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别离
别离
“2006年6月13日，b市兴安区海棠湾小区发生了一件震惊全国的刑事案件，嫌疑人乔某因家庭纠纷，在其家中用钝器击打了冯某致其死亡，又惨绝人寰将尸身从二十八楼抛下伪装成自/杀假象，更多详细报道请关注b市广播电视台”
前往易昭家的路上，车载电台正播放着这则新闻。
“师傅，能不能把广播关掉谢谢。”易昭轻声对前面的司机说。
当车内归于沉寂，乔汐还是没有反应，目光呆滞地看着窗外。
此刻易昭的内心也百般难受，喉咙像是堵住了什么，他想问想安抚，却又不知道从何开口。
但凡乔汐能痛哭一场都是好的，悲恸郁结在心里只会让身体越发糟糕。
刚进闹市区，车窗外划过一家甜品店，那里有乔汐最喜欢的蛋糕。
“饿了么。”易昭摸了摸她的脑袋。
乔汐静默着不说话，觉得整个身体都不是自己的，自然也不会觉得饿。
“回家有牛肉汤喝”
乔汐依旧不理他。
“前几天的动漫看到哪一集了？今天小叔陪你一起看好不好。”
“”
回到了家，空无一人，张玫和易爸爸去警察局做笔录了，乔汐径直的坐在了沙发上继续发呆。
易昭坐在一侧，心里很不是滋味，乔程伟大了他十几岁，但易昭是真心把他当作大哥，这样的悲剧他无法相信会发生在自己身边。
命运是不会给任何人留情面，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并且把痛苦全部加注到一个十多岁小姑娘身上。
“吃糖么。”易昭从兜里抓了一把奶糖，乔汐最爱吃的牌子，南京路百货大楼那一家。
乔汐的眼神终于有了反应，轻轻扫了一眼又归于常态。
“很难受对吗，汐汐。”初夏的午风就像他声音一样恬静柔和。
“小叔叔都知道，知道你很难过，哭出来好不好，不要憋在心里。”
易昭扶着乔汐，一字一句地告诉她：“汐汐，你没有错知道吗，发生的所有事都跟你没有关系，不愿意想起来就忘掉，好不好。”
妈妈最后的模样是怎样的，乔汐在努力回想，甚至在猜想，最后搅得脑袋一片混乱，只听见“轰”的一声占满了整个大脑。
导致眼前的画面仅剩下鲜红鲜红的一片，刺目又可怕，至于这么多年以来她最讨厌的就是红色。
易昭把房子的每扇窗子都打开了，让阳光洒进来，外面的鸣笛声，行人的交谈声乔汐听得格外清楚。
这些声音肆意的钻进她的脑子里，分开了她的注意力。
让她不再去想妈妈，不再去想那些可怕的画面，还有那一刻消亡的声音。
可是不去想了，就真的再也见不到妈妈了。
到了此刻她才真正认清，汐汐从今以后再也没有妈妈的事实。
须臾，乔汐开始大哭起来，哭的痛彻心扉。
易昭将乔汐搂进怀里，他能与她共情，也不禁动容眼眶湿润，乔汐像只小兽一样在怀里颤抖。
两人共同陷入无尽悲恸之中，终于乔汐说了今天的第一句话。
“小叔叔，妈妈死了”
直到深夜张玫夫妻俩才从警察局赶回来，一入内就看见易昭坐在沙发上，灯也没开，就这样静静坐着，同时还弥漫着一股很浓的烟草味。
吊灯猛然的一亮，易昭恍惚了一会才清醒过来，下意识将茶几上的香烟还有打火机藏进校服口袋里。
“小昭，汐汐呢？”易爸爸问道，喉咙有些沙哑。
“睡着了。”
张玫的心绪还没有平稳，眼底乌青脸色苍白，一看就知道哭了很久，她放好东西一言未发，径直回到了房间躺下。
“你妈妈今天难受了一天，让她静静吧。”易爸爸叹了口气。
“嗯。”
