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记忆全失成仇敌
"我只说一遍，投降的，可以活命，反抗的，死路一条！"月光下，王凝灵一身火红绸缎，闪闪生辉的双剑挂在两边腰间，原同它们的主人一样光芒四射，她杏眼红腮，双眼凌厉有神，横扫过在场所有白玉宫的弟子。
萧玉剑守在门口，她第一个沈不住气骂道："王凝灵你疯了？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做甚么？你……
她气得哇哇大叫，但一叫话还未说完，王凝灵已一个身影掠了过来，右手衣袖一闪过她脸上，萧玉剑惊叫一声，已经用手捂住了脸颊，鲜血汨汨地从指缝间流了出来。
"住手！"温良玉与颜玉他们几个人一抢出门来，就看到王凝灵已经掠回了梅花宫人的身前，萧玉剑杏眼圆睁，只是呆呆地抚着脸上伤口，她做梦也想不到，王凝灵真的会对她下手。
温良玉关切地看了看惊得呆了的萧玉剑，发现她脸上伤口不是真的很深，只是一时受惊过度，他当下定下心来，面对着王凝灵痛心地道："灵妹……你……你带着这么多人来，到底是在干甚么？
王凝灵显然也对这个分堂竟然有这么多人感到颇为诧意，而且看他们的步法，每一个的武功看起来都在她之上，又或是与她不相上下！她心中暗自有了计较，情知今天想必讨不了好去，可是嘴上却不肯认输道："我想干甚么，你都看到了，要不是我手下留情，她的头也保不住了。
萧玉剑气得满脸通红，哇哇叫道："你说甚么？要不是我没想到你会突然出手……
"灵……灵妹！"紫云冲上前来，双手放在胸前，倒抽了口凉气道："灵儿……你……你别要被娘利用了，你到底在干甚么……"她蓦然止声，因为王凝灵已经抽出长剑来，剑尖距离她的脸只有半吋。
"我知道你，你明明是替娘办事的，却为了这男人。"王凝灵冷冷的目光转到了颜玉身上，他心里一惊，难以想象从小看到大的王凝灵竟然会变成这副模样。"你为了这个男人，背叛了娘亲，你到底有没有良心？你这个不孝的女儿！
"没有良心的是娘亲！"紫云忍不住哭声骂道。"是她……害得你和我变成了这个模样！这十多年，扭曲了我的人格，扭曲了我的人生！我……我现在有多后悔你知不知道！灵儿！我不希望你犯下和我相同的错！有些事情做错了是无法挽回的你知不知道！
她的声泪俱下，是她的切身之痛！颜玉呼吸一窒，闭上了眼睛扭过了头不忍再听。
"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像你一样，无知的被可恨的男人骗了去。"王凝灵不屑地道，她冷冷地看了在场所有人的一眼，满脸痛惜的温良玉，忿忿不平的萧玉剑，苦恼不平的慕容珮玉，一脸悲切的紫云，还有闭上眼睛透出痛苦之色的颜玉，她心明今天不撒也不行，当下只是向手下人打了个手势，冷笑道："今天，我就当是打个招呼，下一次，我就不会给面子了。"说罢，她竟然转头就大步离去，右手一掉，她身后的梅花宫人随即拉起弓箭齐往华宅射去，箭上带有火种，火箭入屋，登时在华宅造成了几个火头，在场的人没想到她还有这一招，登时都乱了起来。
"王凝灵你玩火？可恶！你们死人啊，还不灭火？是要让这里烧了是不是？这些都是钱，钱啊！"慕容珮玉不愧是商楼主人，一来便率先咒骂，指点着萧玉剑与白玉宫弟子们去灭火，颜玉也连忙收起心神奔进屋里，大袖一拂便灭掉了一枝火箭，紫云膝盖一软跪倒在地，只有温良玉，他看了一眼后头的乱局，随即一跺脚追着王凝灵而去。
王凝灵抛下了梅花宫的人，自己一个径自在长长的巷子中快步走着，月亮把她的影子拉得长长的，看来更是孤傲。
温良玉施展着轻功在屋顶间纵跃着，在看到她后一抿唇，随即一个翻身，轻轻落在她身前，月亮下他俊秀如玉的脸颊下彷彿淌着白光，那斯文秀气让王凝灵心头一震。
"你要干甚么。"王凝灵只是晃神一瞬，随即把半截剑露出了剑鞘，冷洌地瞪向他，这男人的功夫他见识过，绝对在她之上。
温良玉看她露出剑锋，表情却丝毫没有紧张，反倒是看着她的长剑片刻，忽地真心的笑了出来，害得王凝灵脸露错愕，他面上露出怀念的神色，柔声道："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们也是这般剑拔弩张的，没想到，今天历史会重演。
王凝灵闻言一愕，虽然口上说一点也不介意忘掉以前发生的事，可是听到温良玉的说话，她情不自禁地开始在脑中搜索，他认识她！而且看来……渊源还不浅……
