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残忍抽血/“师尊日后,也会与别人结为道侣么?”_仙尊每天都在艰难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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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残忍抽血/“师尊日后,也会与别人结为道侣么?”

  “胡说八道!”

  发泄之后的纪长宁还未把气喘匀便听见徒弟面不改色甚至兴致勃勃地说着十分糟糕的话,面上绯色更甚,终于忍不住说出一句重话。

  他话音才落,对方立时委屈地扁着嘴唇,好不容易才云销雨霁的眼眸瞬间又变得阴沉,雾蒙蒙的一片,仿佛酝酿着一场大雨。

  而最要命的是,那色泽粉嫩的唇上,此时还挂着一缕浊白的丝线,那是他无意射到徒弟脸上,又被对方伸舌吃进嘴里的精液……

  “师、师尊……”

  对方委屈地看着他,双眸渐渐变得湿润,浓密的眼睫也被泪水沾湿黏连在了一处。对方期期艾艾地轻轻唤了他一声,出口的嗓音竟微微变得沙哑,甚至带着些惹人心疼的泣音:“师尊,讨厌徒儿么?为什么……”

  “……”纪长宁见状立时又说不出话了,嘴唇开合几番,最后只是笨拙而僵硬地吐出一句“不是”,便又重新抿紧。

  妖兽不似人族,被诸多礼义廉耻的教条框缚,他们天性放荡洒脱,讲求遵循本心,行事向来随心所欲,无所顾忌。

  云溪洲虽然自幼便跟在纪长宁身边,常年耳濡目染,出门在外时行为处事大体与人族无异。但他本是青龙,天性如此,大约是因为春期时由师尊帮着度过,觉得舒适,便下意识地追逐那股快感。加之师尊算得上是他最亲近之人,心神放松,便愈发依赖师尊。

  仅此而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纪长宁暗自叹息一声,也不便与徒弟直接挑明这些弯弯绕绕,稍微斟酌了一下措辞,轻声道:“为师以为,不论日后是你需度过春期,还是如眼下这般情况,此事交由道侣来做更为合适。恰好你的春期也……”

  他话未说完,徒弟忽然开口打断:“师尊日后,也会与别人结为道侣么?”

  纪长宁修习的是无情道,虽然前段时日修炼出了岔子,此时道心不稳,但也从未想过此事,闻言不由一怔。虽是如此,他此时正教育着徒弟,怎能拆了自己的台,只好颔首应了:“若是有缘,未尝不可。”

  徒弟闻言似乎被他哄住了,秀眉微蹙,望过来的眼神微微变得复杂,似乎有些疑惑,面上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片刻后轻点了下头,似是认可,也不再撒娇哭闹。

  纪长宁见状不由轻舒口气,在心底将此事暂时揭过,过了会儿又听对方道:“师尊,徒儿忽想起一事还未完成,今日便早些取血如何?”

  纪长宁并未觉得不妥,便颔首应了:“好。”接着便起身换衣。

  徒弟恭敬乖巧地退到外间去。

  “师尊近日夜间歇息得如何?多梦情况可有改善?”

  云溪洲站在外间,随手拨弄着桌案上的香炉,语气自然关切,听上去并无任何不妥,淡金色的眼眸轻轻眯起,贪婪又肆意地望着屏风上若隐若现的颀长身影,眼底流过诡谲暗沉的波光。

  铜制香炉顶盖被纤长指节轻轻推来撵去,指尖沾染的细碎粉末从狭小的缝隙落进香炉,瞬息便如烟消散,无影无踪,屋中弥漫的木质香气并未有丝毫变化,依然清心怡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青龙五感天生敏锐,早在刚进门时他便嗅到一股奇异的石楠花香,尽管气味很快便消散了,他依然能够推测出屋里的人做了什么。

  ——这东西终于是有些效果了。

  他伸舌将唇上沾染的白浊一一舔舐干净,仿佛品尝什么绝世珍馐一般,恨不得连舌头都吞下去,过了会儿才从怀中取出巾帕擦了下手,面上又关切地嘱咐:“师尊每晚要记得把香点上。”

  “嗯。”里头的人浅淡地应了一声。

  看屏风上映出的身影,大约是快好了,云溪洲这才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转身坐在软榻上。

  若是有缘,未尝不可……呵。

  云溪洲仔细回味着师尊说过的话,暗自冷嘲一声,眼神骤冷,寒凉彻骨,垂在身侧的手不由紧攥成拳,掌心深陷,被指甲掐出一道鲜艳红痕,甚至微微地沁出血珠,他却浑然不觉。

  休想。

  纪长宁收拾完便来到外间,见到徒弟安安静静地坐在软榻上,听到动静时才抬眼望过来,脸上沾染的白浊已经擦净了,模样看着十分乖巧。

  纪长宁对上徒弟干净澄澈的眼,一想到自己即将要对徒弟做十分残忍的事,甚至一直以来都对徒弟做着这种事,胸口便隐隐作痛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才走上前,对“这种事”已十分习惯的徒弟便非常上道地脱去自己的外袍、里衣,将衣裳随手放置一边,在软榻上盘膝而坐,抬起头朝他露出一个温软的笑:“师尊,可以了。”

