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看不见的纽带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又快到了高考的时间。黑板上醒目的高考倒计时，那变化着的数字像是一个张牙舞爪的小人儿，看得苗小甚头晕目眩。
这一年来，他的成绩并没有提升多少，还是一样偏科。他算是明白了，数理化落下的课程太多了，基础就没打好，要想有提升很难。
在君子四中唯一收获的就是遇见了方知。这个完全长在他审美上的漂亮女孩，像是一盏明灯，照亮了他在复读的时间里无数个孤独的夜晚。
一个星期二的中午，吃完饭回到教室的时候，爱听歌的叶艳青正在用MP3播放刘若英的《后来》这首歌。
苗小甚看见方知正在用手打着拍子跟着一起小声地唱着。本来不喜欢听歌的苗小甚，也忍不住学起了这首歌。说不出来为什么。如果非要用一句话来解释的话，应该是多年以后他再回想起这个场景的时候想起的一句歌词：莫名我只喜欢你。
叶艳青这孩子也不知道怎么了，每天就是听刘若英的歌，听得最多的就是方知最喜欢的那首《后来》。
不知不觉中，苗小甚也学会了这首歌。一个人发呆的时候，尤其躺在床上睡不着的时候，他的脑海中总是会飘扬着里面的歌词。
这首歌，无形当中成了他跟方知之间的纽带，每当方知跟别人聊起这首歌的歌词的时候，苗小甚总是能插上几句，大家哈哈一乐，以为找到了知音。
住校的日子，一个星期回家一次。苗小甚通过多次的观察，早就掌握了方知回家的路线：她要走到离学校不远的地方去坐车。
“方知，我们同路，一起走吧。”邻班一个叫不上名字但个头很高的男生，走到方知面前主动搭讪，“看见你好几次了，我们坐同一趟车。”
穿着红皮鞋的方知犹豫了一下，红着脸点了点头。站在不远处的苗小甚真想一个箭步冲上去，把那个男同学推开——他感觉自己受到了伤害，尽管方知并不是自己的什么人。
但是，他最终没有上前，因为那个同学人高马大，看着还挺吓人。他不得不咬紧嘴唇，看着自己喜欢的女孩子跟他一起搭上了回家的车。
郁闷的苗小甚一遍又一遍听着那首《后来》，他下定决心一定要迈出这一步，即便不成功也不能就这样错过。
周一的课他没怎么听，连最喜欢的英语课也心不在焉，他的脑海中不断重复着《后来》这首歌的歌词，终于在第二节课后的大课间鼓起了勇气——本来是想等到中午吃饭的时候，但他觉得自己无论如何也等不到了。
“方知，”他假装漫不经心的样子，先是请教了一个简单的英语题，接着，半开玩笑地说：“都快毕业了，不如我认你做干妹妹得了。”
说这话的时候苗小甚已经涨红了脸，声音也有些颤抖，那是一个十八周岁的男孩子第一次向一个自己喜欢的女孩子提出这样的要求。
其实，在学校的孩子们都知道，什么哥哥妹妹的，不过是表白的另一种方式罢了。就像帅气的班长刘正，认了同班的乔小雪做干妹妹，结果，还不到一个星期就谈起了恋爱；还有体育委员林辰，也是先认了干妹妹，接着就谈起了恋爱。
教室里的人不是很多，他们都把目光聚集过来，聚光灯一样照着苗小甚和方知。虽然苗小甚的声音不是很大，但还是成功引起了别人的注意。
“你比我还小吧，”方知红着脸笑了，她自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那你做姐姐，我做弟弟。”苗小甚倒是转变得挺快。他的目光如此热烈地盯着方知，看得她很是不自在。
“我有弟弟。”方知鼓起勇气看了苗小甚一眼，四目相对，两个年轻人都红着脸，心跳加速，时间仿佛停止了一般。
教室里的同学们开始起哄，调皮的林辰甚至吹起了口哨。这让苗小甚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他低着头快速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反观方知，她也红着脸趴在了桌子上。扎在脑后的马尾在后背上垂下来，又黑又长，那是一个多么漂亮的女孩子。
