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弃婚逃走情难断
喜帕从头罩下，她眼前顿时变得一片红，只能看到脚前一片小小的土地，她任由喜娘扶着出走去，只听见外头乐声遍天，想必有一大群宫廷乐师在穿穿打打，她即病后没有踏出过闺房半步，可外头的庭园想必在众人下必有一留光景，她随即又想到站在庭园中的温良玉，自从圣旨颁下后他们受礼俗所限不得相见，却不知道他会否怨怪自己坏了他跟蓉悦姊的姻缘，一时之间千头万绪，那熟悉的道路在她眼中竟变得举步唯艰。
她被人带到轿子里坐下，过了片刻轿子便起行，她忽地一把揭开了喜帕，从怀中拿出了一条如红帕大的红丝巾，把它盖到头上去，如此眼前虽有些朦胧，可还是看得清眼前的事物。
从她的殿阁到成德殿本不甚远，过没多久轿子便停下，喜娘们揭开轿帘时看到王凝灵头上盖着红丝巾而不是喜帕时当下吓了一大跳，惊道：「怎么……」
另一个较机灵的喜娘最快回神，连声道：「甚么跟甚么，都甚么时候了，快扶公主出来。」反正也是红的，当作不知道也比被人怪罪来得强。
王凝灵步出轿外，向右边瞄了一眼，刚好瞧见一身新郎倌打扮的温良玉在下马，她心中一阵歉疚，当下别过头去，只见成德殿前的百级长阶上依品位列满了各级官员，气势磅礡至极，身后的宫女、太监、乐师及侍卫的行列更是长得看不见，夜幕虽已低垂，但成德殿前后却如同白昼一般。
她再往左边一瞄，只见一群侍卫抬起了十多个金漆箱子，想必是王越风给她的嫁妆，即便连她身上的喜服上也绣满了如龙眼般大小的珍珠，可说是价值连城的珍宝，她当下也不知是喜是愁。
喜娘们示意她往阶上走，她把目光放回成德殿，和温良玉一起走上那百级长阶，官员们纷纷对她投以赞赏的目光，她报以微笑，却不敢往左边的温良玉看上一眼。
走到顶端时，气势宏大的成德殿就在眼前，她想着有一次瞎缠王越风要坐龙椅，他夜里偷偷带她来，她却险些惊动了皇室侍卫，害得他这一国之君要跟她一起落荒而逃。
想起往事，她不禁牵起一个微笑，可现在她往前看，却是最令她心碎的一幕，身穿喜袍的王越风披着喜帕的上官蓉悦站在一起，上官将军在旁边对她嘲讽地笑着，她也彷如未见，事到如今，她有甚么好在乎的？
王越风也回过头来看着她，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他虽是对自己笑着，可她知道这笑容却不是她所能给予的，只有站在她旁边的女孩才能让他发出如此真心的微笑。
高兴吗？我应该为你而高兴，可我的心却像是在流血。
难受吗？我应该已经麻木了，可你的笑容却是最令我感触的。
梁太师负责主持婚礼，他站在正中央，彷佛也能感受到气氛的诡异，当下叹息着道：「皇上陛下到！上官小姐到！」仪式的安排是皇上先成亲，这也是基于身份的考虑，不能让臣子越过皇上。
王越风缓缓转身，与上官蓉悦面对梁太师，王凝灵顿觉心跳加快，在她心底中，何尝不是抱着那么一丝丝的希望，盼望王越风回心转意？
梁太师面向新人，开始喊出一句句让她无比心痛的话。
「一拜天地！」他俩转了过来，面对着王凝灵，她心中一痛。
「二拜高堂！」满心不悦的太后坐在正中，闭上了眼不看他俩的跪拜。
「夫妻交拜！」他俩站直了身子，王凝灵身子一颤，眼也不眨地凝视着这一幕，王越风停顿了一阵子，所有人都紧张起来，疑心着会否会有甚么变量，毕竟太后和王凝灵都在这儿。
可王越风转过了身子，与上官蓉悦拜了下去。
「礼成！」梁太师宣布道，可一双眼睛却看向了王凝灵，其实何止他，百级长阶上的每一个人的眼睛都看向了这次悲剧的主角，灯光下只见她的脸色苍白，玉容惨淡。
看到了吗？她看到了。
把喜帕换成了红丝巾，为的就是要看这一幕。
现下她看到了也伤到了！
