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丑闻
“你叫什么名字？”霍迁坐直了些，“好像没怎么见过你。”
他心想您当然没有见过我，嘴上却还是乖乖的回：“我叫时流云。”
霍迁拿烟的手停了下，过了一会儿又拿到嘴边吸了一口，直到尼古丁味充斥他整个脑海，才缓缓呼出白烟。
“时流云？”他声音隐在烟雾中，“这名字倒是经常听。”
嗯？
时流云有些惊讶，按理说他跟霍迁根本不是一个咖位，他现在只是一个没什么热度的小演员，霍大影帝怎么会听过他？
“这样吗？”他还是装作了然，“看来我在您那儿还挺出名？”
霍迁转过头，白烟扑在时流云脸上：“他们总在休息的时候聊你的八卦。”
时流云愣了愣，恍惚间想到自己虽然没什么代表作，但红的那段时间绯闻确实是没断过。
“嗐，”他摆摆手，“那都是些营销号随便写的，我哪有那么多绯闻啊。”
他说的随意，霍迁却看着他半晌没说话，混在雾中模糊的脸莫名让时流云感到丝压迫。
“是吗？”霍迁轻声问。
他调整了一下嘴角弧度，穿过两人间隔的烟雾，“是，啊。”
霍迁没回，看着时流云眼睛怔了片刻，对方眼型是很优美的桃花眼，当他看着你时，总觉得眼睛会说话。
“您……”时流云恰到好处的移开了目光，换了新话题，“是第一次参加这种年会？看您好像一直坐在这？”
“原先在闭关拍戏，”他顺着回答，“不久前刚回来。”
时流云点了点头，想了会儿又试探着问：“《湖》这部电影是吗？我听我朋友说过您好像为了这部电影下了挺多功夫。”
霍迁轻轻点了点头没回，眼睛又看向前方。
真冷漠，时流云在心里想。
嘴上却还是笑着圆话：“早就听闻您在电影上面可认真了，能为了一部电影闭关好几个月，希望以后也能跟您合作一部戏。”
他觉得自己这彩虹屁拍的还算诚恳，也没指望霍迁能对自己的话做什么答复，但没想这人眼神冷了冷，突然转头瞥了他一眼。
“有机会，一定。”
说完又转回视线，将手上已经燃尽的香烟轻摁在桌上的烟灰缸里。
场面就这么沉默下来。
但这沉默却让时流云有种奇怪的不舒服感，刚刚霍迁出口的那句跟圈内饭桌上的客套话差不多，可从他面无表情的脸上说出来，就怎么都有种可信度。
但他可不认为自己真能跟霍迁合作一部戏，毕竟以霍迁的身价，能跟他搭的，都不是什么小演员。
时流云轻笑，摸了摸手中香槟杯侧壁刚想说什么，就感到胃里一阵刺痛。
他不自觉把手覆在肚子上，刚刚猛地灌下的香槟正好开始发挥作用，不停的磨着他的胃，像是要绞在一起。
呼吸有些急促，时流云感到难以忍受，也没管身边霍迁什么表情，边缓缓站起身边说：“您坐着，我先……”
来不及说完，他只感觉头突然像被针刺了下，脚一软，手就条件反射的往旁边一伸，桌上的酒杯“啪”的落地，手反而撞上一块又软又硬的东西。
他深吸了口气，等身体稳下来，才发现自己已经整个人倒在霍迁身上。
自己坐在霍迁腿上，手按在霍迁胸膛，脸因摔倒的惯性前倾，霍迁手正放在他腰上扶住他，从后方看，两个人像是在拥抱，暧昧的不行。
时流云心里一惊，刚想从霍迁身上起来，却发现对方手放在他腰上，压的还挺紧。
周围又有人偷偷拿起手机。
他忍着痛意靠近，嘴角勾起一抹暧昧不明的笑：“霍老师，您的手……”
霍迁循着声音抬头，眼前人皮肤很白，黑发散落盖住他眼睛，眼尾的红却怎么也遮不住。
他没忍住也笑了下，手一个用力把时流云扶起来，直到他站好了，才把手放下，抬眼看了看。
时流云看回去，含着水光的眼睛怎么都觉得有好多话，最终却只说了句：“谢谢您。”
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转身，步伐有些不稳。
霍迁没动作，若有所思的看着时流云慢慢走出会厅门，又瞥向周围还没从刚刚他们的举动中回过来的人们。
目光冷的像冰渣。
周围人自觉得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重新做自己的事。
霍迁点了点头，这才满意的站起身，朝着会厅大门踱步而去。
他没下楼，而是直接坐着私人电梯到了顶楼。
顶楼一层是千俞董事的办公地带，很大的一层中被划分成了一个个紧闭的房间，过道内很安静，只有白炽灯发出刺眼的光。
霍迁目视前方，一步一步走得极稳，最终停在最里面一扇雕花木门前。
他没敲门，直接转了把手进去。
就看到千俞公司目前的总裁，李向松正靠在沙发椅上，两条腿翘起搭在桌沿上，样子不要太舒服。
他仅瞥了眼门口，双脚就“嗖”的一下放到桌底，背也挺了起来。
