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气氛都烘托到这儿了
“老婆，救我！”
杨星宇微微倾斜坐姿，让身子倾斜到甄歆身旁，低声在她脸旁求助。
甄歆含笑的目光瞥他，轻声问：“救什么？”
杨星宇：“我真吃过晚饭了，这么一大碗面条，我真干不下去，你不想成望门寡的话，就帮我吃一半。”
望门寡？
甄歆：“……”
没有听见她回话的杨星宇，目光瞥向她，却见她仿佛没有听见他刚刚的话，竟然端起茶杯，慢条斯理地品茶。
这就有点气人。
但当着她父母的面，杨星宇却收拾不了她。
他们现在在她家里，她占据着主场的优势，杨星宇不管想对她做什么，都要顾忌她父母在场。
眼看苏风华已经端着那一大碗面条过来，杨星宇连忙起身迎过去，接过她手里的面碗。
他此时有点怀疑苏风华是在用这种方式发泄心里的火气。
这明显是装汤的汤碗。
竟然被她用来装面条。
“妈，这么多，我真吃不完的，要不您和爸一起吃点儿？要不然我吃不完就浪费了。”
杨星宇自问自己是怎么都吃不下这么一大碗面条，干脆先说出来。
否则一会儿吃不完的话，肯定会更尴尬。
苏风华摇头，笑道：“那不行！这碗面条是煮给你的，我们哪能吃呀？你先吃！尽量吃完吧！这可是你在我们家吃的第一顿饭，快吃吧！”
杨星宇苦笑，端着面碗来到茶几那儿，将面碗放在茶几上，他还是想找个帮手，主意又打到甄歆身上。
“歆歆，你刚刚不是说你晚上没吃饱吗？来！你先吃！等你吃饱了，我再吃。”
说着，他就把筷子塞到甄歆手里。
甄歆把筷子放在碗口上，语气平静地说：“你记错了，那是我昨晚说的，我今晚吃饱了。”
杨星宇：“……”
杨星宇下意识看向苏风华和甄永年，苏风华笑而不语，甄永年轻笑一声，道：“小杨，你要是真吃不下，就先把蛋吃了，面条吃不下的，就放那里，没事的，别把胃撑坏了。”
这岳父不错！
杨星宇对甄永年顿生好感。
当下痛快答应一声，就开始吃面碗里的荷包蛋。
苏风华也没再为难他。
在他吃下一个荷包蛋后，苏风华问：“小杨，既然你跟歆歆已经把结婚证领了，那我们也就不说别的了，我和她爸就祝你们以后生活幸福吧！”
“谢谢妈！”
杨星宇连忙表示感谢。
苏风华伸手示意他继续吃，而她则继续说：“你的条件呢！这么长时间了，我们也基本了解了，虽然你现在的生意才刚起步，规模也还小，经济上肯定是不宽裕的，而我们家的条件，估计你也大概了解，所以呢！你和歆歆结婚，我们也不要求你买房或者给多少彩礼什么的，婚房我和你叔叔可以帮你们准备，你们要是想换一辆更好的车，我们也可以帮你们准备，这些我们家都无所谓，毕竟，我和你叔叔也就歆歆这一个女儿，是吧？”
杨星宇有点意外，抬眼看向苏风华，又看向微笑着的甄永年，甄永年完全没有要反对的意思。
这一刻，说真的，杨星宇心里挺复杂的。
有点感动。
也有点诧异当初一心想拆散他和甄歆的苏风华，这个时候竟然这么好说话。
“妈，婚房和车我可以自己准备的，这点钱我还是有的。”
他没说自己现在的身家可能已经超过他们甄家。
这也不是炫富的场合。
苏风华含笑摆手，“不、不！我们晓得你现在生意才起步，用钱的地方很多，做生意嘛，我们家就是做生意的，对生意起步阶段的艰难，是很清楚的，我们知道你现在手头肯定不宽裕，而正好我们家经济上很宽裕，我和你叔叔也不希望歆歆嫁给你之后，过得拮据，所以，就当是我们给歆歆的嫁妆吧！房和车，我们来准备，这一点，你就别跟我们争了，我们也没什么恶意，你欣然接受，才是我们希望看见的。”
杨星宇想说：我现在手头很宽裕，我现在一点都不艰难。
但，他估计自己现在这么说的话，苏风华和甄永年恐怕会以为他是在打肿脸充胖子。