她想着，脑海中只隐约闪过一些片段，在一个华丽的大宅中，一个女子女扮男装，和一个俊秀的男子斗的正起兴……
她一阵头痛，连忙慑正心神不敢再想，她满脸都彷彿是被人发现了她的秘密似的恼羞成怒，当下只是一拂衣袖便要离去。
"你……曾经说过，只是想要我幸福。"温良玉本只是默默地在看着地上，对着她的背影轻声道。"你说过，只有我幸福，你才会幸福的。
王凝灵的背影蓦地僵着，不知为何，她竟没有力气再跨出半步。
温良玉抬起头来，沈痛地看着她的背影，声音彷彿从远处传进王凝灵的耳中。"我……也是一样的，只有你幸福，我才能幸福，因为……因为我深爱着你。
王凝灵的背影猛地一震，脸上再不能像刚才一样冷若寒霜了，他声音里的深情，她听得到，而且深深地撼动着她的心，她只是庆幸，他能看到的就只是她的背影，因为她能感受到，她脸上的冷漠，正一点一点地剥落。
温良玉目光中载满了沈痛，连眸光都哀伤了起来，可是他轻轻摇头甩去了眼中的难过，坚定但温柔地道："所以……我只希望你幸福，不是我给予的也没有关系，因为我只希望你快乐，忘掉我也没关系，因为我在你眼中不是最重要的，可是我希望，你能记起你所爱的人，他是真正，能给你幸福的人，所以……我拜托你，你一定，要幸福，好吗？"只有你幸福……我才能幸福……这句话我一直没跟你说，因为我一直以为……你会很好很好的，这样我才可以安心的离去，可是没有想到，有朝一日，你会忘记所有的事情，甚至是你眼前的幸福，你都忘了，全换了仇恨……
王凝灵又是猛地一震，心中满是仇恨……这真的是她吗？只会恨的她。
温良玉的目光还是那么温柔那么了解人心，他闭上双眼，有些沈痛地道："我……以前曾经想过，要是我先遇上你那有多好，那么也许，你就会爱我多一点，对他的牵挂少一点……现在，我好像真的得偿所愿了。"他微微苦笑，象是自嘲。"你忘记了所有，忘记了从前发生的一切，我……真的比他更早遇上你……"那天祭天的时候，先出现在她眼前的人，是他……不是王越风。"可是，原来……还是不行的，有些事情不能强求，今生，你先遇上了他，即使遗忘了，你心中最爱的还是他，我还能做甚么呢？我骗不了我自己……
王凝灵听到此刻，终于缓缓地转过头来，刚好对上他眸中如海般的深情，他的声音，温柔得像风。"请你，想起来吧，记起你的爱，忆起比我更早便出现在你面前的他，想起你心中牵挂最深的他，找回……你的幸福吧。
怎么……怎么……
他是那么真诚真挚的想要她幸福……王凝灵脑袋中空白一遍，心中充满了连她也不了解的情绪，他的爱那么温柔那么温暧……好得让她……让她……
她再也忍受不住，一个纵身跃了开去，温良玉站在原地看着她离去的身影，眼中有些黯然，却没有拦她。
然而他却不知道，王凝灵有逃得多么狼狈，她要走，并不是因为她认为他说的是谎言，而是因为他的说话，他的感情……都彷彿让她自惭形秽，让她觉得对他内疚……那是浓重的亏欠感，让她再也面对不了他。
她如疾风般掠过皇城大街，遗下了一地的狼狈，那混乱的脑海中，却只是一遍又一遍地回响着他方才的说话。
我，只希望你幸福。
三更的梆子声刚响过，皇宫中除了侍卫外，几近没有其他人走动，太后殿阁外也不例外，此刻却有一条高大的人影如风般掠过了在门外看守的侍卫，从窗里跃进花厅。
宫女秀盈正在花厅的坑上打盹，那闯入的人影本欲直接闯进寝室，可是看到她后却反而向她走了过去，轻轻地推醒了她。
秀盈顿时惊醒，看到眼前的黑影却险些惊叫出来，来人却已经一手捂住了她的嘴，待她看清楚来人是谁时，脸上却从惊慌转为惊讶。
"我想见母后。"王越风见她已经认出自己是谁，当下松开手，沈静地道。
当秀盈扶着惊魂未定的太后急匆匆地从寝室出来时，王越风正负手站在花厅中间，神情若有所思。
"越……越流？你怎么会这么夜，跑来见我？"太后看清楚来人的模样后才疑声问道，为了不让别人知道深夜有客来访，花厅内只点了一盏阴暗的灯。
王越风回过神来，先恭敬地对太后行了个礼，才别有深意地道："要是早晨，儿臣便来不了了……就算见了母后，怕也是会碍于某人，甚么都不能说吧。
太后彷彿能体会到他话中有话似的，当下压低嗓音道："这……最近到底都发生甚么事情了？
王越风心照不宣地瞧了太后一眼，才垂首笑道："母后既然问出这句说话，想必也是察觉到有些不妥是吧？
"这……"太后被他反问，一时之间无语，这要怎么说？灵儿和越风都回来了，表面上还是对她恭恭敬敬的，可是……神态却全不一样了，特别是灵儿，用那么冷漠怨恨的目光看着她，还有，一直被认为死了的王越流，又忽然之间出现了……
