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Chapter 15
晨光倾洒，落在青草地上反着光，夏末一片生机盎然，时不时有蝉鸣声。
季轩铭站在别墅窗边，透过百叶窗看门外经过车辆；十分钟后，他打开手机，再次确认最近一通的来电显示。
半小时前，拉黑他半月多的林池突然打来电话，知道他上午在家之后，又直接挂断。
柏油路拐角处驶过一辆白色跑车，季轩铭不自觉屏息，眼睁睁看着跑车驶远以后，紧绷的神经才放松下来。
他长出口气，看着掌心细密的汗，眼底浮现一丝苦笑，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因为林池的到来而紧张。
放在窗沿的手机开始震动，季轩铭立即点开屏幕。
【林池：出来】
他打字想回复“好的”，然后毫不意外地发现再次被拉黑。
熟悉的红色感叹号极尽讽刺，季轩铭笑容越发苦涩，巨大的落差、难堪和不甘情绪揉杂一团。
他看着路尽头的熟悉跑车，走到玄关处开门。
远远而来的跑车里，坐着两个他无比熟悉的人，林池在副驾驶上偏头说话，旁边的厉修静静听着，唇边挂着笑。
“你不去上班么。”
正午太阳越发刺眼，林池在车里眯起眼睛，偏头看正开车的厉修：“纪秦昨天说，你们今天要和阿斯莫签合约。”
“签约在下午，”厉修透过后视镜看林池，勾唇笑笑，“况且我们的协议规定了，我要时刻帮你对付季轩铭，也算上班。”
他手臂靠在车窗沿边，修长手指打转弯灯，远远看着季轩铭在门外等着，表情似笑非笑。
跑车在草坪前停下，后面四辆卡车也跟着减速。
林池从车上下来，季轩铭已经先一步来到他面前，脸上挂着万年不变的笑：“小池，没想到你会主动联系我。”
男人不解地看着后面的卡车，被填满的后箱用黑布罩：“这是什么？”
季轩铭身上有浓郁刺鼻的香水气，是林池最讨厌的廉价味道；他皱眉走到最近的卡车旁，抬手直接拽开黑色绒布——
几十幅季轩铭的画像，就这样毫无保留的暴露在烈日下。
“小池，我有些看不懂你，”季轩铭神色复杂地看着画像，许久后才开口，“你不理我，却送来这个，是为了什么。”
他第一次知道这些画是在两年前，趁林池不在时意外发现一间密室，黑漆漆的房间里都是他的画像。
那时他就觉得，林池是个躲在暗处肖像他的疯子。但这些画现在光下微微泛着光，让季轩铭的心底突然升起一丝难言的情绪。
他转头看向林池：“这些话，是送给我的吗？”
“不然呢，留着烧给你么。”
林池不想多和他废话，让后面的人打开所有黑布，面无表情道：“你不要就直接丢掉。”
季轩铭听出他话里讥讽，脸色又变得难看起来，习惯性想出声训斥时，余光就看见冷眼旁观的了厉修。
在林池背对的方向，厉修神色微冷，唇边将笑未笑，眼神直直刺来锐利如刀，仿佛一眼就能将人轻易看穿。
季轩铭忌惮地看着厉修。
他似乎很看重林池的一千万，昨天签完欠款后，星顿就立即在业内发布消息，说依旧接受投资。
更糟糕的是，阿斯莫作为国内最大的投资公司，投资的项目向来是风向标般的存在；两家原本要投资的公司，现在却突然犹豫。
这对季轩铭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
林池看季轩铭久久不出声，不耐烦地紧皱着眉，将口袋里原主的录音笔递过去，言简意骇：
“听。”
季轩铭一脸疑惑，还是接过录音笔放在耳边。
【志愿者活动时遇到一个人，他演讲时说起自闭症儿童也有快乐的权利，不该被人忽视或歧视，他的话让我想到了自己】
【他主动对我笑了，原来他的名字叫季轩铭】
【他说他的梦想就是为特殊儿童建一所学校，我好想帮他实现这个愿望】
【...】
