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王爷与皇后.生与死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走进亲王府的，等到她清醒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在王越风的房间，床上的人影察觉到有人的到来，勉强支起身子坐了起来，他低沈醉人的嗓音响起在她耳边："是谁？
王凝灵不答，只是慢慢一步步地走近他床边，他脸色比上次好了很多，俊秀的脸在看到她的一瞬间在错愕后现出了温柔的笑容。
"我好累。"王凝灵疲惫地说道，坐在他床沿上。
"我知道。"王越风轻声道，疼惜地看着她。
"我还是甚么都想不起来，可是我很想停下来，甚么都不想再想。"王凝灵流着泪，疲倦简直让她想睡倒在他怀里。
王越风轻轻把她搂在怀里，她没有挣扎，只是温顺地靠在他可靠的肩膀上，他在她耳际柔声道："那就停下来吧，所有的事情，我都会替你想，你待着就好，你的天空，我替你撑，以后你都用不着再辛苦了……
"呜……"她倒在他怀中呜呜咽咽地哭起来了，是的，她记得了，记得这温暖的感觉，所有事情都忘掉也没关系，她只记得这种感觉，是只有他才能给她的，惟一会让她心悸的感觉，那种悸动，除了他，谁都不曾让她有过。
他们相拥着，在这个王府的一隅，再也不管外头的天地，是只属于他们两人的这一段短短时光。
"……天亮了"整个晚上，他们一直相拥着，王凝灵看着清晨的第一道曙光投进他房间，要是再不离开，宏王爷他们就会发现的。
"……你留下吧，我会保护你。"王越风俊秀的面容上都是不舍。"我不能再让你进皇宫，那里都是豺狼猛兽。
王凝灵默言了一下，轻轻退出他怀抱站起身来看着窗前景色，王越风也站了起来，双臂从后拥住了她，风轻柔吹在他俩身上，让人沈醉。
"……知道为什么我忽然那么肯定那么相信你所说的吗？"王凝灵用手温柔地抚着他瘦削了的面容。"因为……我有了孩子，他告诉我，我和他爹爹的爱，一定存在过，刻骨铭心的存在过……
"甚么？"王越风吃了一惊，连忙把她的脸转回来看着自己。"你……你有了我的孩子？你……"他抽了一口气，坚定地道："那我更加不能让你回去！不可以！
王凝灵看着他紧张自己的模样，心里甜甜的甚是好过，她柔声道："就是因为这个孩子，是我们的孩子，我一定要保护他，为了他，为了你，为了我自己，我都一定要进宫去，宏王爷……还有娘，他们不会放过我们一家的。
"那也总有其他方法……"王越风说甚么都不会肯答应，她却已经拥住了他。
"以往一直是你保护我，今天就换我一次吧……我答应你我一定会好好的……你要相信我，一定要相信我……"她低低喃着，看着他在晨光下俊魅的容颜，轻轻吻上了他的唇瓣。
萧声幽远低回，听上去自有一股幽远的味道，王越风在晨光下遁着萧声而去，在荷花池边看见了正在倚栏吹萧的温良玉，他一身白袍，在日光下的容颜却是显得俊秀无比，若是让皇城的女子再听见那萧声，恐怕也不知道有多少姑娘要醉倒在他萧声下。
温良玉察觉到他的到来，当下放下萧插回腰间，行礼道："王爷吉祥。"尽管他仍然有伤未愈，可是步出房间后还是戴上了□□。
"是我坏了你吹萧的雅兴吗？"王越风微笑着问他，看他也笑着摇了摇头。"那就好，因为我今天来是想找你下盘棋，你再不解解我的棋瘾，我都要郁闷死了。
两人在凉亭上落坐，下人立时送上棋盘及茶，王越风首先下子，悠悠道："良玉，你恨我吗？
刚要下子的温良玉怔了一怔，看到他意味深长的笑容后才明白他说的是灵公主，他温雅一笑。"没有。
"真的没有？"王越风没有那么好打发，他脸上表情都暪不过他的眼睛。
"……其实世事也像下棋一样，大家总认为，不高兴的总是输家，可是棋逢敌手，败在高人手上，也不是一件甚么丢人的事。"温良玉风淡云轻地笑着，豁达得让人折服。
"……下棋和做人是不一样的，棋是死的，人是活的，岂能相提并论。"王越风缓缓道。
温良玉在半空中停住了下棋的手，认真地端详着王越风，感慨地道："要是公主听到你这样说，一定……一定会很高兴的。