她紧握拳头，脑袋一阵晕眩，险些摔了下来，她稳住身子，她很清楚，她知道自己终究是死不下心来，所以她要强逼自己看这一幕，要自己死心！
温良玉见她的脸色白得可怕，当下也不顾避忌走了过来轻握着她的手，王越风已转过身来，微笑着道：「皇妹，现下到为兄的看你行礼了。」
「不劳皇兄费心了。」王凝灵惨然一笑，轻轻甩了温良玉的手，轻声道：「温大哥，我对不起你……」随即绸带一展，把身边的喜娘都甩了开去。
众人见新娘子忽然动武，俱都吓了一大跳，殿上虽有侍卫，可对方可是尊贵的公主娘娘，他们又怎敢动手了？
「你要逆旨？」王越风脸色如常，语声中透着一股威严。
只听王凝灵朗声一笑。「我王凝灵向来干脆俐落，敢做敢当，圣旨又怎地？本姑娘只做自己想做的事，可不管违不违圣旨，你不高兴，杀了我便是。」
「你知道后果如何？」王越待平淡地问道。王凝灵笑得更大声了。「我做事向来不计后果，你与我相处了十年，难道还不知道我的脾气？」
王越风也不再说话，只是右手一挥，大殿两边的侍卫当下向她扑了过去，她袍袖一挥，拿出柄长剑来，格开了几个侍卫，便施展轻功夺门而出，百级长阶上的朝臣见如此巨变，竟无一人敢拦她。
只听王越风沉声道：「颜玉！」
一直在殿内的颜玉踌躇了一下，随即右足一点，如飞鹰般掠了出去，众人只觉眼睛一花，颜玉已拦在王凝灵前头。
「公主，你就别难为陛下了。」颜玉忍痛说道，脸上尽是怜惜之情。
王凝灵心意已决，简短道：「颜大哥，得罪了。」随即手中暗器撒出，颜玉连忙往左边一闪，他本可以袍袖把暗器拂回，可他看见王凝灵隐在眼角的泪光，心中一痛，竟没有还手。
王凝灵已乘着他往旁边闪避的一刻施展轻功掠了出去，她自幼在宫殿长大，宫中的一草一木她都清楚得很，几个起落已把众人拋在后头，她知道西门最是荒凉，当下奔到门前，那儿的侍卫还不知道已出了事，只见红影一闪已被王凝灵击昏，否则颜玉教出来的侍卫那有那么容易对付？余下的侍卫还来不及反应，已被王凝灵逃了出去，想必是颜玉不愿以讯号烟火来拦截她，王凝灵心中真是好生感激。
她又以轻功奔驰了一阵，待走到山上才停了下来，顿觉星斗满天，月华如银，天下虽大，却不知该何去何从，又想到对王越风的心意竟落得如此下场，心中又是难受又是迷茫，眼神再也忍不住了，竟跪在地上放声哭了起来。
突听一阵脚步声走近，她心中大惊，待要站起身来，却见一只手搭上了肩头，眸光温柔若水，却不是温良玉是谁？
「温大哥，你……你……」她没想到温良玉会追来，一时之间竟说不出话来。
温良玉轻轻搂了搂她，柔声道：「我担心你，就跟着你走了出来，你心中难受，哭出来也就是了。」
「我……我……你……」她见温良玉直到此时仍对自己这么好，心却更是责备自己，当下伏在他肩上哭了出来。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王凝灵抬眼一看，竟然见到一个黑色的人影就站在自己身后，她吃了一惊，心想这人竟能俏无声息的到此，她再往上一看，竟是颜玉。
「颜大哥……」王凝灵苦涩地道，与温良玉一起站起身来，颜玉脸上表情很复杂，右手的剑却已出鞘，她叹了一口气，明知道颜玉要抓她回去是易如反掌，到了此刻，她也不忍再难为颜大哥了。
颜玉默言地注视了他俩好一会儿，然后叹了口气，右手还剑回鞘，左手却从身后拿了个包袱出来，递了给她。
「颜大哥，你……」王凝灵甚是惊讶，颜大哥这样做岂不是要违逆皇兄的意思？
「……我早已准备好了，里头有些银票，还有紫云替你准备的衣服，你拿着它走吧。」颜玉把包袱塞在她手上，语气里不是为难而是疼惜。
「可是颜大哥你是最忠于陛下的啊！」现下却为了她违逆他……她还来不及反对，他已把她搂了搂，在她耳边轻道：「陛下永远最疼你，所以我不算违逆他……以后我跟皇上都不在你的身边，你自个儿要小心，你虽有一身武功，但江湖险诈，凡事都要小心。」他如长辈般叮咛她，只把她说得热泪盈眶，他又转头向温良玉道：「你……」
