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哪个苟货打我小报告!?(合二_三国:先生,你太爱学习了!
顶点小说 > 三国:先生,你太爱学习了! > 第106章 哪个苟货打我小报告!?(合二
字体:      护眼 关灯

第106章 哪个苟货打我小报告!?(合二

  第106章哪个苟货打我小报告!?(合二大章)

  “爱卿,朕想问,所上呈卷宗是否有作假?”刘协等到了园中亭内,刚坐在石凳上,当即正色而问。

  这话让郭谊愣了片刻,一时语塞眉头紧锁,不过也只是片刻而已,马上就恢复了神采,点头叹道:“陛下真是有一双慧眼,上呈的奏札的确作假了。”

  “不过还请陛下体谅,此为不得已而为之。”郭谊说完,已是再深鞠一躬,他没想到刘协能看出问题来。

  又或者是有别的管理从旁进言,所以他才找自己亲自来问。

  那就说明今日到来,不是赏赐、也不是请教,其实是刘协想要通过自己知道些什么。

  农耕收成的卷宗作假,的确是商议之后的结果,境内总收算上百姓自家田土,用于赏赐、军营屯粮等,其实不是三百多,是四百六十。

  瞒报的将近百万斛,用于储蓄在军中,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就算是被发现了,再充入国库便是,反正打起仗来也可以随时调动。

  只是自己要扛了这肩头罪责,免得多生事端。

  啧,看来要被降职了。

  降职就会降低名声,同时为人嘲讽,不利于【天道酬勤】能力的提升。

  同时还会有一定的影响,官职小了,对世间贡献度就会下降,奖励无形之中也会降低。

  可惜了。

  刘协听完这话终于也长舒了一口气,对于他来说这才叫正常。

  正准备开口时,郭谊已经再拜躬身,一副认错的模样,“是臣瞒报了粮食,不过实乃是因为要储于军中,所以少报了三十万斛。”

  “却不料,陛下如此圣明,什么都瞒不过您。”

  “少报了?”

  刘协瞪大了眼睛,嘴唇微微张开,又无话可说。

  少报、瞒报吗?

  “难道不是虚报?”

  刘协不甘心的问道。

  你们会不会还是在骗朕?这么多粮食三州之地可以产出吗?若是在盛世时,广兴农耕倒是可能,但现在不是,这是乱世。

  随时可能兴战,军屯之策也不过有百万人耕种,加上境地内百姓自己的农田……差不多,但总不能每个人都愿意去种地吧?

  郭谊此刻闻言,灵光一动,连忙点头,“对对对,臣说错了,是虚报了三十万斛,所以这奏章里面还要减三十万。”

  卧槽,血赚!!!

  这样算下来,又可以再得三十万入军营分下,甚至还能直接犒赏。

  刚好在今年能催军继续攻占豫州,把袁术剩余的贼兵势力驱赶出去。

  他一开始只以为不够,被人测算了出来,没想到是觉得多了。

  “陛下,臣的错,臣的错,是虚报了三十万斛,臣回去立刻让人改。”

  “别别别!”刘协直接咬牙了,你这人怎么这样!我一看你这表情就明白了,肯定不是虚报。

  也就是朕说完之后,伱想立刻贪墨三十万,苍天,这都是些什么人。

  “就如此上报,朕,朕只是不确信,为何能有如此之多……在长安,董贼可收长安、关中、关外之粮,且横征暴敛,为扩充军资,也没有这么多。”

  郭谊目光呆滞,喃喃道:“不会吧?不会有人坐拥三州之地,粮食收成却不到百万吧?”

  旁边的荀彧听得眉头微皱,一时竟不知如何回答。

  “粮食乃民之本,惠政下后,鼓励种粮可以让人温饱,重有再之希望,且令种民终年有事可做,有事可喜辈,这才是民。”

  “那,为何其余州郡不能如此呢?”刘协迷茫,在长安很多大臣也是如此推及,但是却没办法调集任何民众热忱,耕种也是逼迫而种。

  郭谊笑了,这么问就太熟悉了,在家中有位和刘协年龄相仿的少年也是爱问这样的问题。

  当然了,两人的身份不一样,可以对答但不能像是在家中为诸葛亮解惑那般。

  毕竟阿亮是自己唯一的弟子,刘协是?

  所以随意敷衍几句得了。

  所以,郭谊直接笑道:“那是因为上不固,下不安。”

  “呃……”刘协一时没反应过来,“爱卿此言何意?何谓上不固?”