霍迁睨了李向松一眼，慢慢走到落地窗前站立，眼睛往漆黑的夜里看，像是在找着什么。
身后李向松看他没生气的样子，也慢吞吞站起来，边往落地窗走边开口：“唉，这不是我们的霍大影帝吗？怎么，终于有心情来看看自己的公司了？”
千俞有三分之一的股份在霍迁这，他好几年前就被李向松拉着一起创办了千俞娱乐公司，凭着从小跟父母在国外经商来的耳濡目染和李向松的原始基金，硬是帮着他在短短几年内就让公司走在了前列。
但由于霍迁喜静的性子以及对演戏的爱好，这么多年千俞对外一直是李向松在打理，所以也没什么人知道霍迁在千俞的股份。
“你说说你说说，”李向松看霍迁没反应，继续道：“这公司开到一半你非要去演什么电影，这么多事情啪的一下掉在我身上，可把我累坏了。”
说着还一个劲儿的去瞅霍迁的侧脸，霍迁没回他，眼睛还是往漆黑的夜里看着，一脸冷漠。
“这么久赚的钱还堵不住你的嘴？”他看着黑夜，突然开口。
李向松怔了下，莫名感觉今晚的霍迁不是很好惹，也没再傻傻的开玩笑：“行行行，您说，您今天来是为了什么？”
霍迁平常很少来千俞，要来找他肯定有什么事。
果然，霍迁眼睛眯了起来，张了张嘴像是要说什么，却又隔了会儿才开口：“你知道时流云吧？”
“时流云？”李向松有点儿惊讶。
“嗯。”
李向松立马在脑海里翻箱倒柜的找起来：“……那当然知道啊，好像是戏剧学院毕业的，好几个月前红过一段时间，哦，那段时间你还在国外闭关拍戏，所以不知道。”
“他好像演了个什么剧里的男三，我看了，人长得是真好看，戏也演的挺好，本来挺有大红的潜质的……”
他顿了顿，斟酌着开口：“就是这人太硬了，不光嘴硬，哪里都硬，又没什么人给他撑腰，时间一久，水花就慢慢下去了……”
什么都硬？
霍迁皱了皱眉，莫名其妙想起不久前他手压着的某人的腰以及倒在自己身上时碰到的肉感。
明明挺软的。
“哦对，”李向松猛地一拍脑袋，想起了什么，“不过最关键的，还是他传了太大的丑闻。”
霍迁眉头挑了挑：“丑闻？”
李向松点了点头，看着他的侧脸踌躇了会儿，“……疑似在gay吧寻衅滋事以及，私生活混乱。”
Gay吧寻衅滋事，私生活混乱？怪不得刚刚时流云坐到他腿上时周围人反应会那么大？
霍迁压下心中疑惑，听着李向松继续：“他本来势头正好的，当时挺火，就算再怎么嘴硬也不会沦落到没戏拍的地步，但没办法，狗仔拍到了他在gay吧跟人打了起来，后面又被扒出了他没红时在吧里喝酒跳舞的视频，”
“当时好像还有被他伤害过的小男生在网上贴了截图说他骗人感情玩PUA……你说他也是，当时网上恶言满天飞，也不知道花钱压一压。”
“后来，虽然有网友澄清了那次在酒吧不过是有人挑事，他是去救人的，还因此受伤进了医院，网上那个小男生也是有人眼红他恶意造的谣……”
“但毕竟有在gay吧出现过都是事实，虽然现在大众接受度都挺高了，但圈里嘛，也还没开放到可以堂皇报出来的地步，所以资源也还是跑了大半，他又死犟着不愿说软话，久而久之，就大不如前了。”
李向松解释完，看着霍迁不断收紧的眉，有些不安的问，“怎，怎么了吗？”
难不成他说了什么不能说的？
但霍迁没理他，还是看着窗外，纹丝不动。
“咋啦？”李向松看霍迁一直没讲话，心里更加发慌。
“没什么。”
声音像从远方飘来，霍迁眼神平淡却又隐带趣味，他怎么看都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李向松有些结巴，“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霍迁的性向他是知道的，喜欢男的。
“以前没见你对哪个明星的事这么感兴趣啊？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他停了停，想从霍迁的反应中判断自己的直觉是不是准的，霍迁却还是一动不动的看着落地窗外的夜景，不知在想些什么。
李向松顺着他视线往窗外看，千俞的聚会早已结束，此时写字楼门口人正密密麻麻站着一堆人。
顶楼太高，夜又黑，人像蚂蚁一样，分辨不出谁来。
他更疑惑：“不是，你看啥呢？这人……也认不出来吧？”
“在找一只野猫。”霍迁难得的很快回他，声音散漫。
他想起刚在会厅时那人的样子，怼人的时侯爪子都要呼到人脸上去了，给他打着火苗时的眼神却又像在用爪尖勾他。
他没忍住勾起嘴角，旁边的李向松被他要笑不笑的样子搞得汗毛竖起，立马把头看向窗外。
“野猫？”他声音大了点儿，“哪儿来的野猫？这里往下还能看到野猫？”