  纪长宁轻轻颔首,撩起袍摆上榻,与徒弟相对盘膝而坐,从乾坤袖中取出事先备好的取血器具,一根针,还有一个瓶子。

  这针长不过几寸,通体晶莹剔透,内里中空,头部细如发丝,往下略宽一些,尾端形似滴漏。而瓶子也如针一般通体晶莹,瓶身纤细,模样精致小巧,握在手里能感受到彻骨的寒意。

  它们并不是什么享负盛名的名家仙器,是纪长宁寻了名匠特意定制,只为取血。先用针穿刺胸口,以灵力驱动抽血。血液从尾端一滴滴淌下来,由瓶子在下头接着。

  青龙之血为世间阳气最盛、最烈之物,传言修者若饮下一滴便足以脱胎换骨、修为突飞猛进。

  然而事实上,青龙之血能增长修为不假,但它实在过于霸道,于凡人、于修者皆是剧毒。凡人饮下一滴便足以毙命,修者若体质过差、意志薄弱,无法忍受神魂焚烧之苦,自然也逃不了一死。

  青龙之血最大的效用,在于解毒。大约也不是解毒,说是以毒攻毒更为准确。即使如此,也令无数人趋之若鹜。

  纪长宁垂眼望着徒弟赤裸的胸膛,手里紧攥着取血针和储血瓶,迟迟没有动作。

  云溪洲虽然总爱撒娇,但平素乖巧听话,修炼勤奋刻苦,虽未完全长成,身形看上去还带着些少年人的青涩单薄,但脱衣之后也显出几分强健。

  成年以后,身上的龙角、龙鳞、龙尾全数隐藏,外表看上去与人族无异,只有受了重伤或是情绪激动时才会显露一二。隐去青黑龙鳞的肌肤白皙莹润,吹弹可破,在胸口的位置,却布了一片与别处光洁肌肤相比略显狰狞的伤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伤痕细看之下能发现是一片细密如雨的红点,而整体来看大约是一幅由红点绘成的图画,虽未完全“画完”,“笔画”也相当简单,只有大致形状,但已足够生动细致,令人一眼便认出是一条翱翔天际的青龙。

  不难想象,待这上头的红点越来越多,这幅画会越来越精细。

  纪长宁正盯着那一幅所谓图画发怔,忽然听闻对面乖巧坐着的人疑惑开口:“师尊,怎么了,还不开始吗?”

  “嗯,”纪长宁闻言回过神,低低应了一声,催动取血针,针尖悬停在云溪洲的胸口,顿了一顿,又轻声补充,“忍着些。”

  纪长宁话音刚落,那根由灵力催动,通体散出冰蓝荧光的取血针便缓缓刺入云溪洲的胸口,几乎没入一个指节时才停下来。

  接着,冰蓝光芒更盛了些,色泽加深,变得幽暗,一点黑红色的液体才从针尖缓缓挤出来,顺着针管淌到滴漏处,落到储血瓶里。

  纪长宁小心地控制着灵力,一面抬眼朝徒弟看去。

  取心头血是极痛苦的事,说是剔骨抽筋也不为过,过程本就痛苦,被抽血之人却还要全程保持清醒,更是难捱。不仅如此,心头血集聚修者一身的精气,心血被抽出时,灵力与精气会一并流失,后续不知要多少天材地宝才能养好。

  幼时的云溪洲被抽血时会哭着喊疼,根本坐不住,疼得在床上滚来滚去,哭着骂师尊是“大坏蛋”,还说“我要离家出走”,结束之后会跟师尊冷战好久,怎么都哄不好。

  少年时的云溪洲比幼时能忍一些,也更为乖巧懂事。他知道自己的血有特殊作用,对师尊很重要,取血时并不会很抗拒。而且后来师尊变得忙碌,陪在他身边的时日很少,还觉得自己能帮上师尊的忙,一副很自豪的模样。取血时虽然依旧被疼出眼泪,双眸湿漉漉的,却强撑着不让泪珠滚下来,一声不吭,结束后会扑进师尊的怀里撒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而如今的云溪洲看上去已十分习惯这种疼痛,面色十分平静,眼神毫无波澜,若不是额际与两鬓的碎发被汗水打湿,脸颊与嘴唇逐渐失去血色,放置在双膝上的手掌也紧紧攥成了拳,倒真叫人看不出痛苦的模样,如此便更叫人心疼。

  而这种痛苦,从云溪洲被师尊带回太华一年后开始,初时一年数次,后来逐渐增加,一直持续到了现在。

  储血瓶刚装一半,纪长宁便收了手,把取血针收了回来。云溪洲胸口上被针穿刺的肌肤立时愈合,却留下一个血红色的点。

  云溪洲抬眼看着师尊将储血瓶小心放好,勉力露出一个柔软的笑:“师尊……今日为何,这般快?”

  对方动作一顿,随即轻摇了下头,又伸手取过他放置在旁侧的衣裳披在他身上,取过巾帕轻柔又细致地为他擦去颊边的汗水,轻声道:“你先在此处歇息一阵,莫要走动。”说完便出了门去。

  云溪洲乖巧地应了一声,目送师尊掩上房门,直到再听不见师尊离去的足音才收回目光。

  他垂下头,望着胸口的一片赤色痕迹,指尖触上去来回轻轻抚了抚,突然笑了起来,淡金色的眼瞳却仿佛被遮天蔽日的乌云笼罩,暗沉得不见一丝一毫的光。

  青龙之血离体后,无论用什么方法都无法储存太久,最多两个时辰。

  是以,师尊每次取血之后都匆匆离去,只为去见一个人——他的师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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