  郭谊还没说话,荀彧在旁躬身,温声儒雅的道:“孟誉的意思,是陛下在长安时,受制于贼人之手,朝纲尚且还在动摇之中;百姓的心思,也会随之而动,对于他们来说,朝堂之上不稳固,陛下尚蒙难,所以民也不可安,随时会因内乱、外乱,或者争斗而改变,因此称为上不固,而下不安。”

  说完,荀彧还偷瞥了郭谊一眼,脸色略有责怪之意。

  你多说几句,恭敬些许,难道不好吗?和天子进言,尽可能多,岂有人不想在圣驾之前显示自己的才学?

  你倒好!不知道在冷淡什么!这是天子,这是天子啊!!!你在我面前冷淡就算了,能不能殷勤一点。

  我都这么殷勤,不敢废礼度,躬身而言,言辞礼遇俱是恭敬!!

  你却!

  有这么一瞬间,荀彧其实心里有点羡慕郭谊,因为他也想这样,无所谓一点。

  但做不到,没办法。

  此时刘协听完荀彧的解释,登时恍然大悟,这话道理很是浅显易懂,乃是常理。

  只是郭卿说得实在是太突然,太晦涩,好似解释一句都懒,所以还需反应。

  郭谊在旁暗暗叹息摇头,看来天子和亮子真不是什么双生幻神、世另我,可能真就是巧合。

  这句话当时和亮子说完,他秒懂,还能举一反三说出许多朝堂症结,这天资真不可同日而语。

  “郭卿之言,言简意赅,倒是朕没能理解了,这番话虽是简单数字,而道理却很深刻……”

  “嗯。”郭谊不冷不淡的道。

  刘协又呆住了。

  嗯?

  就说一句“嗯”?

  没点别的了吗?

  朕是,朕是大汉天子!你能不能不要对朕这样!

  刘协嘴角猛然抽搐了一下,感觉自己遭到了冒犯,同时也感受到郭谊似乎并不想多呆。

  但一想到此人有经国之才,又如此年轻,而且功绩也的确很大,也不多怪罪。

  “郭爱卿,朕,朕还想请教,如何能使得上固,下安?”

  “上若固,则下自安,”郭谊微微躬身,“而上若固,便是君臣和睦,君臣和睦就是,臣子有能则君主信之,臣子无能则君主善任,能做到此,无论是君还是臣,都需要有极为广阔的心胸。”

  “现在,司空有能,陛下心胸广阔,如此和睦方才能得数百万斛,使得国泰民安。”

  “自春秋以来,如此君臣无不传为佳话,故而不必担忧。”

  郭谊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却还是很有道理。

  上固民安,意思是百姓不会担心随时更迭政策,所以可以安心种田。

  且朝堂安固,意味着君臣不会争斗,群策群力,当然有惠政。

  只是,朕心中有一种怪怪的感觉,说不出来……这话很有道理,也极其受用。

  但好像,郭卿是意在曹司空?!

  “那郭爱卿的意思,是应当信任曹爱卿,将权势完全放于他,不可有任何怀疑?”

  刘协淡淡的说着,语气佯装有怒,也仿佛是在敲打郭谊。

  “那没有,臣并没有此意,只是在叙述自古来的道理,”郭谊表情没有多少变化,拱手而言。

  刘协也不好多说什么,但实际上还在猜测郭谊是不是故意为之,当时在听曹司空说起他的时候,赞不绝口。

  但又因其身份乃是司空女婿,故而不得重用,为了避嫌。

  那避嫌之举,不一定只有司空会如此,这位面前的高洁之士,一样也会如此,这是自古来君子之间投桃报李的品质。

  此等品质,儒道之中士人皆会有所学也,刘协曾经听数名老师说过,或许这也是郭谊这么冷淡的缘由。

  “嗯,朕知道了。”

  刘协微微点头,从亭里出来,仿佛闲适一般在道路两旁拨弄花朵,淡然的问道:“那卿家以为,民营安定,是否比朝堂权势更加重要?”

  郭谊一愣,心里没来由的来了一股火气,当即拱手道:“现在最重要的是保境方可安民,若是军力下降,境内必乱,诸如李傕郭汜之祸将会四起,如此岂能安心种田?”