录音机断断续续传出林池的声音，吐字艰难声线颤抖，是季轩铭熟悉的腔调。
他一条条听下去，很快就听见自己的声音，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林池以前每次和他说话，竟然都会录音。
他和林池是同大学不同专业，在帮助特殊儿童的社团认识，只不过他是为了履历好看，林池应当是真心参与。
当时每次看见林池缩着肩膀靠近，磕巴着说那些幼稚的提案，说想和他共同建立一所公益特殊儿童小学时，季轩铭都无比烦躁。
他心里觉得鄙视，只处于礼貌搪塞一句，直到后来毕业决心创业，经费不够时，才想起这个人傻钱多的富二代。
听着录音笔里他每次开口都是借钱，季轩铭终于明白林池来的目的。
他脸色十分难看：“所以你特地过来，是为了告诉我除了那一千万，录音里其他的钱，现在都要我还是吗。”这种时刻被人监听的录音让他火大，声调陡然增高：“林池，我快不认识你了，你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第37条录音11分35秒，”林池耐心已经消耗殆尽，冰冷声线宛如寒冰，“关于给特殊儿童建校那段，重听。”
【负责人说，建立特殊学校的手续复杂，完工至少要四五年，但我还是想以他的名义帮助那些孩子，等他生日时送给他】
季轩铭突然愣在原地，有些事情呼之欲出，他吞咽一口，嗓音沙哑：“所以，你是来告诉我这件事的？”
“学校将在半年内完工，去不去你自己决定；负责人的电话我发给你了，这件事我不会再管。”
林池面无表情地交代完所有事情，和季轩铭的沟通，只让他感到烦厌与疲惫。
如果不是原主日记里，字里行间都是对这件事的憧憬，他绝对不会插手。
季轩铭不可置信地愣愣看着林池，烈日落在他身上洒落一层柔和金光，身上是宽松简约的白绸衫，整个人慵懒而柔软，美好的让人移不开眼。
工人陆续往别墅搬画像，季轩铭看着上百张精心描绘的油画，忽地觉得他错过太多事情。
鬼使神差地，他突然伸手抓住转身要走的林池，艰难开口：“小池，我们还有机会重新来过吗。”
林池甩开他的手，冰冷的桃花眸满是讥讽：“你疯了吗。”
季轩铭被他眼里的冷漠刺伤，心脏猛的一痛，侧眼看向厉修：“所以你和厉修结婚，就是为了和我分手。”
“我和他结婚，是我们两人之间的事，”林池眯起眼睛，清倦声线多了刻薄。
他看着季轩铭，一字一句冷冷道：“至于你，单纯因为你恶心到我了。”
说完他转身要走。
季轩铭看着纤瘦背影，心里百般不甘，上前又想去抓林池衣摆。
沉默许久的厉修突然挡在他面前，面无表情地抬手，在碰到林池衣角之前，快而准地掐住男人手腕。
随着腕骨的清脆声响，钻心的疼让季轩铭脸色一白，身体不受控地弯腰蜷缩。
厉修轻而易举地掐着他手腕，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季轩铭，冷笑着缓缓开口：“季总是想因为骚扰他人，荣登明天的社会新闻吗。”
季轩铭痛地五官扭曲，不顾形象地大喊：“厉修你疯了，快给我放手！”
厉修看他痛的身体打颤，半俯下身，慢悠悠的冷笑出声：“放手可以，先道歉。”遂即又是一道瘆人的骨骼摩挲声。
林池站在厉修背后，看不见他表情，但能感受到青年幽冷森寒的语气，和平日简直判若两人。
着不是单纯的冷漠，而是极具伤害力的威慑。
他皱眉喊了声厉修名字：“走吧，下午不是还要去公司么。”
厉修闻言微微挑眉，好整以暇地看着惨叫的季轩铭，不紧不慢地松手，转身跟上林池。
两人一起回到车上。
林池在副驾驶上看工人搬画像，季轩铭没再跟上来，早狼狈不堪地逃回别墅。
“觉得辛苦的话，肩膀可以借你靠靠。”