可能在他们眼里，他杨星宇的那点身家，完全没法跟他们家相提并论。
杨星宇转脸看向身旁的甄歆。
甄歆微笑着品茶，不言不语。
行吧！
杨星宇心想：既然你们非要倒贴，那我就笑纳了，只要你们以后在知道我真实身家后，不要骂我不要脸就行了。
主要也是他知道甄歆是独生女，甄家的一切，以后都是他和甄歆的，早一点拿到一些，和晚一点全部拿到手，并没有多大区别。
“那我就多谢了！”
杨星宇微笑表态。
苏风华脸上的笑容深了几分，“这就对了！我们就歆歆一个女儿，我和你叔叔能在她出嫁的时候，多给她一点嫁妆，也会让我们觉得幸福，觉得这些年的努力奋斗，总算有些意义。”
杨星宇陪笑点头。
苏风华又说：“但三金你要买给歆歆！因为三金算是你们的定情信物，我们也不要求你买多大多重的，就金项链、金手镯、和金戒指就可以了，至于钻戒这种东西，你们要是自己想买，我们不反对，不买，我们也没意见。”
说到这儿，苏风华看向丈夫甄永年，“永年，你看我这样说，没问题吧？”
甄永年失笑，“没问题啊！你说的挺好的。”
顿了顿，甄永年敛去脸上的笑容，正色看向杨星宇，说：“小杨，在结婚条件上，我们家没什么要求，就你阿姨刚才说的三金，那是你们的信物，我相信以你现在的条件，买这点东西，应该没什么压力，对吧？”
杨星宇停下筷子，连忙点头，“爸，这都是应该的，我完全可以做到。”
甄永年点点头，“那就好！我们没别的要求，就一个其它要求。”
杨星宇：“您说！我一定答应。”
甄永年微微笑了下，目光看向甄歆，目光复杂地说：“歆歆，是我的掌上明珠，在我这个做父亲的眼里，她就是我的公主，她从小到大，我从来没打过她一下，也没允许其他人打过她。”
说到这，甄永年的目光看向杨星宇，神色很认真，“小杨，我知道夫妻之间，难免会有这样那样的矛盾和争吵，这很正常！我活到这么大年纪，也没见过从不争吵的夫妻，所以，你和歆歆以后如果偶有争吵什么的，我没意见，也不会管，甚至还会站在你这边帮着劝她，但我绝不允许你对她动手，如果有一天，你不爱她了，看着她就心烦，我也请你不要伤害她，把她还给我就好，我这个爸爸还是有能力养她一辈子的，我就这点要求，你能跟我保证做到吗？”
这一刻，甄家仿佛突然安静下来。
杨星宇看着甄永年认真的表情，脑海里回响着甄永年刚刚的话。
杨星宇敛去脸上笑容，郑重地点了点头，“爸，您放心！歆歆是您的公主，也是我的公主，我绝不会动她一根手指头，我也会对她好一辈子。”
甄永年盯着杨星宇的眼睛看了片刻，微微颔首，展颜笑道：“我信你！”
此时，苏风华笑道：“永年，你看你！说得这么肉麻，看把你女儿感动的！你当初跟我在一起的时候，都没见你跟我说过这么动听的情话。”
她的话，将甄永年和杨星宇的目光都引向甄歆。
杨星宇看见甄歆马上仰起脸，左手抹了抹两边眼角。
应该是被感动哭了。
其实，杨星宇心里有点羡慕她有这么爱她的一个父亲。
相比之下，他自己父亲杨青石，虽然也爱他这个儿子，但杨青石对他的爱却粗暴多了。
虽然揍他的次数并不多。
但疾言厉色、言语贬低打击，那都是家常便饭，可能是希望他长大后，能坚强、能撑起生活的重担吧！反正他爸杨青石一直都想让他尝尝生活的苦。
10岁以后，逼迫他下地干活、做家务，轻活、重活都命令他干。
就连哭，也不被允许。
杨星宇记得自己以前每次哭的时候，老爸都骂他：“哭什么哭？哭丧哪？你爸死了？还是你妈死了？”
就是在这样的教育下，他杨星宇很早之前，就基本上不哭了。
他习惯了有什么苦，有什么委屈，都忍着，忍着忍着，就渐渐发现这个世界上，能让他哭出来的事，好像已经极少极少了。
此时此刻，杨星宇觉得自己在甄永年身上，好像看见了自己的将来。