  “那军力,该如何提升呢?”刘协再次迷茫了,现在的问题就在于,他到了许都之后,很多朝政上的事情有人能按部就班的安排好,一切都无需他去过问,而其余未曾收服回来的领土,自然更加不会归他来管。

  曹操虽然对他颇为尊敬,但是却没把权力交还给他,可是,刘协却总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否则徒耗时光就会难受。

  郭谊拍了拍脑袋,大致明白了这种心态,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抱歉的拱了拱手,“这,微臣爱莫能助……陛下应当明白,三州之地的兵马,多是曹公子弟兵,将士皆从乡勇而跟随,若是把不熟悉的将军调往军队,是不能提高军力的。”

  “应当沿袭之前的兵马调配,继续让他们领兵,且将下诏令,鼓励境内乡勇参军,以此来让当地的兵马壮大,募兵之事踊跃,然后巩固司空与陛下之威德,如此才可以领原定军力不变,且得英才来匡扶。”

  “但如此一来,需要陛下亲自压制朝堂些许反驳之声,方才能让我军中将士,不遭奸人设计。”

  郭谊面色一凛,沉声道:“毕竟,几十万人的心血、几十万人的性命,也许都有可能会被反间之计而葬送。”

  刘协无话可说,神情也变得有些愠怒,仿佛是被郭谊的话怼在心头,一时有些难以消化,而且他的语气,就好像在对小孩子一样。

  “卿退下罢,朕若是日后还有疑虑,还请再不吝赐教。”

  他知道自己寄人篱下,这些迎回圣驾的也都是功臣,再者说郭谊官籍不在汉籍,不算是臣下。

  所以懒得和他计较,当即摆了摆手让荀彧带他回去。

  等人行礼走后,刘协想了想今日郭谊的态度,和其余的臣子也没什么不同,虽然说话也中肯在理,也愿意为他解惑答疑,但终究是兴致不高。

  想了半天,他终究是叹了口气,“这皇城内,果然还是只有曹卿看起来最好,亲和博学,且对朕极为友善,他若是能做太傅就好了。”

  不过刘协也明白,太傅曹操肯定不能做的,学识不够,名望不够,而且够他也不会干,太傅有个屁的权势,等同于把人家架空了。

  ……

  出来后,走在门外,荀彧一时没想明白郭谊为什么要这么干。

  所以走出大门时,不经意的说道:“本身今日来,陛下是想要拜孟誉为光禄勋的,现在看来是不愿了。”

  “光禄勋位列九卿,我这个年岁若是当了光禄勋,那不就是在找麻烦?”郭谊眼皮都懒得抬,只是看着脚下的路,丝毫没有觉得可惜。

  今日天子无论是考校,还是要拓展自己的党羽,对郭谊都没什么好处,为汉籍官吏,日后麻烦实多,且容易遭怀疑。

  出行也就不便那么自由了,明宽暗窄嘛,这种事不能干。

  “那就罢了,”荀彧也叹了口气,并不勉强郭谊,“回去之后,孟誉当继续推行军屯,补全各地的奏表,再送至尚书台。”

  “今年,各处安定之后,需早些调集粮草,储备为军粮,同时要广为募兵,准备好新丁操练,若是孟誉不愿在汉籍为官,那么在主公那边,就请你举荐几名将军上来,方便操练。”

  “好,”郭谊点头,和荀彧相对拱手,两人暂且分别。

  坐到马车上,郭谊思考起方才荀彧所说的事,从怀中拿出了一张布匹,摊放在马车内的案几上,这是一张颍川附近的地形图。

  郭谊已经快要完成了,接下来还需去寻访各地,将残缺不知的地形补上,就可以再查探各处小道。

  除却用简易标注地形之外,郭谊还将某些易于出特产矿、茶树、盐山的地方略有标注。

  当然也有人文出身所在。

  现在天子定都许昌,诏书下发已久,天下应该都已经收到了诏书,各地诸侯都会有反应,愿意来归附的自然会来归附,观望的肯定会观望,不服的,当然要想尽办法来搞事。

  从这一点上看,厉兵秣马,又成了现在的当务之急,兵马操练不可轻视,且民营水利都需要提升,那么现在是要推举一大批人才行。

  荀彧既然问了,他应该心里是有人选的。

  现在军中风评好的,可以用来操练军士的……

  想到这,郭谊忽然在专注中思绪通达,又出现了一条脉络,于是微微点头,探出头来对车夫道:“去司空府。”

  “是,先生。”