耳边响起的低沉男声拉回注意力，厉修在驾驶位上并不着急开车，单手搭在方向盘上，黑眸沉沉。
他朝林池勾唇笑笑：“就当昨晚借宿的谢礼，只限今天一天。”
林池定定看他几秒，明白厉修是在安慰自己，眼底的不耐烦浮现些许放松下来的笑意。
他回想起昨晚厉修的话，原封不动地还回去，声线懒懒散散：“怎么，是在担心我吗。”
“我比较担心我自己。”
厉修反应迅速地回敬回来，笑着将头靠在方向盘上，如墨般的黑眸认真看向林池，片刻后薄唇轻启：
“季轩铭第一次拽住你的时候，我一直在想，如果你真的答应他了，我该怎么办。”
车内气氛突然变得紧张，封闭空间里，似有若无的蜜桃香气弥漫四散，又纯又欲，勾动着人心。
厉修看林池迟迟不开口，眼底泛起些失望，故作玩笑地扯唇：“被扫地出门的话，我就要睡大街了。”
林池将他的失落收尽眼底。
青年侧着脸靠着方向盘，黑漆漆的眼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和家里那只狗崽眼巴巴的眼神如出一辙。
他想起厉修刚才挡在他面前，单手抓住季轩铭的身影，心底某个柔软的地方，被极尽温柔的触碰一下。
“放下，”他抬手揉揉厉修柔顺的黑发，凑过去些朝青年温和一笑，
“我不会丢下你的。”
厉修眼中是他的突然放大的脸，瞳孔猛的一缩，愣愣看着林池几秒后，突然把脸埋进方向盘。
然后低低唤了声林池名字。
林池看着他迅速发红的耳根，不明所以道：“不舒服么。”
“你能不能别总撩我了。”
青年耳根仿佛要滴血，绯红迅速蔓延到脸颊与颈侧；他声音略显沙哑，像是欲拒还迎的抱怨：
“.....我真的会害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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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轩铭站在别墅窗边，透过百叶窗看门外经过车辆；十分钟后，他打开手机，再次确认最近一通的来电显示。
半小时前，拉黑他半月多的林池突然打来电话，知道他上午在家之后，又直接挂断。
柏油路拐角处驶过一辆白色跑车，季轩铭不自觉屏息，眼睁睁看着跑车驶远以后，紧绷的神经才放松下来。
他长出口气，看着掌心细密的汗，眼底浮现一丝苦笑，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因为林池的到来而紧张。
放在窗沿的手机开始震动，季轩铭立即点开屏幕。
【林池：出来】
他打字想回复“好的”，然后毫不意外地发现再次被拉黑。
熟悉的红色感叹号极尽讽刺，季轩铭笑容越发苦涩，巨大的落差、难堪和不甘情绪揉杂一团。
他看着路尽头的熟悉跑车，走到玄关处开门。
远远而来的跑车里，坐着两个他无比熟悉的人，林池在副驾驶上偏头说话，旁边的厉修静静听着，唇边挂着笑。
“你不去上班么。”
正午太阳越发刺眼，林池在车里眯起眼睛，偏头看正开车的厉修：“纪秦昨天说，你们今天要和阿斯莫签合约。”
“签约在下午，”厉修透过后视镜看林池，勾唇笑笑，“况且我们的协议规定了，我要时刻帮你对付季轩铭，也算上班。”
他手臂靠在车窗沿边，修长手指打转弯灯，远远看着季轩铭在门外等着，表情似笑非笑。
跑车在草坪前停下，后面四辆卡车也跟着减速。
林池从车上下来，季轩铭已经先一步来到他面前，脸上挂着万年不变的笑：“小池，没想到你会主动联系我。”
男人不解地看着后面的卡车，被填满的后箱用黑布罩：“这是什么？”