他设想了一下，觉得自己如果以后也只有一个女儿，恐怕等女儿出嫁的时候，自己也是甄永年这样的态度。
他抬手搂了搂甄歆的肩头，笑着安慰：“别哭了，咱俩虽然结婚了，但你还是你爸妈的女儿，你也不算是远嫁，以后想家了，天天回家都行，今天是咱们大喜的日子，别哭！”
甄永年附和：“对！歆歆，别哭！你再哭的话，我和你妈也要想哭了。”
苏风华也说：“是呀歆歆，小杨说的对，你也不算远嫁，你以后要是想家了，随时都可以回来，你的房间也不会有任何改变，不会有什么嫂嫂、弟妹什么的，把你的房间占了的。”
甄歆目光看向他们，眼眶红红的，紧抿着嘴唇，什么也没说，只是用力点头。
杨星宇感觉此刻气氛都烘托到这儿了，自己如果不把碗里的面条全部吃完，好像有点不合群。
于是，他就苦笑一下，低下头，大口大口吃面。
这碗面条真的有点多。
如果是他十五六岁、正在长身体的时候，那吃完这碗面条，不会有什么压力。
但现在嘛……
虽然感觉自己应该吃不下，但他还是大口大口吃着。
不为别的，只想让甄歆以及甄歆父母感受到他的态度。
他对甄歆的爱，虽然不够纯粹，因为他心里还有一个戚美澜。
但他还是想让甄歆感受到——他是真的喜欢她。
在这方面，他觉得《天龙八部》里的镇南王段正淳，是他学习的榜样，无论面对哪个情人的时候，都要表现得足够深情，要让对方觉得自己愿意为她去死。
甄永年、苏风华、甄歆很快都注意到杨星宇的异常。
看见杨星宇大口大口地吃着面条，一副要将碗里的面条全部干完的架式，甄家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表情都挺惊讶。
一开始，他们仨都只是看着，谁也没有出声，都想看看杨星宇到底能吃多少。
杨星宇少年时的饭量是很大的。
应该是遗传的。
他爸没念过书，也没学过什么手艺，所以年轻时候就靠卖苦力挣钱，卖苦力的时间长了，饭量就越来越大，否则身体根本撑不住。
杨星宇记得父亲以前一顿能吃半锅米饭。
而他自己，十五六岁长身体的时候，饭量也是一般同龄同学的两倍以上。
那时候，他一顿能吃掉一只老母鸡，还能再加一碗米饭。
日常都是满满三大碗的饭量，用的还是粗瓷大碗。
但，过了长身体的阶段，他毕竟不是像父亲那样卖苦力的，上高中、大学期间，他的饭量就渐渐减小了。
即便练散打那两年，也只是增加了一个吃宵夜的习惯，饭量增长并不多。
做厨师后，虽然也算体力活，但因为平日的油荤吃得多，饭量就更小了一些。
但今晚，他在吃过晚餐的情况下，要挑战十五六岁时的食量。
时间一点点过去。
汤碗里的面条迅速减少，眼看碗里还剩下三分之一面条的时候，他感觉面条已经有点咽不下去了，感觉胃里的面条已经顶到喉咙口了。
但他还是硬往下咽，然后就噎住了。
他打了个嗝，连忙端起汤碗喝了一口面汤。
身旁的甄歆见状，连忙用手掌给他拍背，并轻声劝道：“别吃了！够了，别吃了！”
甄永年此时神情欣慰，脸上的笑容带着几分感慨，也劝：“小杨！别吃了！我和你阿姨已经感受到你的诚意了，真的，别吃了！别撑坏了胃！”
苏风华则连忙起身小跑过来，端走杨星宇面前的面碗，神色复杂地叹道：“小杨！别吃了！现在我也相信歆歆嫁给你，以后会幸福的，这丫头的眼光不错，没挑错人。”
杨星宇用力咽下噎在喉咙口的面条，感受到他们全家对他态度的变化，他露出大大的笑容，道：“没事！只要能让你们放心把歆歆交给我，再来一碗面条我都吃得下！”
这当然是吹牛。
于是，甄永年、苏风华、甄歆都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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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星宇微微倾斜坐姿，让身子倾斜到甄歆身旁，低声在她脸旁求助。