易爸爸这才注意到易昭身上的疤痕，手肘还有手背都有明显的擦伤。
“怎么搞得。”他问道。
易昭想起，他早上冒着大雨冲出学校时，路太滑不小心跌在了地上，杂事堆积起来一时就忘了，也顾不上疼了。
“没事，就摔了一跤，擦点药就好了。”
“嗯，早点睡。”
易昭睡不着，只要一闭眼就会想起乔汐家的画面，他赶去的不及时，那时候乔勇已经跑了，只见满屋子的血，一片狼藉。
还有乔汐，他最心疼就是乔汐，小小的一个身子蹲在阳台瑟瑟颤抖，不哭也不闹。
头越来越疼，原来悲伤也是会传染的，易昭起身走去阳台，从口袋拿出香烟，弄堂里没什么人走动了，遥遥看去只有五光十色的霓虹灯在闪耀。
烟草被燃起，黑夜里闪着似有似无的猩红火光，尼古丁能麻痹他的大脑，深吸一口整个人都松快了一些。
生活还会继续，时间不会为任何一个人停留，悲伤就只能藏进心底。
乔家的事情过去了两个月，乔勇被捉拿归案，板上钉钉的死刑，似乎都已经尘埃落定。
其中又牵扯到另外一个案子，乔程伟食品工厂的事情，前段时间冯倩经手的一批货被药监局查出有对人体有害物质，可是货款已经结清，即刻召回要么赔钱要么坐牢。
这可不是个小数目，此间又发生了食用者死亡问题，这样一来性质就不一样了，事情闹大了，冯倩将公司账上的钱全部转移后本想带着乔汐暂避风头，没曾想会发生这样的惨案。
从那日起，乔程伟失踪，警方展开搜索迟迟没有结果。
有人说他卷款潜逃，有人说他畏罪zi杀了，总之没人知道。
接踵而来的后果便是望不到头的债务，乔家的房子车子以及乔程伟冯倩名下所有的财产全都拿来填补这个大窟窿。
一夜之间翻天覆地的变化，此刻乔汐真的是孑然一身了。
“老易，你不用说了，我心疼汐汐这个孩子，不管怎么样我都不能让她无家可归！”
张玫刚刚下班，碰上了易爸爸就发生了争执。
“老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汐汐还有直系亲属，这样她的成长会更有归属感。”
乔汐从那一天后变得越来越不爱说话了，每天不是在房间里，就是在沙发上发呆，这一次张玫奶奶的话引起了她的注意。
“你就是这个意思，汐汐还那么小，能吃多少饭。”张玫说着说着哭了起来，“总能想起她小时候在我臂弯里的样子，乖得很，不哭不闹，这老天爷就是不公平，你说这摊上什么破事！”
“她爸爸程伟也是，七岁就做了我的儿子，上进又有礼貌，偏摊上个这么恶毒的爹。小时候就打程伟，你知道吗老易，下死手那种，那些年要不是我忍着，早就捅死他了。”
张玫想起那些往事，不堪又煎熬。
易爸爸心疼她，把她搂在怀里。
“我都知道，老婆，我是说汐汐不是还有个外婆吗，起码得跟人家交涉一下。”
闻言张玫更是恼怒，抹了抹眼泪，道：“你别提了，汐汐外婆知道冯倩走了估计眼泪都不会流一滴，一颗心全都扑倒她儿子身上，这样的人理她做什么。”
说起这个，张玫更难过：“我们汐汐这么可爱一丫头，命怎么就这么苦呢！把她送去东宁我才舍不得！”
这个话题就此作罢，易爸爸本来对乔汐外婆家抱有一丝同情，直到一个电话打过去后，人家是一百个不情愿，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易爸爸愤恼，这叫什么事。
就此乔汐就住进了易家，一语成谶，兜兜转转还是留在了她最喜欢的弄堂里。
易昭在学业里颓靡了很长一段时间，这个暑假他都没怎么回家，学习上还好没有落下进度。