季轩铭身上有浓郁刺鼻的香水气，是林池最讨厌的廉价味道；他皱眉走到最近的卡车旁，抬手直接拽开黑色绒布——
几十幅季轩铭的画像，就这样毫无保留的暴露在烈日下。
“小池，我有些看不懂你，”季轩铭神色复杂地看着画像，许久后才开口，“你不理我，却送来这个，是为了什么。”
他第一次知道这些画是在两年前，趁林池不在时意外发现一间密室，黑漆漆的房间里都是他的画像。
那时他就觉得，林池是个躲在暗处肖像他的疯子。但这些画现在光下微微泛着光，让季轩铭的心底突然升起一丝难言的情绪。
他转头看向林池：“这些话，是送给我的吗？”
“不然呢，留着烧给你么。”
林池不想多和他废话，让后面的人打开所有黑布，面无表情道：“你不要就直接丢掉。”
季轩铭听出他话里讥讽，脸色又变得难看起来，习惯性想出声训斥时，余光就看见冷眼旁观的了厉修。
在林池背对的方向，厉修神色微冷，唇边将笑未笑，眼神直直刺来锐利如刀，仿佛一眼就能将人轻易看穿。
季轩铭忌惮地看着厉修。
他似乎很看重林池的一千万，昨天签完欠款后，星顿就立即在业内发布消息，说依旧接受投资。
更糟糕的是，阿斯莫作为国内最大的投资公司，投资的项目向来是风向标般的存在；两家原本要投资的公司，现在却突然犹豫。
这对季轩铭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
林池看季轩铭久久不出声，不耐烦地紧皱着眉，将口袋里原主的录音笔递过去，言简意骇：
“听。”
季轩铭一脸疑惑，还是接过录音笔放在耳边。
【志愿者活动时遇到一个人，他演讲时说起自闭症儿童也有快乐的权利，不该被人忽视或歧视，他的话让我想到了自己】
【他主动对我笑了，原来他的名字叫季轩铭】
【他说他的梦想就是为特殊儿童建一所学校，我好想帮他实现这个愿望】
【...】
录音机断断续续传出林池的声音，吐字艰难声线颤抖，是季轩铭熟悉的腔调。
他一条条听下去，很快就听见自己的声音，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林池以前每次和他说话，竟然都会录音。
他和林池是同大学不同专业，在帮助特殊儿童的社团认识，只不过他是为了履历好看，林池应当是真心参与。
当时每次看见林池缩着肩膀靠近，磕巴着说那些幼稚的提案，说想和他共同建立一所公益特殊儿童小学时，季轩铭都无比烦躁。
他心里觉得鄙视，只处于礼貌搪塞一句，直到后来毕业决心创业，经费不够时，才想起这个人傻钱多的富二代。
听着录音笔里他每次开口都是借钱，季轩铭终于明白林池来的目的。
他脸色十分难看：“所以你特地过来，是为了告诉我除了那一千万，录音里其他的钱，现在都要我还是吗。”这种时刻被人监听的录音让他火大，声调陡然增高：“林池，我快不认识你了，你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第37条录音11分35秒，”林池耐心已经消耗殆尽，冰冷声线宛如寒冰，“关于给特殊儿童建校那段，重听。”
【负责人说，建立特殊学校的手续复杂，完工至少要四五年，但我还是想以他的名义帮助那些孩子，等他生日时送给他】
季轩铭突然愣在原地，有些事情呼之欲出，他吞咽一口，嗓音沙哑：“所以，你是来告诉我这件事的？”
“学校将在半年内完工，去不去你自己决定；负责人的电话我发给你了，这件事我不会再管。”
林池面无表情地交代完所有事情，和季轩铭的沟通，只让他感到烦厌与疲惫。
如果不是原主日记里，字里行间都是对这件事的憧憬，他绝对不会插手。
季轩铭不可置信地愣愣看着林池，烈日落在他身上洒落一层柔和金光，身上是宽松简约的白绸衫，整个人慵懒而柔软，美好的让人移不开眼。