甄歆含笑的目光瞥他，轻声问：“救什么？”
杨星宇：“我真吃过晚饭了，这么一大碗面条，我真干不下去，你不想成望门寡的话，就帮我吃一半。”
望门寡？
甄歆：“……”
没有听见她回话的杨星宇，目光瞥向她，却见她仿佛没有听见他刚刚的话，竟然端起茶杯，慢条斯理地品茶。
这就有点气人。
但当着她父母的面，杨星宇却收拾不了她。
他们现在在她家里，她占据着主场的优势，杨星宇不管想对她做什么，都要顾忌她父母在场。
眼看苏风华已经端着那一大碗面条过来，杨星宇连忙起身迎过去，接过她手里的面碗。
他此时有点怀疑苏风华是在用这种方式发泄心里的火气。
这明显是装汤的汤碗。
竟然被她用来装面条。
“妈，这么多，我真吃不完的，要不您和爸一起吃点儿？要不然我吃不完就浪费了。”
杨星宇自问自己是怎么都吃不下这么一大碗面条，干脆先说出来。
否则一会儿吃不完的话，肯定会更尴尬。
苏风华摇头，笑道：“那不行！这碗面条是煮给你的，我们哪能吃呀？你先吃！尽量吃完吧！这可是你在我们家吃的第一顿饭，快吃吧！”
杨星宇苦笑，端着面碗来到茶几那儿，将面碗放在茶几上，他还是想找个帮手，主意又打到甄歆身上。
“歆歆，你刚刚不是说你晚上没吃饱吗？来！你先吃！等你吃饱了，我再吃。”
说着，他就把筷子塞到甄歆手里。
甄歆把筷子放在碗口上，语气平静地说：“你记错了，那是我昨晚说的，我今晚吃饱了。”
杨星宇：“……”
杨星宇下意识看向苏风华和甄永年，苏风华笑而不语，甄永年轻笑一声，道：“小杨，你要是真吃不下，就先把蛋吃了，面条吃不下的，就放那里，没事的，别把胃撑坏了。”
这岳父不错！
杨星宇对甄永年顿生好感。
当下痛快答应一声，就开始吃面碗里的荷包蛋。
苏风华也没再为难他。
在他吃下一个荷包蛋后，苏风华问：“小杨，既然你跟歆歆已经把结婚证领了，那我们也就不说别的了，我和她爸就祝你们以后生活幸福吧！”
“谢谢妈！”
杨星宇连忙表示感谢。
苏风华伸手示意他继续吃，而她则继续说：“你的条件呢！这么长时间了，我们也基本了解了，虽然你现在的生意才刚起步，规模也还小，经济上肯定是不宽裕的，而我们家的条件，估计你也大概了解，所以呢！你和歆歆结婚，我们也不要求你买房或者给多少彩礼什么的，婚房我和你叔叔可以帮你们准备，你们要是想换一辆更好的车，我们也可以帮你们准备，这些我们家都无所谓，毕竟，我和你叔叔也就歆歆这一个女儿，是吧？”
杨星宇有点意外，抬眼看向苏风华，又看向微笑着的甄永年，甄永年完全没有要反对的意思。
这一刻，说真的，杨星宇心里挺复杂的。
有点感动。
也有点诧异当初一心想拆散他和甄歆的苏风华，这个时候竟然这么好说话。
“妈，婚房和车我可以自己准备的，这点钱我还是有的。”
他没说自己现在的身家可能已经超过他们甄家。
这也不是炫富的场合。
苏风华含笑摆手，“不、不！我们晓得你现在生意才起步，用钱的地方很多，做生意嘛，我们家就是做生意的，对生意起步阶段的艰难，是很清楚的，我们知道你现在手头肯定不宽裕，而正好我们家经济上很宽裕，我和你叔叔也不希望歆歆嫁给你之后，过得拮据，所以，就当是我们给歆歆的嫁妆吧！房和车，我们来准备，这一点，你就别跟我们争了，我们也没什么恶意，你欣然接受，才是我们希望看见的。”
杨星宇想说：我现在手头很宽裕，我现在一点都不艰难。
但，他估计自己现在这么说的话，苏风华和甄永年恐怕会以为他是在打肿脸充胖子。