霍迁瞥了眼身边咋咋呼呼的某人，嫌弃的挪开脚步移远了些，又盯着窗外看了会儿，直到门口没什么人了，才踏着地板“嗒嗒嗒”往门口走。
“记得找他经纪人把行程告诉我。”霍迁在门口站定，头也不回的来了句。
李向松还在窗前张望着，听到他这话回了神，愣了半天才想起。
这个“他”就是时流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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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想您当然没有见过我，嘴上却还是乖乖的回：“我叫时流云。”
霍迁拿烟的手停了下，过了一会儿又拿到嘴边吸了一口，直到尼古丁味充斥他整个脑海，才缓缓呼出白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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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时流云有些惊讶，按理说他跟霍迁根本不是一个咖位，他现在只是一个没什么热度的小演员，霍大影帝怎么会听过他？
“这样吗？”他还是装作了然，“看来我在您那儿还挺出名？”
霍迁转过头，白烟扑在时流云脸上：“他们总在休息的时候聊你的八卦。”
时流云愣了愣，恍惚间想到自己虽然没什么代表作，但红的那段时间绯闻确实是没断过。
“嗐，”他摆摆手，“那都是些营销号随便写的，我哪有那么多绯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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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迁没回，看着时流云眼睛怔了片刻，对方眼型是很优美的桃花眼，当他看着你时，总觉得眼睛会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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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流云点了点头，想了会儿又试探着问：“《湖》这部电影是吗？我听我朋友说过您好像为了这部电影下了挺多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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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冷漠，时流云在心里想。
嘴上却还是笑着圆话：“早就听闻您在电影上面可认真了，能为了一部电影闭关好几个月，希望以后也能跟您合作一部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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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迁睨了李向松一眼，慢慢走到落地窗前站立，眼睛往漆黑的夜里看，像是在找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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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由于霍迁喜静的性子以及对演戏的爱好，这么多年千俞对外一直是李向松在打理，所以也没什么人知道霍迁在千俞的股份。
“你说说你说说，”李向松看霍迁没反应，继续道：“这公司开到一半你非要去演什么电影，这么多事情啪的一下掉在我身上，可把我累坏了。”
说着还一个劲儿的去瞅霍迁的侧脸，霍迁没回他，眼睛还是往漆黑的夜里看着，一脸冷漠。