工人陆续往别墅搬画像，季轩铭看着上百张精心描绘的油画，忽地觉得他错过太多事情。
鬼使神差地，他突然伸手抓住转身要走的林池，艰难开口：“小池，我们还有机会重新来过吗。”
林池甩开他的手，冰冷的桃花眸满是讥讽：“你疯了吗。”
季轩铭被他眼里的冷漠刺伤，心脏猛的一痛，侧眼看向厉修：“所以你和厉修结婚，就是为了和我分手。”
“我和他结婚，是我们两人之间的事，”林池眯起眼睛，清倦声线多了刻薄。
他看着季轩铭，一字一句冷冷道：“至于你，单纯因为你恶心到我了。”
说完他转身要走。
季轩铭看着纤瘦背影，心里百般不甘，上前又想去抓林池衣摆。
沉默许久的厉修突然挡在他面前，面无表情地抬手，在碰到林池衣角之前，快而准地掐住男人手腕。
随着腕骨的清脆声响，钻心的疼让季轩铭脸色一白，身体不受控地弯腰蜷缩。
厉修轻而易举地掐着他手腕，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季轩铭，冷笑着缓缓开口：“季总是想因为骚扰他人，荣登明天的社会新闻吗。”
季轩铭痛地五官扭曲，不顾形象地大喊：“厉修你疯了，快给我放手！”
厉修看他痛的身体打颤，半俯下身，慢悠悠的冷笑出声：“放手可以，先道歉。”遂即又是一道瘆人的骨骼摩挲声。
林池站在厉修背后，看不见他表情，但能感受到青年幽冷森寒的语气，和平日简直判若两人。
着不是单纯的冷漠，而是极具伤害力的威慑。
他皱眉喊了声厉修名字：“走吧，下午不是还要去公司么。”
厉修闻言微微挑眉，好整以暇地看着惨叫的季轩铭，不紧不慢地松手，转身跟上林池。
两人一起回到车上。
林池在副驾驶上看工人搬画像，季轩铭没再跟上来，早狼狈不堪地逃回别墅。
“觉得辛苦的话，肩膀可以借你靠靠。”
耳边响起的低沉男声拉回注意力，厉修在驾驶位上并不着急开车，单手搭在方向盘上，黑眸沉沉。
他朝林池勾唇笑笑：“就当昨晚借宿的谢礼，只限今天一天。”
林池定定看他几秒，明白厉修是在安慰自己，眼底的不耐烦浮现些许放松下来的笑意。
他回想起昨晚厉修的话，原封不动地还回去，声线懒懒散散：“怎么，是在担心我吗。”
“我比较担心我自己。”
厉修反应迅速地回敬回来，笑着将头靠在方向盘上，如墨般的黑眸认真看向林池，片刻后薄唇轻启：
“季轩铭第一次拽住你的时候，我一直在想，如果你真的答应他了，我该怎么办。”
车内气氛突然变得紧张，封闭空间里，似有若无的蜜桃香气弥漫四散，又纯又欲，勾动着人心。
厉修看林池迟迟不开口，眼底泛起些失望，故作玩笑地扯唇：“被扫地出门的话，我就要睡大街了。”
林池将他的失落收尽眼底。
青年侧着脸靠着方向盘，黑漆漆的眼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和家里那只狗崽眼巴巴的眼神如出一辙。
他想起厉修刚才挡在他面前，单手抓住季轩铭的身影，心底某个柔软的地方，被极尽温柔的触碰一下。
“放下，”他抬手揉揉厉修柔顺的黑发，凑过去些朝青年温和一笑，
“我不会丢下你的。”
厉修眼中是他的突然放大的脸，瞳孔猛的一缩，愣愣看着林池几秒后，突然把脸埋进方向盘。
然后低低唤了声林池名字。
林池看着他迅速发红的耳根，不明所以道：“不舒服么。”
“你能不能别总撩我了。”
青年耳根仿佛要滴血，绯红迅速蔓延到脸颊与颈侧；他声音略显沙哑，像是欲拒还迎的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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