可能在他们眼里，他杨星宇的那点身家，完全没法跟他们家相提并论。
杨星宇转脸看向身旁的甄歆。
甄歆微笑着品茶，不言不语。
行吧！
杨星宇心想：既然你们非要倒贴，那我就笑纳了，只要你们以后在知道我真实身家后，不要骂我不要脸就行了。
主要也是他知道甄歆是独生女，甄家的一切，以后都是他和甄歆的，早一点拿到一些，和晚一点全部拿到手，并没有多大区别。
“那我就多谢了！”
杨星宇微笑表态。
苏风华脸上的笑容深了几分，“这就对了！我们就歆歆一个女儿，我和你叔叔能在她出嫁的时候，多给她一点嫁妆，也会让我们觉得幸福，觉得这些年的努力奋斗，总算有些意义。”
杨星宇陪笑点头。
苏风华又说：“但三金你要买给歆歆！因为三金算是你们的定情信物，我们也不要求你买多大多重的，就金项链、金手镯、和金戒指就可以了，至于钻戒这种东西，你们要是自己想买，我们不反对，不买，我们也没意见。”
说到这儿，苏风华看向丈夫甄永年，“永年，你看我这样说，没问题吧？”
甄永年失笑，“没问题啊！你说的挺好的。”
顿了顿，甄永年敛去脸上的笑容，正色看向杨星宇，说：“小杨，在结婚条件上，我们家没什么要求，就你阿姨刚才说的三金，那是你们的信物，我相信以你现在的条件，买这点东西，应该没什么压力，对吧？”
杨星宇停下筷子，连忙点头，“爸，这都是应该的，我完全可以做到。”
甄永年点点头，“那就好！我们没别的要求，就一个其它要求。”
杨星宇：“您说！我一定答应。”
甄永年微微笑了下，目光看向甄歆，目光复杂地说：“歆歆，是我的掌上明珠，在我这个做父亲的眼里，她就是我的公主，她从小到大，我从来没打过她一下，也没允许其他人打过她。”
说到这，甄永年的目光看向杨星宇，神色很认真，“小杨，我知道夫妻之间，难免会有这样那样的矛盾和争吵，这很正常！我活到这么大年纪，也没见过从不争吵的夫妻，所以，你和歆歆以后如果偶有争吵什么的，我没意见，也不会管，甚至还会站在你这边帮着劝她，但我绝不允许你对她动手，如果有一天，你不爱她了，看着她就心烦，我也请你不要伤害她，把她还给我就好，我这个爸爸还是有能力养她一辈子的，我就这点要求，你能跟我保证做到吗？”
这一刻，甄家仿佛突然安静下来。
杨星宇看着甄永年认真的表情，脑海里回响着甄永年刚刚的话。
杨星宇敛去脸上笑容，郑重地点了点头，“爸，您放心！歆歆是您的公主，也是我的公主，我绝不会动她一根手指头，我也会对她好一辈子。”
甄永年盯着杨星宇的眼睛看了片刻，微微颔首，展颜笑道：“我信你！”
此时，苏风华笑道：“永年，你看你！说得这么肉麻，看把你女儿感动的！你当初跟我在一起的时候，都没见你跟我说过这么动听的情话。”
她的话，将甄永年和杨星宇的目光都引向甄歆。
杨星宇看见甄歆马上仰起脸，左手抹了抹两边眼角。
应该是被感动哭了。
其实，杨星宇心里有点羡慕她有这么爱她的一个父亲。
相比之下，他自己父亲杨青石，虽然也爱他这个儿子，但杨青石对他的爱却粗暴多了。
虽然揍他的次数并不多。
但疾言厉色、言语贬低打击，那都是家常便饭，可能是希望他长大后，能坚强、能撑起生活的重担吧！反正他爸杨青石一直都想让他尝尝生活的苦。
10岁以后，逼迫他下地干活、做家务，轻活、重活都命令他干。
就连哭，也不被允许。
杨星宇记得自己以前每次哭的时候，老爸都骂他：“哭什么哭？哭丧哪？你爸死了？还是你妈死了？”
就是在这样的教育下，他杨星宇很早之前，就基本上不哭了。
他习惯了有什么苦，有什么委屈，都忍着，忍着忍着，就渐渐发现这个世界上，能让他哭出来的事，好像已经极少极少了。
此时此刻，杨星宇觉得自己在甄永年身上，好像看见了自己的将来。