  ……

  寿春。

  扩建十分宏伟的城中衙署,再稍微改建即可变成行宫,只是在高阁、宫院等建筑上还差了少许。

  在正堂前也有四方通达的广场,广场上有兵马巡防,这些巡防的兵马也都是装备精良,广场正面的行道上,文武不断通行,人数倒是也很多。

  在扬州取得极大功绩的袁术,真正于今年一扫当初溃败于匡亭的阴霾,不再惧怕那个冲到自己面前来羞辱袁氏的小子。

  其实他早已忘记是谁了,只是隐约还记得有那么一回事。

  在收取了扬州诸郡之后,在合肥停下,淮扬一部完全落入手中,再加上南阳还有些许地界,足以资几十万兵马粮食。

  袁术囤积粮食的办法也很简单,军队文武吃粮食,奴籍和百姓去吃鱼虾便是,而他平日里则是多有山珍海味,喝的都是蜜水。

  在袁公路看来,他在江南一带称霸,收容贼兵四十余万众,其中大多数是一方贼匪之首来投奔。

  这些人,当时所盘踞流窜的地界,本来就没有敌手,现在聚于他袁氏之名下,也一样是大将之才。

  至少各郡县,都可以压制住百姓,不让其奔逃,不让民众再暴乱,长此以往下去,这些类似奴籍的人,也一样能够通过耕种,来获得粮食。

  再者,麾下诸将中,还有黄盖、程普这种历经生死百战的英豪,孙坚家那个虎子,也逐渐闯出了小霸王的名号,以鼓吹其勇武。

  现在唯一缺少的,便是才俊大儒,军师智谋者。天下大多数的智谋,应该都去了袁绍处,那是他当年为讨董盟主,少时就有声名传播于世。

  形势到此处,袁术其实都还没有感觉颓唐,依旧不算失望,因为他知道江东子弟多才俊,除却荆襄之地外,南方的才俊多在江东水乡。

  因水乡各府的学派,大多在此处所传,扬州而下到江东诸郡,六十余县,也算是当初没有遭到黄巾之乱影响的地区。

  所以反而能够继续办学商学,得不少文人雅士奔逃隐居,大有另一个颍川的态势,只是没出那么多名满天下的今学高士罢了。

  袁术拿下了江东,就等同于拿下了一处拥有天堑以据守、有沃田以农耕、有人才以任用的真正富庶之地。

  富庶,不只是说钱财那么简单,就好像江东若说富庶,那是因为人才,在其他地方的人才都已经被占据的情况下,这里还未逢明主,那就是富庶之地。

  川府之国,有山险、剑阁可守百年,入蜀之道何其难也,想要攻克下来至少数年之功,其地人杰地灵,物产丰富,也称得上富庶。

  此数地,能取一处就可以先行占住重要的一角,有所根据方可继续壮大,袁术很是明白这样的道理。

  那现在对于他来说,真正头疼的就是这天子东归。

  他收到诏书的时候,在家中直接头晕脑胀的郁闷了一整日,而后又去与那些年轻貌美的妾室几乎整了一日。

  才让他明白自己现在的两难之境。

  “天子,怎么就这时候东归了呢?而且偏偏还就在曹操的手中!”

  袁术怎么都想不明白,为何苍天待他如此之薄也?若是天子再蒙难个一两年,说不定就可以去到江东了。

  然后把江东士族一拉拢,再换掉自己麾下这些贼兵,不断吸纳良才,未必不能南面称王,再和袁绍南北割据而治,如此天下如何不是袁姓之人。

  可现在偏偏就要他臣服于颍川的天子,下了一封诏书来封他为侯,再拜为后将军,重新依附汉室。

  这矛盾一下就来了。

  袁术麾下的将士,甚至于现在号称的几十万人,都是不满汉室而起义造反的贼匪。

  好不容易归附于我了,投奔的都是存活之理,想要食饱饭而已,那我再带着他们回去投奔汉廷。

  这不是,造了一圈的反,又回到了当农民的日子,谁人肯干?

  若是真臣服了,估计下面的这些将兵第一个就不服,而若是不奉诏,又等同于他袁术是第一个站出来反对天子的诸侯。

  如此,可就完全不一样了。

  偏偏这种事,他能商议的人也不多,唯有一个阎象耳。

  此时在大堂之上,袁术脸上皱纹遍布,瘫坐在座榻上用右手撑住了自己歪斜的身子。

  独自将阎象请到眼前来,商议此事。

  “阎君,此诏我是奉,还是不奉啊?”

  “奉啊!”