「我会好好照顾她。」温良玉承诺，言下之意竟是决定与她一起走。
颜玉点点头，一握他的手掌，向王凝灵瞧了一眼便转身下山去，王凝灵追着他走了几步，只见他的身影愈走愈远，这件事发展至此，竟是出乎她意料之外，她仰望星空，心中想着她要如何适应这没有他的日子……
是夜，王越风在敬完酒后回到自身殿阁，在还没进新房前，他发现了一封搁在几上的信，王凝灵就曾经坐在那儿钻研他给她的棋谱，他走了过去拿了起来，信中果然是王凝灵的字迹，但却写得歪歪斜斜，而且墨迹不一，想必是在重病时分了几次才写成的。
只见她信写道：对不起，当你看到你封信时，想必我已经作出了一生中最任性的决定，你先别怪我啊！因为我要先声明，我的任性绝对是你这个一国之君宠出来的，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啊！知否？
我记得你曾经说过，在皇宫中弱者都是不可能生存的，我怕你讨厌，所以我一直想让自己变得更强，我努力地学习所有事物，为的也是为了你的那一句……如果可以再选一次，我想……我还是不要爱上你好了，因为我不想再让你为难，你说好么？哈哈，你一定在心里暗自高兴吧，这麻烦的灵公主终于离你而去了。
事已至此，甚么话也属枉然，婚约上你骗了母后，可是我可以相信你对我说过的话吧？你说过我是你最疼爱的妹妹吧？今后我不在你身边，你要好好生活下来，但不管怎样，只要你想见我的时候就唤我的名字吧，我一定会出现在你的身边……
王越风合上信，他彷佛可以想象王凝灵边写信边流泪的模样……他闭上眼睛，心早已飘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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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人带到轿子里坐下，过了片刻轿子便起行，她忽地一把揭开了喜帕，从怀中拿出了一条如红帕大的红丝巾，把它盖到头上去，如此眼前虽有些朦胧，可还是看得清眼前的事物。
从她的殿阁到成德殿本不甚远，过没多久轿子便停下，喜娘们揭开轿帘时看到王凝灵头上盖着红丝巾而不是喜帕时当下吓了一大跳，惊道：「怎么……」
另一个较机灵的喜娘最快回神，连声道：「甚么跟甚么，都甚么时候了，快扶公主出来。」反正也是红的，当作不知道也比被人怪罪来得强。
王凝灵步出轿外，向右边瞄了一眼，刚好瞧见一身新郎倌打扮的温良玉在下马，她心中一阵歉疚，当下别过头去，只见成德殿前的百级长阶上依品位列满了各级官员，气势磅礡至极，身后的宫女、太监、乐师及侍卫的行列更是长得看不见，夜幕虽已低垂，但成德殿前后却如同白昼一般。
她再往左边一瞄，只见一群侍卫抬起了十多个金漆箱子，想必是王越风给她的嫁妆，即便连她身上的喜服上也绣满了如龙眼般大小的珍珠，可说是价值连城的珍宝，她当下也不知是喜是愁。
喜娘们示意她往阶上走，她把目光放回成德殿，和温良玉一起走上那百级长阶，官员们纷纷对她投以赞赏的目光，她报以微笑，却不敢往左边的温良玉看上一眼。
走到顶端时，气势宏大的成德殿就在眼前，她想着有一次瞎缠王越风要坐龙椅，他夜里偷偷带她来，她却险些惊动了皇室侍卫，害得他这一国之君要跟她一起落荒而逃。
想起往事，她不禁牵起一个微笑，可现在她往前看，却是最令她心碎的一幕，身穿喜袍的王越风披着喜帕的上官蓉悦站在一起，上官将军在旁边对她嘲讽地笑着，她也彷如未见，事到如今，她有甚么好在乎的？