“这么久赚的钱还堵不住你的嘴？”他看着黑夜，突然开口。
李向松怔了下，莫名感觉今晚的霍迁不是很好惹，也没再傻傻的开玩笑：“行行行，您说，您今天来是为了什么？”
霍迁平常很少来千俞，要来找他肯定有什么事。
果然，霍迁眼睛眯了起来，张了张嘴像是要说什么，却又隔了会儿才开口：“你知道时流云吧？”
“时流云？”李向松有点儿惊讶。
“嗯。”
李向松立马在脑海里翻箱倒柜的找起来：“……那当然知道啊，好像是戏剧学院毕业的，好几个月前红过一段时间，哦，那段时间你还在国外闭关拍戏，所以不知道。”
“他好像演了个什么剧里的男三，我看了，人长得是真好看，戏也演的挺好，本来挺有大红的潜质的……”
他顿了顿，斟酌着开口：“就是这人太硬了，不光嘴硬，哪里都硬，又没什么人给他撑腰，时间一久，水花就慢慢下去了……”
什么都硬？
霍迁皱了皱眉，莫名其妙想起不久前他手压着的某人的腰以及倒在自己身上时碰到的肉感。
明明挺软的。
“哦对，”李向松猛地一拍脑袋，想起了什么，“不过最关键的，还是他传了太大的丑闻。”
霍迁眉头挑了挑：“丑闻？”
李向松点了点头，看着他的侧脸踌躇了会儿，“……疑似在gay吧寻衅滋事以及，私生活混乱。”
Gay吧寻衅滋事，私生活混乱？怪不得刚刚时流云坐到他腿上时周围人反应会那么大？
霍迁压下心中疑惑，听着李向松继续：“他本来势头正好的，当时挺火，就算再怎么嘴硬也不会沦落到没戏拍的地步，但没办法，狗仔拍到了他在gay吧跟人打了起来，后面又被扒出了他没红时在吧里喝酒跳舞的视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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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毕竟有在gay吧出现过都是事实，虽然现在大众接受度都挺高了，但圈里嘛，也还没开放到可以堂皇报出来的地步，所以资源也还是跑了大半，他又死犟着不愿说软话，久而久之，就大不如前了。”
李向松解释完，看着霍迁不断收紧的眉，有些不安的问，“怎，怎么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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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霍迁没理他，还是看着窗外，纹丝不动。
“咋啦？”李向松看霍迁一直没讲话，心里更加发慌。
“没什么。”
声音像从远方飘来，霍迁眼神平淡却又隐带趣味，他怎么看都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李向松有些结巴，“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霍迁的性向他是知道的，喜欢男的。
“以前没见你对哪个明星的事这么感兴趣啊？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他停了停，想从霍迁的反应中判断自己的直觉是不是准的，霍迁却还是一动不动的看着落地窗外的夜景，不知在想些什么。
李向松顺着他视线往窗外看，千俞的聚会早已结束，此时写字楼门口人正密密麻麻站着一堆人。
顶楼太高，夜又黑，人像蚂蚁一样，分辨不出谁来。
他更疑惑：“不是，你看啥呢？这人……也认不出来吧？”
“在找一只野猫。”霍迁难得的很快回他，声音散漫。
他想起刚在会厅时那人的样子，怼人的时侯爪子都要呼到人脸上去了，给他打着火苗时的眼神却又像在用爪尖勾他。
他没忍住勾起嘴角，旁边的李向松被他要笑不笑的样子搞得汗毛竖起，立马把头看向窗外。
“野猫？”他声音大了点儿，“哪儿来的野猫？这里往下还能看到野猫？”
霍迁瞥了眼身边咋咋呼呼的某人，嫌弃的挪开脚步移远了些，又盯着窗外看了会儿，直到门口没什么人了，才踏着地板“嗒嗒嗒”往门口走。
“记得找他经纪人把行程告诉我。”霍迁在门口站定，头也不回的来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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