教室里应景地回荡着《后来》这首歌，优美的歌词撩拨着三个年轻人的心：一个是苗小甚，一个是方知，还有一个是叶艳青。
谁也没有注意到，叶艳青这个短头发戴眼镜的文静女孩，内心深处竟然藏着一个巨大的青春小秘密，这个秘密就是苗小甚。
那以后，方知照常上课、吃饭、听歌，仿佛没有受到这件事的影响；苗小甚就不一样了，他变得有点内向，不想说话，不想上课，连最爱的英语也不想学了。
每次上课的时候他都盯着方知的背影，那一刻，他似乎尝到了失恋的滋味。
从来没有艺术细胞的苗小甚，上课的时候总是拿着一支笔在纸上画呀画呀，他画的是方知的背影：长头发，瘦肩膀，匀称的身材，还有一双整个校园里都独一无二的红皮鞋。
转眼就到高考了，学校安排了毕业照，苗小甚精心打扮之后，站在了方知的身后。他看着镜头，想象自己对面站着的就是圆脸蛋的方知，脸都笑成了一朵花。
在后来的很多年里，这张唯一跟方知的合影，成了他莫大的安慰。
本来想鼓足勇气跟方知合个影，但这孩子，拍完合影就跑了，没留给苗小甚一点机会。他也不好意思跟方知要一张单人照，这成了他后来很多年以来一个无法弥补的遗憾。
复读生活落下帷幕，高考之后大家各奔东西，方知留给苗小甚的，除了美好的回忆，就只剩下一个家里的座机号码。
很长的一段时间里，苗小甚根本不敢拨打这个电话，生怕接电话的不是方知，而是她的父母或者其他家人。他还没有想好怎么说。
高考完之后的那些日子，陪伴苗小甚的只有不断重复的《后来》这首歌。里面的每一句歌词苗小甚都知道，他甚至用笔写过不少遍，以此来缓解对那个穿着红皮鞋的漂亮女孩子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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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来，他的成绩并没有提升多少，还是一样偏科。他算是明白了，数理化落下的课程太多了，基础就没打好，要想有提升很难。
在君子四中唯一收获的就是遇见了方知。这个完全长在他审美上的漂亮女孩，像是一盏明灯，照亮了他在复读的时间里无数个孤独的夜晚。
一个星期二的中午，吃完饭回到教室的时候，爱听歌的叶艳青正在用MP3播放刘若英的《后来》这首歌。
苗小甚看见方知正在用手打着拍子跟着一起小声地唱着。本来不喜欢听歌的苗小甚，也忍不住学起了这首歌。说不出来为什么。如果非要用一句话来解释的话，应该是多年以后他再回想起这个场景的时候想起的一句歌词：莫名我只喜欢你。
叶艳青这孩子也不知道怎么了，每天就是听刘若英的歌，听得最多的就是方知最喜欢的那首《后来》。
不知不觉中，苗小甚也学会了这首歌。一个人发呆的时候，尤其躺在床上睡不着的时候，他的脑海中总是会飘扬着里面的歌词。
这首歌，无形当中成了他跟方知之间的纽带，每当方知跟别人聊起这首歌的歌词的时候，苗小甚总是能插上几句，大家哈哈一乐，以为找到了知音。
住校的日子，一个星期回家一次。苗小甚通过多次的观察，早就掌握了方知回家的路线：她要走到离学校不远的地方去坐车。
“方知，我们同路，一起走吧。”邻班一个叫不上名字但个头很高的男生，走到方知面前主动搭讪，“看见你好几次了，我们坐同一趟车。”
穿着红皮鞋的方知犹豫了一下，红着脸点了点头。站在不远处的苗小甚真想一个箭步冲上去，把那个男同学推开——他感觉自己受到了伤害，尽管方知并不是自己的什么人。
但是，他最终没有上前，因为那个同学人高马大，看着还挺吓人。他不得不咬紧嘴唇，看着自己喜欢的女孩子跟他一起搭上了回家的车。