"你，真的是越流吗？"最后，太后只是问了这一句，双眸紧锁着他的双眼，等待着他的答案。
王越风也直直地看进太后的眼中，镇定地道："我是……越风。
太后登时倒抽了一口凉气，一个退后坐倒在椅上，秀盈也是吓了一大跳，可是脸上仍然是力持镇定，王越风眼也不眨地凝视着她们，脸上流露出少有的认真。
"母后，我需要你的帮助，整个皇朝都陷入空前未有的危机之中，我需要你帮助我，母后……"王越风平静地道，太后心头一震，彷彿回到了十二年前，那个前来跟她做交易的尊贵又自信的男子，太后紧咬着唇，那因疲惫而有些心灰意冷的眼睛中，终于缓缓地绽放出光辉。
皇宫中设有四门，祟德门为正门，可是除却祭天等大事外，皇帝也不由此门出入，而最少人使用的却是西门，一般是宫廷仆役等进出的地方，守卫也没那么森严，王越风走到西墙的僻静处，只是抬头看了一眼，身子便沿着那滑不溜丢的城墙攀到最上，跃下时也不知道他暗运内力施展玉转乾坤，原本应该是直坠而下的身子，反而是转为向外推开，像树叶般缓缓地落到地上。
王越风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被风吹开的衣裳，却恰巧看到一个黑影映照在他的脚边，尽管如此，他仍然是不慌不忙地笑道："深夜露寒，公主出门在外，可要担心容易着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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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玉剑守在门口，她第一个沈不住气骂道："王凝灵你疯了？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做甚么？你……
她气得哇哇大叫，但一叫话还未说完，王凝灵已一个身影掠了过来，右手衣袖一闪过她脸上，萧玉剑惊叫一声，已经用手捂住了脸颊，鲜血汨汨地从指缝间流了出来。
"住手！"温良玉与颜玉他们几个人一抢出门来，就看到王凝灵已经掠回了梅花宫人的身前，萧玉剑杏眼圆睁，只是呆呆地抚着脸上伤口，她做梦也想不到，王凝灵真的会对她下手。
温良玉关切地看了看惊得呆了的萧玉剑，发现她脸上伤口不是真的很深，只是一时受惊过度，他当下定下心来，面对着王凝灵痛心地道："灵妹……你……你带着这么多人来，到底是在干甚么？
王凝灵显然也对这个分堂竟然有这么多人感到颇为诧意，而且看他们的步法，每一个的武功看起来都在她之上，又或是与她不相上下！她心中暗自有了计较，情知今天想必讨不了好去，可是嘴上却不肯认输道："我想干甚么，你都看到了，要不是我手下留情，她的头也保不住了。
萧玉剑气得满脸通红，哇哇叫道："你说甚么？要不是我没想到你会突然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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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良玉看她露出剑锋，表情却丝毫没有紧张，反倒是看着她的长剑片刻，忽地真心的笑了出来，害得王凝灵脸露错愕，他面上露出怀念的神色，柔声道："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们也是这般剑拔弩张的，没想到，今天历史会重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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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凝灵的背影猛地一震，脸上再不能像刚才一样冷若寒霜了，他声音里的深情，她听得到，而且深深地撼动着她的心，她只是庆幸，他能看到的就只是她的背影，因为她能感受到，她脸上的冷漠，正一点一点地剥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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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凝灵听到此刻，终于缓缓地转过头来，刚好对上他眸中如海般的深情，他的声音，温柔得像风。"请你，想起来吧，记起你的爱，忆起比我更早便出现在你面前的他，想起你心中牵挂最深的他，找回……你的幸福吧。