王越风也回过头来看着她，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他虽是对自己笑着，可她知道这笑容却不是她所能给予的，只有站在她旁边的女孩才能让他发出如此真心的微笑。
高兴吗？我应该为你而高兴，可我的心却像是在流血。
难受吗？我应该已经麻木了，可你的笑容却是最令我感触的。
梁太师负责主持婚礼，他站在正中央，彷佛也能感受到气氛的诡异，当下叹息着道：「皇上陛下到！上官小姐到！」仪式的安排是皇上先成亲，这也是基于身份的考虑，不能让臣子越过皇上。
王越风缓缓转身，与上官蓉悦面对梁太师，王凝灵顿觉心跳加快，在她心底中，何尝不是抱着那么一丝丝的希望，盼望王越风回心转意？
梁太师面向新人，开始喊出一句句让她无比心痛的话。
「一拜天地！」他俩转了过来，面对着王凝灵，她心中一痛。
「二拜高堂！」满心不悦的太后坐在正中，闭上了眼不看他俩的跪拜。
「夫妻交拜！」他俩站直了身子，王凝灵身子一颤，眼也不眨地凝视着这一幕，王越风停顿了一阵子，所有人都紧张起来，疑心着会否会有甚么变量，毕竟太后和王凝灵都在这儿。
可王越风转过了身子，与上官蓉悦拜了下去。
「礼成！」梁太师宣布道，可一双眼睛却看向了王凝灵，其实何止他，百级长阶上的每一个人的眼睛都看向了这次悲剧的主角，灯光下只见她的脸色苍白，玉容惨淡。
看到了吗？她看到了。
把喜帕换成了红丝巾，为的就是要看这一幕。
现下她看到了也伤到了！
她紧握拳头，脑袋一阵晕眩，险些摔了下来，她稳住身子，她很清楚，她知道自己终究是死不下心来，所以她要强逼自己看这一幕，要自己死心！
温良玉见她的脸色白得可怕，当下也不顾避忌走了过来轻握着她的手，王越风已转过身来，微笑着道：「皇妹，现下到为兄的看你行礼了。」
「不劳皇兄费心了。」王凝灵惨然一笑，轻轻甩了温良玉的手，轻声道：「温大哥，我对不起你……」随即绸带一展，把身边的喜娘都甩了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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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逆旨？」王越风脸色如常，语声中透着一股威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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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越风也不再说话，只是右手一挥，大殿两边的侍卫当下向她扑了过去，她袍袖一挥，拿出柄长剑来，格开了几个侍卫，便施展轻功夺门而出，百级长阶上的朝臣见如此巨变，竟无一人敢拦她。
只听王越风沉声道：「颜玉！」
一直在殿内的颜玉踌躇了一下，随即右足一点，如飞鹰般掠了出去，众人只觉眼睛一花，颜玉已拦在王凝灵前头。
「公主，你就别难为陛下了。」颜玉忍痛说道，脸上尽是怜惜之情。
王凝灵心意已决，简短道：「颜大哥，得罪了。」随即手中暗器撒出，颜玉连忙往左边一闪，他本可以袍袖把暗器拂回，可他看见王凝灵隐在眼角的泪光，心中一痛，竟没有还手。
王凝灵已乘着他往旁边闪避的一刻施展轻功掠了出去，她自幼在宫殿长大，宫中的一草一木她都清楚得很，几个起落已把众人拋在后头，她知道西门最是荒凉，当下奔到门前，那儿的侍卫还不知道已出了事，只见红影一闪已被王凝灵击昏，否则颜玉教出来的侍卫那有那么容易对付？余下的侍卫还来不及反应，已被王凝灵逃了出去，想必是颜玉不愿以讯号烟火来拦截她，王凝灵心中真是好生感激。