郁闷的苗小甚一遍又一遍听着那首《后来》，他下定决心一定要迈出这一步，即便不成功也不能就这样错过。
周一的课他没怎么听，连最喜欢的英语课也心不在焉，他的脑海中不断重复着《后来》这首歌的歌词，终于在第二节课后的大课间鼓起了勇气——本来是想等到中午吃饭的时候，但他觉得自己无论如何也等不到了。
“方知，”他假装漫不经心的样子，先是请教了一个简单的英语题，接着，半开玩笑地说：“都快毕业了，不如我认你做干妹妹得了。”
说这话的时候苗小甚已经涨红了脸，声音也有些颤抖，那是一个十八周岁的男孩子第一次向一个自己喜欢的女孩子提出这样的要求。
其实，在学校的孩子们都知道，什么哥哥妹妹的，不过是表白的另一种方式罢了。就像帅气的班长刘正，认了同班的乔小雪做干妹妹，结果，还不到一个星期就谈起了恋爱；还有体育委员林辰，也是先认了干妹妹，接着就谈起了恋爱。
教室里的人不是很多，他们都把目光聚集过来，聚光灯一样照着苗小甚和方知。虽然苗小甚的声音不是很大，但还是成功引起了别人的注意。
“你比我还小吧，”方知红着脸笑了，她自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那你做姐姐，我做弟弟。”苗小甚倒是转变得挺快。他的目光如此热烈地盯着方知，看得她很是不自在。
“我有弟弟。”方知鼓起勇气看了苗小甚一眼，四目相对，两个年轻人都红着脸，心跳加速，时间仿佛停止了一般。
教室里的同学们开始起哄，调皮的林辰甚至吹起了口哨。这让苗小甚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他低着头快速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反观方知，她也红着脸趴在了桌子上。扎在脑后的马尾在后背上垂下来，又黑又长，那是一个多么漂亮的女孩子。
教室里应景地回荡着《后来》这首歌，优美的歌词撩拨着三个年轻人的心：一个是苗小甚，一个是方知，还有一个是叶艳青。
谁也没有注意到，叶艳青这个短头发戴眼镜的文静女孩，内心深处竟然藏着一个巨大的青春小秘密，这个秘密就是苗小甚。
那以后，方知照常上课、吃饭、听歌，仿佛没有受到这件事的影响；苗小甚就不一样了，他变得有点内向，不想说话，不想上课，连最爱的英语也不想学了。
每次上课的时候他都盯着方知的背影，那一刻，他似乎尝到了失恋的滋味。
从来没有艺术细胞的苗小甚，上课的时候总是拿着一支笔在纸上画呀画呀，他画的是方知的背影：长头发，瘦肩膀，匀称的身材，还有一双整个校园里都独一无二的红皮鞋。
转眼就到高考了，学校安排了毕业照，苗小甚精心打扮之后，站在了方知的身后。他看着镜头，想象自己对面站着的就是圆脸蛋的方知，脸都笑成了一朵花。
在后来的很多年里，这张唯一跟方知的合影，成了他莫大的安慰。
本来想鼓足勇气跟方知合个影，但这孩子，拍完合影就跑了，没留给苗小甚一点机会。他也不好意思跟方知要一张单人照，这成了他后来很多年以来一个无法弥补的遗憾。
复读生活落下帷幕，高考之后大家各奔东西，方知留给苗小甚的，除了美好的回忆，就只剩下一个家里的座机号码。
很长的一段时间里，苗小甚根本不敢拨打这个电话，生怕接电话的不是方知，而是她的父母或者其他家人。他还没有想好怎么说。
高考完之后的那些日子，陪伴苗小甚的只有不断重复的《后来》这首歌。里面的每一句歌词苗小甚都知道，他甚至用笔写过不少遍，以此来缓解对那个穿着红皮鞋的漂亮女孩子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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