王越风微微推开棋盘站起了身来，思考了阵才道："……她……却很在乎你高不高兴，我也是。
温良玉闻言一笑，道："那么，你又是为什么会认为我不高兴呢？"他认真地看着王越风，在他自己心中，不止一次把自己和王越风作比较，日光下他那俊逸的脸庞都藏在□□下，那玉树临风，潇洒自在的神态自己就万万都比不上，若是论用情之深，他也不认为他输给他了，为了保护灵妹不惜让自己当寡情薄幸的人，这情操连他都及不上，他在心中酙酌着，心中浮起了些黯然，却拿起手来下了最后一步棋，他的白子输了，却只输了黑子一步，他终然坦然笑着道："良玉已经尽力了，你介意，也许是因为觉得亏欠了我，又或是觉得对我不公平，但事实上，我并没有相让，与其说你亏久我，还不如说我对不起你。
他笑着起身，便欲转身回房，王越风却喊住了他。
"良玉，你有气我当日在白玉宫惩罚你的事情吗？
温良玉脑中浮现起在白玉宫的日子，和与王凝灵两人共处那平淡的一年，当下柔声道："当初要保护公主，是白玉宫主给我的任务，良玉不但没完成，还对公主有非分之想已是不对，再而虚报公主死讯，更是罪上加罪，宫主的处罚，已经是最轻最轻的了，良玉不敢多想，反而……感谢宫主。
王越风看着温良玉离开的背影，心里暗暗咀嚼着他的最后一句话，他是感谢他的从轻发落，还是感谢他当初派给他的任务？让他有机会爱上她？王越风闭上眼睛享受着那阵凉风，爱情啊……怎么要带给人那么多的痛苦呢……"王凝灵呢？"御书房中，宏国栋一脸沈郁地看着阶下的亲卫。
"这个……公主一早出宫了，探子们都被她甩掉了……"亲卫战战兢兢地说，头上冷汗直冒。
"真没用！"宏国栋气得把墨硕直朝他扔去，那亲卫吓得噗的一声跪了下来。
"还不快滚！"宏王爷叱道，那亲卫连忙屁滚尿流地爬了出去。
"……这丫头三天两头便跑出去，完全不受我们的控制，也不知道是不是暗中和王越风联手对付我们，怎么办？我们要告诉梅妃吗？"宏国栋恨得牙痒痒。
"……不管怎样，王凝灵终究是她女儿，我看得出来梅妃还不忍心亲自杀掉亲生女，惟今之计，只好我们先下手为强，干掉王凝灵了。"没有用的棋子，自然不需要留。
"那我派……"宏国栋正要命人来，却被宏王爷止住了。
"王凝灵不是简单人物，要杀她，一定要干净利落，我们只是借刀杀人就好了，到时候连梅妃也不会怀疑到我们头上来。
"那……我们要借谁的刀？"宏国栋小心翼翼地问他。
宏王爷抚着胡子阴沈地笑着。"当然是谁最恨她，就去借谁的刀了。
一条苗条的身影在亲王府的小径中敏捷地走着，婀娜的身影包覆在宫装的长袍下，秀丽的脸都被面纱盖着，她走到一间小屋前看到左右无人后才一个闪身进内。
书房内堂一个俊雅的男子悠然自得地跷起脚在那里看书，一副乐得清闲的模样，可是看的却是孙子兵法。
"你怎么会在这里？"情报楼楼主也跟着王越流从白玉宫过来了，看见他悠闲自在的模样，不禁一怔。
"冒牌的在外头，正牌的当然要收起来喽。"王越流轻快地说，一个挺身坐直了身来。
"……也差不多了吧？"她低低的问，现在宏王爷已经蠢蠢欲动了，早晚都会沈不住气的，梅妃的军队也正调动过来皇城，再不动手就晚了。
"……以前颜玉的军队由四使掌管，颜玉已经过去调动了，再加上白玉宫的人，我们也有一定胜算，可是要到达皇城，少说要有十天的时间。"王越流心不在焉地挑弄着缸中金鱼，眸光中的凝重与平日大相迳庭。
"……到时候，一定是一场恶战，对吧？"她问他，他却抿唇不语，她不着痕迹地撇开目光。"到时候，说不定我们都会没命的对吧？在那之前，我觉得你要去一个地方。
"甚么地方？"王越流脱口问道，随即顿着了语声。
她看着他，眸中布满温柔。"回到皇城，你难道就不想见见她吗？
王越流垂首不语，眼睛却看向了窗外那风光明媚的地方。
皇家皇陵设于皇城西南方，除了特定的祭祖日子，也鲜少有人前往，守皇陵更被士兵们认为是头等的苦差事，不但没能见宫中权贵，连立功的机会也是没有，因此当王凝灵出现在皇陵的时候说想单独拜祭先皇的时候，简直是不费吹灰之力便让幽兰哄得那班士兵到远处喝酒去了。
王凝灵没走去先皇皇陵处，反而是提着脚步默默地踱步至皇后的陵墓，她走到上官蓉悦的墓前，拿出香来向她鞠了几个躬。