她又以轻功奔驰了一阵，待走到山上才停了下来，顿觉星斗满天，月华如银，天下虽大，却不知该何去何从，又想到对王越风的心意竟落得如此下场，心中又是难受又是迷茫，眼神再也忍不住了，竟跪在地上放声哭了起来。
突听一阵脚步声走近，她心中大惊，待要站起身来，却见一只手搭上了肩头，眸光温柔若水，却不是温良玉是谁？
「温大哥，你……你……」她没想到温良玉会追来，一时之间竟说不出话来。
温良玉轻轻搂了搂她，柔声道：「我担心你，就跟着你走了出来，你心中难受，哭出来也就是了。」
「我……我……你……」她见温良玉直到此时仍对自己这么好，心却更是责备自己，当下伏在他肩上哭了出来。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王凝灵抬眼一看，竟然见到一个黑色的人影就站在自己身后，她吃了一惊，心想这人竟能俏无声息的到此，她再往上一看，竟是颜玉。
「颜大哥……」王凝灵苦涩地道，与温良玉一起站起身来，颜玉脸上表情很复杂，右手的剑却已出鞘，她叹了一口气，明知道颜玉要抓她回去是易如反掌，到了此刻，她也不忍再难为颜大哥了。
颜玉默言地注视了他俩好一会儿，然后叹了口气，右手还剑回鞘，左手却从身后拿了个包袱出来，递了给她。
「颜大哥，你……」王凝灵甚是惊讶，颜大哥这样做岂不是要违逆皇兄的意思？
「……我早已准备好了，里头有些银票，还有紫云替你准备的衣服，你拿着它走吧。」颜玉把包袱塞在她手上，语气里不是为难而是疼惜。
「可是颜大哥你是最忠于陛下的啊！」现下却为了她违逆他……她还来不及反对，他已把她搂了搂，在她耳边轻道：「陛下永远最疼你，所以我不算违逆他……以后我跟皇上都不在你的身边，你自个儿要小心，你虽有一身武功，但江湖险诈，凡事都要小心。」他如长辈般叮咛她，只把她说得热泪盈眶，他又转头向温良玉道：「你……」
「我会好好照顾她。」温良玉承诺，言下之意竟是决定与她一起走。
颜玉点点头，一握他的手掌，向王凝灵瞧了一眼便转身下山去，王凝灵追着他走了几步，只见他的身影愈走愈远，这件事发展至此，竟是出乎她意料之外，她仰望星空，心中想着她要如何适应这没有他的日子……
是夜，王越风在敬完酒后回到自身殿阁，在还没进新房前，他发现了一封搁在几上的信，王凝灵就曾经坐在那儿钻研他给她的棋谱，他走了过去拿了起来，信中果然是王凝灵的字迹，但却写得歪歪斜斜，而且墨迹不一，想必是在重病时分了几次才写成的。
只见她信写道：对不起，当你看到你封信时，想必我已经作出了一生中最任性的决定，你先别怪我啊！因为我要先声明，我的任性绝对是你这个一国之君宠出来的，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啊！知否？
我记得你曾经说过，在皇宫中弱者都是不可能生存的，我怕你讨厌，所以我一直想让自己变得更强，我努力地学习所有事物，为的也是为了你的那一句……如果可以再选一次，我想……我还是不要爱上你好了，因为我不想再让你为难，你说好么？哈哈，你一定在心里暗自高兴吧，这麻烦的灵公主终于离你而去了。
事已至此，甚么话也属枉然，婚约上你骗了母后，可是我可以相信你对我说过的话吧？你说过我是你最疼爱的妹妹吧？今后我不在你身边，你要好好生活下来，但不管怎样，只要你想见我的时候就唤我的名字吧，我一定会出现在你的身边……
王越风合上信，他彷佛可以想象王凝灵边写信边流泪的模样……他闭上眼睛，心早已飘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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