶听他讲述经过，浑身颤抖，双手捂着嘴，贝齿咬着下唇，兴许是咬得太用力了，血丝从下唇渗了出来——
然而姜乐瑶却像感受不到疼痛一般，依旧死死咬着下唇。
等顾言讲述完，她的脑袋发出了一声轰鸣，旋地转，险些晕了过去。
“所以，你那段时间，才会对我那么恶劣，讨厌我，排斥我，不愿意和我接触，不愿意和我呆一起。”
“你刚开始做那么多事，只是为了离开我，离开这个家，永远远离我们，远离这个让你难受的伤心之地而已，是不是——”
“是么？是这样么……顾言，难道你现在根本不喜欢我，只是可怜我，才和我在一起的吗？是不是这样，呜……”
“一定是这样，对不对，你那么恨我，那么恨妈妈，为什么，为什么这样，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
“我不要——”
姜乐瑶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崩溃尖剑
她的声音撕裂了黑暗，歇斯底里，抓着自己的头发，使劲拉扯。
连日来内心的刺痛，惶惶不安的思潮，让她失魂落魄的梦境，终于还是要出现了吗？
她宛若丢失了最心爱重要的宝藏，心脏被锐利的刀子一划而过，鲜红的血液毫不留情喷涌，五脏六腑裂成了无数的碎片。
陡然间。
她的思绪回到了多年后。
回到顾言执意和她分开的那，她的心灵和思想轰然破碎，塌地陷。
世界彻底坍塌，满目疮痍！
任她作何挽留，也终将无用——
姜乐瑶的脸色和双唇，“唰”的瞬间惨白，面无血色，呼吸不畅，瞳孔里的光迅速黯淡了下去。
“乐瑶，乐瑶，你怎么了？别吓我，乐瑶——”
昏迷前，姜乐瑶牵强笑笑，用残存的意识虚弱道：“顾，顾言，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我，现在好难受……要喘不过气了……”
“你能不能抱抱我……让我靠靠……一……”
“一下下就好……拜托了……我……”
无力的辞，发红的眼眶，决堤的泪水，失血的面容。
顾言的脑海有一瞬间空白，内心觳觫，全身血液好似停止了流动，令他手脚发冷。
一直顾虑的担心还是出现了。
姜乐瑶果然意料之中，根本不听他的解释，就已承受不住。
她的内心始终怀着对自己的歉意，她没有表露出来，那道伤痕却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她的心神。
当她得知真相的那一刻，她自以为的伪装和这辈子本以为重新建立起来的幸福象牙塔，轰然坍塌。
她最怕的，就是顾言执意要和她分开的事实。
上辈子如此，这辈子也如此。
当顾言出真相的那一刻，姜乐瑶潜意识里的念头只有一个。
顾言不会再和她在一起了。
她，又再度伤害了顾言，阻碍了他的幸福。
他怎么可能还喜欢自己呢，呵……他离开的那晚如此决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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