"我和你……一定有过不少交集吧？"王凝灵轻轻地对着那墓碑说话。"爱上同一个男人，一定是痛苦的，你是她的皇后，我一定也有怨过你恨过你坐在那个位置上，可是如今你却埋在黄土下了，你可也会怨我恨我吗？
没有任何人会回答她，一阵风吹过，却是那么的柔和，那样温柔的感觉，她曾经感受过。
"……我今天来，也不是想求你的谅解，而是希望你可以帮助我，越风……他现在陷于险境中，我必须要帮助他……必须要帮助他！我想你帮助我，也希望……可以见见你，找回我失去的记忆……只要可以帮助他，你要我下来陪你都可以……"王凝灵抚着墓碑闭上眼睛，泪珠无言地落下。
"怎么一个士兵也没有？"情报楼楼主的声音从身后响起，王凝灵一惊，立刻抹干眼泪站起。
"你？"王越流惊讶地看着王凝灵，她已经回复回平日冷淡的表情。
"……你到这里来，要干甚么？"情报楼楼主皱眉问，怕她对王越流出手不禁站前了半步。
"该是我问你们，来这里做甚么吧？"王凝灵向后看了上官蓉悦的墓一眼，又看了王越流黯然的神色一眼，心里也有底了。"那么光明正大的到这里来扫墓，当心也要和这里的人一样。
"公主说的是。"王越流轻声道。
情报楼楼主听见她说话那么难听，气道："一个连过去都没有的人，当然不需要怀缅过去的人了。
王凝灵也不多说话，直直向来处走去，在经过王越流旁边时才道："我的确不能多花时间在过去上，因为我要珍惜保护现在在我身边的人，与其怀念过去的人，倒不如珍惜现在身边的人，是吗？"她看了情报楼楼主一眼，随即迈步向外走了出去。
王越流连忙转过头去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回首时刚好看到身边的她眼中那一抹淡淡的幽怨，他一震，却想到上官蓉悦的墓在旁边，最后，只能默默言地甚么话也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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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凝灵不答，只是慢慢一步步地走近他床边，他脸色比上次好了很多，俊秀的脸在看到她的一瞬间在错愕后现出了温柔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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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王越风轻声道，疼惜地看着她。
"我还是甚么都想不起来，可是我很想停下来，甚么都不想再想。"王凝灵流着泪，疲倦简直让她想睡倒在他怀里。
王越风轻轻把她搂在怀里，她没有挣扎，只是温顺地靠在他可靠的肩膀上，他在她耳际柔声道："那就停下来吧，所有的事情，我都会替你想，你待着就好，你的天空，我替你撑，以后你都用不着再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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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相拥着，在这个王府的一隅，再也不管外头的天地，是只属于他们两人的这一段短短时光。
"……天亮了"整个晚上，他们一直相拥着，王凝灵看着清晨的第一道曙光投进他房间，要是再不离开，宏王爷他们就会发现的。
"……你留下吧，我会保护你。"王越风俊秀的面容上都是不舍。"我不能再让你进皇宫，那里都是豺狼猛兽。
王凝灵默言了一下，轻轻退出他怀抱站起身来看着窗前景色，王越风也站了起来，双臂从后拥住了她，风轻柔吹在他俩身上，让人沈醉。
"……知道为什么我忽然那么肯定那么相信你所说的吗？"王凝灵用手温柔地抚着他瘦削了的面容。"因为……我有了孩子，他告诉我，我和他爹爹的爱，一定存在过，刻骨铭心的存在过……