怎么……怎么……
他是那么真诚真挚的想要她幸福……王凝灵脑袋中空白一遍，心中充满了连她也不了解的情绪，他的爱那么温柔那么温暧……好得让她……让她……
她再也忍受不住，一个纵身跃了开去，温良玉站在原地看着她离去的身影，眼中有些黯然，却没有拦她。
然而他却不知道，王凝灵有逃得多么狼狈，她要走，并不是因为她认为他说的是谎言，而是因为他的说话，他的感情……都彷彿让她自惭形秽，让她觉得对他内疚……那是浓重的亏欠感，让她再也面对不了他。
她如疾风般掠过皇城大街，遗下了一地的狼狈，那混乱的脑海中，却只是一遍又一遍地回响着他方才的说话。
我，只希望你幸福。
三更的梆子声刚响过，皇宫中除了侍卫外，几近没有其他人走动，太后殿阁外也不例外，此刻却有一条高大的人影如风般掠过了在门外看守的侍卫，从窗里跃进花厅。
宫女秀盈正在花厅的坑上打盹，那闯入的人影本欲直接闯进寝室，可是看到她后却反而向她走了过去，轻轻地推醒了她。
秀盈顿时惊醒，看到眼前的黑影却险些惊叫出来，来人却已经一手捂住了她的嘴，待她看清楚来人是谁时，脸上却从惊慌转为惊讶。
"我想见母后。"王越风见她已经认出自己是谁，当下松开手，沈静地道。
当秀盈扶着惊魂未定的太后急匆匆地从寝室出来时，王越风正负手站在花厅中间，神情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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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越风回过神来，先恭敬地对太后行了个礼，才别有深意地道："要是早晨，儿臣便来不了了……就算见了母后，怕也是会碍于某人，甚么都不能说吧。
太后彷彿能体会到他话中有话似的，当下压低嗓音道："这……最近到底都发生甚么事情了？
王越风心照不宣地瞧了太后一眼，才垂首笑道："母后既然问出这句说话，想必也是察觉到有些不妥是吧？
"这……"太后被他反问，一时之间无语，这要怎么说？灵儿和越风都回来了，表面上还是对她恭恭敬敬的，可是……神态却全不一样了，特别是灵儿，用那么冷漠怨恨的目光看着她，还有，一直被认为死了的王越流，又忽然之间出现了……
"你，真的是越流吗？"最后，太后只是问了这一句，双眸紧锁着他的双眼，等待着他的答案。
王越风也直直地看进太后的眼中，镇定地道："我是……越风。
太后登时倒抽了一口凉气，一个退后坐倒在椅上，秀盈也是吓了一大跳，可是脸上仍然是力持镇定，王越风眼也不眨地凝视着她们，脸上流露出少有的认真。
"母后，我需要你的帮助，整个皇朝都陷入空前未有的危机之中，我需要你帮助我，母后……"王越风平静地道，太后心头一震，彷彿回到了十二年前，那个前来跟她做交易的尊贵又自信的男子，太后紧咬着唇，那因疲惫而有些心灰意冷的眼睛中，终于缓缓地绽放出光辉。
皇宫中设有四门，祟德门为正门，可是除却祭天等大事外，皇帝也不由此门出入，而最少人使用的却是西门，一般是宫廷仆役等进出的地方，守卫也没那么森严，王越风走到西墙的僻静处，只是抬头看了一眼，身子便沿着那滑不溜丢的城墙攀到最上，跃下时也不知道他暗运内力施展玉转乾坤，原本应该是直坠而下的身子，反而是转为向外推开，像树叶般缓缓地落到地上。
王越风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被风吹开的衣裳，却恰巧看到一个黑影映照在他的脚边，尽管如此，他仍然是不慌不忙地笑道："深夜露寒，公主出门在外，可要担心容易着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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