他设想了一下，觉得自己如果以后也只有一个女儿，恐怕等女儿出嫁的时候，自己也是甄永年这样的态度。
他抬手搂了搂甄歆的肩头，笑着安慰：“别哭了，咱俩虽然结婚了，但你还是你爸妈的女儿，你也不算是远嫁，以后想家了，天天回家都行，今天是咱们大喜的日子，别哭！”
甄永年附和：“对！歆歆，别哭！你再哭的话，我和你妈也要想哭了。”
苏风华也说：“是呀歆歆，小杨说的对，你也不算远嫁，你以后要是想家了，随时都可以回来，你的房间也不会有任何改变，不会有什么嫂嫂、弟妹什么的，把你的房间占了的。”
甄歆目光看向他们，眼眶红红的，紧抿着嘴唇，什么也没说，只是用力点头。
杨星宇感觉此刻气氛都烘托到这儿了，自己如果不把碗里的面条全部吃完，好像有点不合群。
于是，他就苦笑一下，低下头，大口大口吃面。
这碗面条真的有点多。
如果是他十五六岁、正在长身体的时候，那吃完这碗面条，不会有什么压力。
但现在嘛……
虽然感觉自己应该吃不下，但他还是大口大口吃着。
不为别的，只想让甄歆以及甄歆父母感受到他的态度。
他对甄歆的爱，虽然不够纯粹，因为他心里还有一个戚美澜。
但他还是想让甄歆感受到——他是真的喜欢她。
在这方面，他觉得《天龙八部》里的镇南王段正淳，是他学习的榜样，无论面对哪个情人的时候，都要表现得足够深情，要让对方觉得自己愿意为她去死。
甄永年、苏风华、甄歆很快都注意到杨星宇的异常。
看见杨星宇大口大口地吃着面条，一副要将碗里的面条全部干完的架式，甄家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表情都挺惊讶。
一开始，他们仨都只是看着，谁也没有出声，都想看看杨星宇到底能吃多少。
杨星宇少年时的饭量是很大的。
应该是遗传的。
他爸没念过书，也没学过什么手艺，所以年轻时候就靠卖苦力挣钱，卖苦力的时间长了，饭量就越来越大，否则身体根本撑不住。
杨星宇记得父亲以前一顿能吃半锅米饭。
而他自己，十五六岁长身体的时候，饭量也是一般同龄同学的两倍以上。
那时候，他一顿能吃掉一只老母鸡，还能再加一碗米饭。
日常都是满满三大碗的饭量，用的还是粗瓷大碗。
但，过了长身体的阶段，他毕竟不是像父亲那样卖苦力的，上高中、大学期间，他的饭量就渐渐减小了。
即便练散打那两年，也只是增加了一个吃宵夜的习惯，饭量增长并不多。
做厨师后，虽然也算体力活，但因为平日的油荤吃得多，饭量就更小了一些。
但今晚，他在吃过晚餐的情况下，要挑战十五六岁时的食量。
时间一点点过去。
汤碗里的面条迅速减少，眼看碗里还剩下三分之一面条的时候，他感觉面条已经有点咽不下去了，感觉胃里的面条已经顶到喉咙口了。
但他还是硬往下咽，然后就噎住了。
他打了个嗝，连忙端起汤碗喝了一口面汤。
身旁的甄歆见状，连忙用手掌给他拍背，并轻声劝道：“别吃了！够了，别吃了！”
甄永年此时神情欣慰，脸上的笑容带着几分感慨，也劝：“小杨！别吃了！我和你阿姨已经感受到你的诚意了，真的，别吃了！别撑坏了胃！”
苏风华则连忙起身小跑过来，端走杨星宇面前的面碗，神色复杂地叹道：“小杨！别吃了！现在我也相信歆歆嫁给你，以后会幸福的，这丫头的眼光不错，没挑错人。”
杨星宇用力咽下噎在喉咙口的面条，感受到他们全家对他态度的变化，他露出大大的笑容，道：“没事！只要能让你们放心把歆歆交给我，再来一碗面条我都吃得下！”
这当然是吹牛。
于是，甄永年、苏风华、甄歆都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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