"甚么？"王越风吃了一惊，连忙把她的脸转回来看着自己。"你……你有了我的孩子？你……"他抽了一口气，坚定地道："那我更加不能让你回去！不可以！
王凝灵看着他紧张自己的模样，心里甜甜的甚是好过，她柔声道："就是因为这个孩子，是我们的孩子，我一定要保护他，为了他，为了你，为了我自己，我都一定要进宫去，宏王爷……还有娘，他们不会放过我们一家的。
"那也总有其他方法……"王越风说甚么都不会肯答应，她却已经拥住了他。
"以往一直是你保护我，今天就换我一次吧……我答应你我一定会好好的……你要相信我，一定要相信我……"她低低喃着，看着他在晨光下俊魅的容颜，轻轻吻上了他的唇瓣。
萧声幽远低回，听上去自有一股幽远的味道，王越风在晨光下遁着萧声而去，在荷花池边看见了正在倚栏吹萧的温良玉，他一身白袍，在日光下的容颜却是显得俊秀无比，若是让皇城的女子再听见那萧声，恐怕也不知道有多少姑娘要醉倒在他萧声下。
温良玉察觉到他的到来，当下放下萧插回腰间，行礼道："王爷吉祥。"尽管他仍然有伤未愈，可是步出房间后还是戴上了□□。
"是我坏了你吹萧的雅兴吗？"王越风微笑着问他，看他也笑着摇了摇头。"那就好，因为我今天来是想找你下盘棋，你再不解解我的棋瘾，我都要郁闷死了。
两人在凉亭上落坐，下人立时送上棋盘及茶，王越风首先下子，悠悠道："良玉，你恨我吗？
刚要下子的温良玉怔了一怔，看到他意味深长的笑容后才明白他说的是灵公主，他温雅一笑。"没有。
"真的没有？"王越风没有那么好打发，他脸上表情都暪不过他的眼睛。
"……其实世事也像下棋一样，大家总认为，不高兴的总是输家，可是棋逢敌手，败在高人手上，也不是一件甚么丢人的事。"温良玉风淡云轻地笑着，豁达得让人折服。
"……下棋和做人是不一样的，棋是死的，人是活的，岂能相提并论。"王越风缓缓道。
温良玉在半空中停住了下棋的手，认真地端详着王越风，感慨地道："要是公主听到你这样说，一定……一定会很高兴的。
王越风微微推开棋盘站起了身来，思考了阵才道："……她……却很在乎你高不高兴，我也是。
温良玉闻言一笑，道："那么，你又是为什么会认为我不高兴呢？"他认真地看着王越风，在他自己心中，不止一次把自己和王越风作比较，日光下他那俊逸的脸庞都藏在□□下，那玉树临风，潇洒自在的神态自己就万万都比不上，若是论用情之深，他也不认为他输给他了，为了保护灵妹不惜让自己当寡情薄幸的人，这情操连他都及不上，他在心中酙酌着，心中浮起了些黯然，却拿起手来下了最后一步棋，他的白子输了，却只输了黑子一步，他终然坦然笑着道："良玉已经尽力了，你介意，也许是因为觉得亏欠了我，又或是觉得对我不公平，但事实上，我并没有相让，与其说你亏久我，还不如说我对不起你。
他笑着起身，便欲转身回房，王越风却喊住了他。
"良玉，你有气我当日在白玉宫惩罚你的事情吗？
温良玉脑中浮现起在白玉宫的日子，和与王凝灵两人共处那平淡的一年，当下柔声道："当初要保护公主，是白玉宫主给我的任务，良玉不但没完成，还对公主有非分之想已是不对，再而虚报公主死讯，更是罪上加罪，宫主的处罚，已经是最轻最轻的了，良玉不敢多想，反而……感谢宫主。
王越风看着温良玉离开的背影，心里暗暗咀嚼着他的最后一句话，他是感谢他的从轻发落，还是感谢他当初派给他的任务？让他有机会爱上她？王越风闭上眼睛享受着那阵凉风，爱情啊……怎么要带给人那么多的痛苦呢……"王凝灵呢？"御书房中，宏国栋一脸沈郁地看着阶下的亲卫。
"这个……公主一早出宫了，探子们都被她甩掉了……"亲卫战战兢兢地说，头上冷汗直冒。
"真没用！"宏国栋气得把墨硕直朝他扔去，那亲卫吓得噗的一声跪了下来。
"还不快滚！"宏王爷叱道，那亲卫连忙屁滚尿流地爬了出去。
"……这丫头三天两头便跑出去，完全不受我们的控制，也不知道是不是暗中和王越风联手对付我们，怎么办？我们要告诉梅妃吗？"宏国栋恨得牙痒痒。
"……不管怎样，王凝灵终究是她女儿，我看得出来梅妃还不忍心亲自杀掉亲生女，惟今之计，只好我们先下手为强，干掉王凝灵了。"没有用的棋子，自然不需要留。