  阎象瞪大了眼睛,目瞪口呆的看着他。

  这还需要想吗?你是扶汉的忠臣,方才有资格为一方诸侯,至少目前在百姓眼中还定是如此。

  若非是有袁氏之名,那你现在就只是一个贼寇而已。

  且旗下聚众至少十余名各地的贼首,而且,全都是打家劫舍之辈,你去问他们没粮食打仗怎么办,他们永远都会说那去抢老百姓的。

  这些兵将,你打算留一辈子不成?!

  “但是,唉……是不是我方才没说清楚?”袁术面色发麻,脸色纠结了起来,准备把方才给阎象描述的形势再说一遍。

  不过阎象在下直接抬了抬手,正色道:“主公不必再叙述,在下方才已经听明白了,既是贼众居多,自有危意,则更应该奉诏,且向天子称臣,而后请征东收服江东,方可将这些降兵,送去与江东各地的子弟兵作战,以此来磨砺。”

  “但是,阎君此言极是,可若是称臣于天子,等同于向曹操称臣,现在我这些兵马所得,不少人都是当初与曹操有嫌隙者,我若首臣于曹操,岂不是令军心动荡?!”

  “其实……”袁术忽然摸起了自己的下巴,心绪仿佛略有懒散姿态,也不说脸色表情,实际上他并没有什么表情,就是在满脸纠结的盯着阎象,想要他能说出来点建树性的意见。

  没想到的是,阎象只是想要他归附汉帝,去许都称臣。

  思来想去,袁术忽然揪住了胡须,咋舌道:“你且到近前来,我有些话想和你说明,只与你一人说。”

  阎象无奈,拱手之后接连上了阶梯,一直到袁术的面前,而后稍稍躬身靠近了他,轻声问道:“主公有何话,且说便是,在下承蒙恩德,无不尽力而为。”

  “那就好,那就好……”袁术稍稍吸了一口气,再长叹出来,伴随这个动作,叹道:“哎呀,我最近做了个梦,梦见一头鹿,自远处入我怀,你可知晓是何意?”

  阎象当即麻了,暗中用嫌弃的表情看了一眼地板,他当然也并不敢如此直视袁术,于是摇头道:“在下不知。”

  袁术咋舌了一声。

  又道:“鹿,可引为圣洁驾位也,如今汉失鹿,我袁氏世代公卿,一直都是朝中重臣,家中父兄都在为扶汉而勉力前行,奈何汉室已经如此衰微,却还被曹操所拥立,那曹操是什么人?阉宦之后,卑劣不堪,岂能与我袁氏相提并论?”

  “而鹿,则为此预兆也,此鹿投入我之怀抱,难道足下还不知是什么意思?!”

  你也太笨了吧?!

  阎象直接闭上了眼睛,仰天长叹,竟是面色绝望,略有怒气的愠声道:“在下,听得明白,但是这只是梦境而已,主公切莫当真!”

  “千万,不可动此心思,现在虽说汉室衰微,但人心向汉,百姓依旧还是记着汉室多年的恩情,天命仍然还未断也。”

  “唉,”袁术听到这个回应,再看阎象那一脸郑重,乃至有些决绝的表情,基本上已经确信不可能再继续深谈下去,于是挥了挥手,“你去罢,我心里已经知晓了。”

  “但这诏书,我却不可奉也。”

  “只是,为了境内安宁,唯有拖延再说,或许局势还会有所变化。”

  听见这话,阎象倒是还觉得自己受尊重,于是拱手而去,但他虽去,主臣之间却也是不欢而散。

  袁术觉得,汉室的天命已经尽了,只是还有人在用它做大旗而已,曹操想要靠扶持衰微的王朝,来大兴自己的志向,其实到最后一样也会走向和他们同行的道路。

  现在,应该就如同周末时候的七国一样,强则可吞并,而弱则只能臣服待亡。

  他相信不光是自己能看到这一点,所有拥兵强盛的诸侯,应该都能看到此点,故而不会让曹操的奸计得成,肯去奉诏之人,应当绝不会多。

  ……

  魏郡,邺城。

  袁绍此时和公孙瓒的大战,已经几乎到了尾声,昔年雄主公孙瓒,退守于渔阳之外,不敢再出兵交战,想要灭掉他也只是时间问题。

  听闻前线,公孙瓒已经在易京建起了高楼,将兵马全数埋于其中,坐守而待援,同时也是自知退无可退,因此准备殊死一搏,来大耗袁军的军力。

  说白了就是,我已经败了,但我一定要让你有所损失,不可这么容易的得到幽州。

  邺城城中。

  “故兵败之始,始于政败耳,政败则失人心,距离败亡也就不远了,此乃是现在公孙瓒之故也。”