这个十一小长假回家易昭又一次见到了乔汐。
没有了小轿车没有了昂贵的小裙子，但是多了个热闹的家，顺势乔汐也转学到闵行区读小学，张玫正在做饭，告诉乔汐今天晚上小叔叔要回来。
她一边埋头写着数学作业，一边观察着大门的动静。
是钥匙插门的声音，乔汐分外熟悉，一溜烟就跑过去给易昭开门，手里还拿着刚刚画完的蜡笔画。
“汐汐。”他笑着揉了揉她头，嗯，几个月不见头发长长了些。
易昭拧着大书包随手放在茶几上，利落的短发清爽干净，少年的轮廓分明，有着高挺的鼻梁，是个很漂亮且温润的男孩。
乔汐发现他眼底乌青，仰头道：“小叔叔没有睡好吗。”
“嗯，有点。”这段时间熬夜复xi，总算得了空回家看看乔汐。
易昭见她精神状态恢复的不错，脸颊白里透红肉嘟嘟的，顺手轻轻捏了一下，“汐汐长大了，都会关心人了。”
“小叔叔你看。”乔汐举着她的画作，因为身高差距她只能踮起脚给他看。
易昭弯下腰仔细端详了会，蓝天白云还有一望无际的大海，随后笑着道：“嗯，这是汐汐画的么，真好看。”
乔汐乖巧地点点头：“对，送给你。”
易昭怔了怔，看到这幅画就想起送给乔汐的贺卡。
“谢谢汐汐。”说完他温柔一笑。
然后又去翻弄他的大书包，里面除了书还有不少试卷，乔汐观望着，或许小叔叔的书包也是个小宝库。
事实证明乔汐猜对了，易昭拿出来一袋子东西，七七八八什么都有。
其实这些都是他从警察局拿回来的，结案后都能归还给家属。
乔汐妈妈的话题在易家是个禁忌，大家都会心照不宣不会提起，就当这件事情从未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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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6月13日，b市兴安区海棠湾小区发生了一件震惊全国的刑事案件，嫌疑人乔某因家庭纠纷，在其家中用钝器击打了冯某致其死亡，又惨绝人寰将尸身从二十八楼抛下伪装成自/杀假象，更多详细报道请关注b市广播电视台”
前往易昭家的路上，车载电台正播放着这则新闻。
“师傅，能不能把广播关掉谢谢。”易昭轻声对前面的司机说。
当车内归于沉寂，乔汐还是没有反应，目光呆滞地看着窗外。
此刻易昭的内心也百般难受，喉咙像是堵住了什么，他想问想安抚，却又不知道从何开口。
但凡乔汐能痛哭一场都是好的，悲恸郁结在心里只会让身体越发糟糕。
刚进闹市区，车窗外划过一家甜品店，那里有乔汐最喜欢的蛋糕。
“饿了么。”易昭摸了摸她的脑袋。
乔汐静默着不说话，觉得整个身体都不是自己的，自然也不会觉得饿。
“回家有牛肉汤喝”
乔汐依旧不理他。
“前几天的动漫看到哪一集了？今天小叔陪你一起看好不好。”
“”
回到了家，空无一人，张玫和易爸爸去警察局做笔录了，乔汐径直的坐在了沙发上继续发呆。
易昭坐在一侧，心里很不是滋味，乔程伟大了他十几岁，但易昭是真心把他当作大哥，这样的悲剧他无法相信会发生在自己身边。
命运是不会给任何人留情面，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并且把痛苦全部加注到一个十多岁小姑娘身上。
“吃糖么。”易昭从兜里抓了一把奶糖，乔汐最爱吃的牌子，南京路百货大楼那一家。