"那我派……"宏国栋正要命人来，却被宏王爷止住了。
"王凝灵不是简单人物，要杀她，一定要干净利落，我们只是借刀杀人就好了，到时候连梅妃也不会怀疑到我们头上来。
"那……我们要借谁的刀？"宏国栋小心翼翼地问他。
宏王爷抚着胡子阴沈地笑着。"当然是谁最恨她，就去借谁的刀了。
一条苗条的身影在亲王府的小径中敏捷地走着，婀娜的身影包覆在宫装的长袍下，秀丽的脸都被面纱盖着，她走到一间小屋前看到左右无人后才一个闪身进内。
书房内堂一个俊雅的男子悠然自得地跷起脚在那里看书，一副乐得清闲的模样，可是看的却是孙子兵法。
"你怎么会在这里？"情报楼楼主也跟着王越流从白玉宫过来了，看见他悠闲自在的模样，不禁一怔。
"冒牌的在外头，正牌的当然要收起来喽。"王越流轻快地说，一个挺身坐直了身来。
"……也差不多了吧？"她低低的问，现在宏王爷已经蠢蠢欲动了，早晚都会沈不住气的，梅妃的军队也正调动过来皇城，再不动手就晚了。
"……以前颜玉的军队由四使掌管，颜玉已经过去调动了，再加上白玉宫的人，我们也有一定胜算，可是要到达皇城，少说要有十天的时间。"王越流心不在焉地挑弄着缸中金鱼，眸光中的凝重与平日大相迳庭。
"……到时候，一定是一场恶战，对吧？"她问他，他却抿唇不语，她不着痕迹地撇开目光。"到时候，说不定我们都会没命的对吧？在那之前，我觉得你要去一个地方。
"甚么地方？"王越流脱口问道，随即顿着了语声。
她看着他，眸中布满温柔。"回到皇城，你难道就不想见见她吗？
王越流垂首不语，眼睛却看向了窗外那风光明媚的地方。
皇家皇陵设于皇城西南方，除了特定的祭祖日子，也鲜少有人前往，守皇陵更被士兵们认为是头等的苦差事，不但没能见宫中权贵，连立功的机会也是没有，因此当王凝灵出现在皇陵的时候说想单独拜祭先皇的时候，简直是不费吹灰之力便让幽兰哄得那班士兵到远处喝酒去了。
王凝灵没走去先皇皇陵处，反而是提着脚步默默地踱步至皇后的陵墓，她走到上官蓉悦的墓前，拿出香来向她鞠了几个躬。
"我和你……一定有过不少交集吧？"王凝灵轻轻地对着那墓碑说话。"爱上同一个男人，一定是痛苦的，你是她的皇后，我一定也有怨过你恨过你坐在那个位置上，可是如今你却埋在黄土下了，你可也会怨我恨我吗？
没有任何人会回答她，一阵风吹过，却是那么的柔和，那样温柔的感觉，她曾经感受过。
"……我今天来，也不是想求你的谅解，而是希望你可以帮助我，越风……他现在陷于险境中，我必须要帮助他……必须要帮助他！我想你帮助我，也希望……可以见见你，找回我失去的记忆……只要可以帮助他，你要我下来陪你都可以……"王凝灵抚着墓碑闭上眼睛，泪珠无言地落下。
"怎么一个士兵也没有？"情报楼楼主的声音从身后响起，王凝灵一惊，立刻抹干眼泪站起。
"你？"王越流惊讶地看着王凝灵，她已经回复回平日冷淡的表情。
"……你到这里来，要干甚么？"情报楼楼主皱眉问，怕她对王越流出手不禁站前了半步。
"该是我问你们，来这里做甚么吧？"王凝灵向后看了上官蓉悦的墓一眼，又看了王越流黯然的神色一眼，心里也有底了。"那么光明正大的到这里来扫墓，当心也要和这里的人一样。
"公主说的是。"王越流轻声道。
情报楼楼主听见她说话那么难听，气道："一个连过去都没有的人，当然不需要怀缅过去的人了。
王凝灵也不多说话，直直向来处走去，在经过王越流旁边时才道："我的确不能多花时间在过去上，因为我要珍惜保护现在在我身边的人，与其怀念过去的人，倒不如珍惜现在身边的人，是吗？"她看了情报楼楼主一眼，随即迈步向外走了出去。
王越流连忙转过头去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回首时刚好看到身边的她眼中那一抹淡淡的幽怨，他一震，却想到上官蓉悦的墓在旁边，最后，只能默默言地甚么话也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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