  在袁绍面前,一名身姿清瘦儒雅的文生,正郑重其事,侃侃而谈,双眸之中满是正色。

  此人,名为沮授,清河名士,在冀州最有名望之人,堪称群臣之首也,深受袁绍器重,且也提出了很多可行的内政之策,举荐了无数当地人才,用以置各地为相、县令等。

  此番话,便是基于如今的幽州局势,再说及现在天子诏书之事,让袁绍定要奉诏,不可拖延,且当表谢天子恩情,不可令政事为人说道。

  袁绍此时微微点头,心中有所思量,但在片刻后笑道:“若是如此,当算是臣服于曹孟德也。”

  “不过,我愿听从先生之言,我知如此,但装作不知,只去朝贡便是,同时且问曹孟德,能否将天子请到鄄城来,如此方便定都,许县?哼哼,许县那地方,实在不适合让天子久居。”

  “明公英明,当如此也。”

  沮授听闻此话算是松了口气,毕竟当初他与审配等人,是赞同迎奉汉帝的,但却不是曹操这般“奉天子”的做法,而是挟天子以令诸侯。

  再以如今冀州、青州和大半幽州之地的领土,可号令群雄。

  奈何一来路途遥远,诸事繁杂,想要真正迎来并非那么容易;二来是与公孙瓒交战,不可分心而行,毕竟境内还有不少白波贼兵并未死心。

  这些贼兵,随时会抄掠领土。

  是以最终让曹操捡得了机会,将天子迎奉回了许昌,而后定都于彼处,现在居然已经打着天子的旗号,开始诏书封官了。

  但他送来的诏书内,却是一步到位,直接封了袁绍为大将军,且言语之中丝毫不劝幽州之战事。

  那就足以说明,曹操是惧怕的。

  他得天子,在初期依旧不稳固,惧怕北方冀州来兵马进攻,腹背受敌,于是会尽可能的让利于袁绍,此举有助于他们达成四州之地的战略。

  倒是也无妨。

  是以,当天下午,袁绍根本没有过多纠结此事,在招来部署稍作商议后,马上就写了朝贡的回书,上表天子以各人功绩,同时准备了礼品赠送兖州诸臣。

  袁绍还亲自修书一封,送与曹操,以夸赞、表彰其为大汉所立之功绩。

  ……

  许都,司空府。

  曹操在任上十分忙碌,最近诸事繁多不可休息,于是将郭嘉、戏志才都调至府中,任左右部署相助,日夜商议。

  郭谊的马车到门外时,早有人去通报,所以戏忠直接在门口等候,带他一同进入了内屋之中。

  几人在房内各自安坐,也聊起了现在各处的局势,预测其他州郡的收成与兵力几何,将探报所得的消息同一汇总。

  如同荀彧所说,现在正是需要募兵、练兵的时候,需要再擢升将军来领兵操练,同时提出更多的兵种改制,或者是提高军中军备的质量,如此才能有备无患。

  “天子只是一尊圣驾,并无天子之实,现在尊奉归尊奉,天下诸侯不听就是不听,我敢料定,二袁必定不会尊奉,但两人所选又会有不同。”

  郭嘉此刻身穿黑衣,在案几后笃定而言,甚至不曾看向诸人,只是在看探报传来的冀州许多消息。

  “袁绍,会假意逢迎;而袁术则会置之不理,至于刘氏宗亲,应当是尽皆尊奉但心中不臣也,主公还是要一个个打服。”

  曹操淡笑起来,深以为然的点点头。

  很准,他也认为如此。

  这时,郭谊立身说道:“正是因为如此,文若和我说的时候,让我想想可有人举荐,用以练兵。”

  “我苦苦思索,还真让想到不少人,不少阵势。”

  曹操顿时眼眉一扬,喜道:“所以你特来见我,就是为了这个事?”

  “不错!”郭谊悠然自得的笑道。

  曹操将手摆了摆,脸上笑容顿失,正色道:“先不提此事,你现在先告诉我,去宫中陛下都和你说了些什么?为何有人跟我说,你兴致不佳,仿佛如坐针毡,几欲先走!?你先从实招来!”

  郭谊:“……”

  哪个苟货打我的小报告!?

  请收藏本站:https://www.ddxs9.cc。顶点小说手机版:https://m.ddxs9.cc

『点此报错』『加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