乔汐的眼神终于有了反应，轻轻扫了一眼又归于常态。
“很难受对吗，汐汐。”初夏的午风就像他声音一样恬静柔和。
“小叔叔都知道，知道你很难过，哭出来好不好，不要憋在心里。”
易昭扶着乔汐，一字一句地告诉她：“汐汐，你没有错知道吗，发生的所有事都跟你没有关系，不愿意想起来就忘掉，好不好。”
妈妈最后的模样是怎样的，乔汐在努力回想，甚至在猜想，最后搅得脑袋一片混乱，只听见“轰”的一声占满了整个大脑。
导致眼前的画面仅剩下鲜红鲜红的一片，刺目又可怕，至于这么多年以来她最讨厌的就是红色。
易昭把房子的每扇窗子都打开了，让阳光洒进来，外面的鸣笛声，行人的交谈声乔汐听得格外清楚。
这些声音肆意的钻进她的脑子里，分开了她的注意力。
让她不再去想妈妈，不再去想那些可怕的画面，还有那一刻消亡的声音。
可是不去想了，就真的再也见不到妈妈了。
到了此刻她才真正认清，汐汐从今以后再也没有妈妈的事实。
须臾，乔汐开始大哭起来，哭的痛彻心扉。
易昭将乔汐搂进怀里，他能与她共情，也不禁动容眼眶湿润，乔汐像只小兽一样在怀里颤抖。
两人共同陷入无尽悲恸之中，终于乔汐说了今天的第一句话。
“小叔叔，妈妈死了”
直到深夜张玫夫妻俩才从警察局赶回来，一入内就看见易昭坐在沙发上，灯也没开，就这样静静坐着，同时还弥漫着一股很浓的烟草味。
吊灯猛然的一亮，易昭恍惚了一会才清醒过来，下意识将茶几上的香烟还有打火机藏进校服口袋里。
“小昭，汐汐呢？”易爸爸问道，喉咙有些沙哑。
“睡着了。”
张玫的心绪还没有平稳，眼底乌青脸色苍白，一看就知道哭了很久，她放好东西一言未发，径直回到了房间躺下。
“你妈妈今天难受了一天，让她静静吧。”易爸爸叹了口气。
“嗯。”
易爸爸这才注意到易昭身上的疤痕，手肘还有手背都有明显的擦伤。
“怎么搞得。”他问道。
易昭想起，他早上冒着大雨冲出学校时，路太滑不小心跌在了地上，杂事堆积起来一时就忘了，也顾不上疼了。
“没事，就摔了一跤，擦点药就好了。”
“嗯，早点睡。”
易昭睡不着，只要一闭眼就会想起乔汐家的画面，他赶去的不及时，那时候乔勇已经跑了，只见满屋子的血，一片狼藉。
还有乔汐，他最心疼就是乔汐，小小的一个身子蹲在阳台瑟瑟颤抖，不哭也不闹。
头越来越疼，原来悲伤也是会传染的，易昭起身走去阳台，从口袋拿出香烟，弄堂里没什么人走动了，遥遥看去只有五光十色的霓虹灯在闪耀。
烟草被燃起，黑夜里闪着似有似无的猩红火光，尼古丁能麻痹他的大脑，深吸一口整个人都松快了一些。
生活还会继续，时间不会为任何一个人停留，悲伤就只能藏进心底。
乔家的事情过去了两个月，乔勇被捉拿归案，板上钉钉的死刑，似乎都已经尘埃落定。
其中又牵扯到另外一个案子，乔程伟食品工厂的事情，前段时间冯倩经手的一批货被药监局查出有对人体有害物质，可是货款已经结清，即刻召回要么赔钱要么坐牢。
这可不是个小数目，此间又发生了食用者死亡问题，这样一来性质就不一样了，事情闹大了，冯倩将公司账上的钱全部转移后本想带着乔汐暂避风头，没曾想会发生这样的惨案。
从那日起，乔程伟失踪，警方展开搜索迟迟没有结果。
有人说他卷款潜逃，有人说他畏罪zi杀了，总之没人知道。
接踵而来的后果便是望不到头的债务，乔家的房子车子以及乔程伟冯倩名下所有的财产全都拿来填补这个大窟窿。
一夜之间翻天覆地的变化，此刻乔汐真的是孑然一身了。
“老易，你不用说了，我心疼汐汐这个孩子，不管怎么样我都不能让她无家可归！”
张玫刚刚下班，碰上了易爸爸就发生了争执。
“老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汐汐还有直系亲属，这样她的成长会更有归属感。”
乔汐从那一天后变得越来越不爱说话了，每天不是在房间里，就是在沙发上发呆，这一次张玫奶奶的话引起了她的注意。
“你就是这个意思，汐汐还那么小，能吃多少饭。”张玫说着说着哭了起来，“总能想起她小时候在我臂弯里的样子，乖得很，不哭不闹，这老天爷就是不公平，你说这摊上什么破事！”
“她爸爸程伟也是，七岁就做了我的儿子，上进又有礼貌，偏摊上个这么恶毒的爹。小时候就打程伟，你知道吗老易，下死手那种，那些年要不是我忍着，早就捅死他了。”
张玫想起那些往事，不堪又煎熬。
易爸爸心疼她，把她搂在怀里。
“我都知道，老婆，我是说汐汐不是还有个外婆吗，起码得跟人家交涉一下。”
闻言张玫更是恼怒，抹了抹眼泪，道：“你别提了，汐汐外婆知道冯倩走了估计眼泪都不会流一滴，一颗心全都扑倒她儿子身上，这样的人理她做什么。”
说起这个，张玫更难过：“我们汐汐这么可爱一丫头，命怎么就这么苦呢！把她送去东宁我才舍不得！”
这个话题就此作罢，易爸爸本来对乔汐外婆家抱有一丝同情，直到一个电话打过去后，人家是一百个不情愿，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易爸爸愤恼，这叫什么事。
就此乔汐就住进了易家，一语成谶，兜兜转转还是留在了她最喜欢的弄堂里。
易昭在学业里颓靡了很长一段时间，这个暑假他都没怎么回家，学习上还好没有落下进度。
这个十一小长假回家易昭又一次见到了乔汐。
没有了小轿车没有了昂贵的小裙子，但是多了个热闹的家，顺势乔汐也转学到闵行区读小学，张玫正在做饭，告诉乔汐今天晚上小叔叔要回来。
她一边埋头写着数学作业，一边观察着大门的动静。
是钥匙插门的声音，乔汐分外熟悉，一溜烟就跑过去给易昭开门，手里还拿着刚刚画完的蜡笔画。
“汐汐。”他笑着揉了揉她头，嗯，几个月不见头发长长了些。
易昭拧着大书包随手放在茶几上，利落的短发清爽干净，少年的轮廓分明，有着高挺的鼻梁，是个很漂亮且温润的男孩。
乔汐发现他眼底乌青，仰头道：“小叔叔没有睡好吗。”
“嗯，有点。”这段时间熬夜复xi，总算得了空回家看看乔汐。
易昭见她精神状态恢复的不错，脸颊白里透红肉嘟嘟的，顺手轻轻捏了一下，“汐汐长大了，都会关心人了。”
“小叔叔你看。”乔汐举着她的画作，因为身高差距她只能踮起脚给他看。
易昭弯下腰仔细端详了会，蓝天白云还有一望无际的大海，随后笑着道：“嗯，这是汐汐画的么，真好看。”
乔汐乖巧地点点头：“对，送给你。”
易昭怔了怔，看到这幅画就想起送给乔汐的贺卡。
“谢谢汐汐。”说完他温柔一笑。
然后又去翻弄他的大书包，里面除了书还有不少试卷，乔汐观望着，或许小叔叔的书包也是个小宝库。
事实证明乔汐猜对了，易昭拿出来一袋子东西，七七八八什么都有。
其实这些都是他从警察局拿回来的，结案后都能归还给家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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