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快刀斩乱麻_连山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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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三章 快刀斩乱麻

  人与人的悲欢各不相通,这边还在大快朵颐,那边早就掐上了,

  话说人好心好意来帮忙,结果混得比正主还费劲,

  当事人了解情况后,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表示。

  不过吧,就先前拓柏那副摇头晃脑吹口哨规避戏满楼问责的模样,我估计岛上的人都差的不离,

  先不提顾铭那个口口声声说自己没有道德的家伙,

  光拓柏刚刚那副翻面无情的嘴脸,估摸着为这事也擦不出火花,毕竟这俩伙人打一照面,指定有更重的账要清算;

  另一方面,你甭管事态多紧急,饭总要让人吃的吧,这个个在学校里,三餐一顿不落的干饭人,饿几天不变本加厉还把本性改了?这买卖太划算了吧?

  闲话少叙,言归正传。

  哪怕装腔作势从天而降花了不少功夫,一直抬头看着怕是脖子都要给撅折了,

  但不管过程多夸张、或者说墨迹,我不可能在它身上费太多口舌的。

  待得打趣的话讲了个七七八八,戏满楼、曲晚秋、拓柏、邱迁和芮塚摩着拳擦着掌,看着这牲口着陆在面前。

  要说现在的场地比之先前的地方好上不少,周围并没有齐腰的芦苇荡,浅草才堪堪没过鞋底,

  四边看过去,十丈见方(中国古代长度单位中,一丈等于十尺,一尺等于十寸。

  按现代的计算方法,一米等于三尺,那么十丈等于100/3,即米,

  一平方丈等于100/3×100/3=10000/9,即平方米),

  光用看就觉得宽敞了许多。

  邱迁叫刚刚激起的一阵烟尘给熏得够呛,一面在面前摆手扇风,一边“咳咳”地吐着槽:

  “这大货车打我边上过去也没恁大的霾呀,它是不是该减肥了?”

  戏满楼寻思这别是个“狗掀帘子全仗嘴”的货吧,光说不练咱可不招。

  不过毕竟现在共事不久,也不好发牢骚,那他不说,就没人当回事儿了。

  拓柏这一路上也有些看不透这群人,合着是迷宫里全是沙他们省着嗓子了?这会儿话也忒多了,自己倒也无心问询,四处打量起来。

  不是,你刚刚装模作样的时候不是都环顾过一圈了吗,怎么还要再看呐?

  却说这四边儿也没什么,除了一面瀑布附着的沉积岩层,另外好像就是掉下去会死人的崖壁了,

  难不成还想着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的活计吧?

  现在要还一退再退,那这架还打不打了?

  这架是一定要打的,在场的诸位心知肚明,再墨迹下去观众老爷们都快没耐性了。

  邱迁的小貉第一个冲动,此时一个箭步就蹿了出去,

  这看得旁边人都没有预备,此时都没反应过来,倒是戏满楼,反应比旁人虽没快,心思却活络些,悄声说:“行,还能指望得上。”

  尽管声音不大,叫邱迁听着了,心里骄傲,“可不咋的。”

  要提那小貉,皮毛擦着草叶发出“嗖嗖”的声响,

  眼珠子瞪得溜圆,尾巴倒竖,四爪腾空。

  只是它本身就比白玄鸥大不了多少,比起眼前的壮牛那更显袖珍,

  光身影就不易察觉了,遑论那些细节,没了旁人的喝彩,小貉也不在意,一门心思,想先试试看那傻大个的反应如何。

  甭看它小巧玲珑,掐吧掐吧不够一盘,盛吧盛吧不够一碗,

  那是机灵鬼儿、偷灵崩儿,小金豆子不吃亏儿,

  大江大浪没经历多少,但办这事也算“卤水点豆腐——小菜一碟”。

  它觉着这事小菜一碟儿,那米诺斯牛儿也没把它当盘菜,像打地鼠似的,也不瞄准,佝偻着腰把锤子举得半天高,“嘿咻”一声粗喘,砸巴下来。

  那牛头大脑袋的,本身劲就比在场诸位大不止一号,手里那家伙事儿看着也不白给,

  要是打不到,那还则罢了,这要是打到了,那非死即残,难免是万朵桃花开呀,

  在这么危机的时刻,小貉不但不加快脚步,反倒被吓地迟疑了片刻。

  这不就是,靶子飞着飞着停住了嘛?

  这小动物哪有这么笨呐,是邱迁怂了,

  人分三六九等,木分桦栎紫檀,也有那没吃熊心,没咽豹胆的,看官莫要求之过苛。

  但甭管谁不济,再彳亍片刻,那小兽就真“大祸临头”了。

  要不怎么说,大人办大事,大笔写大字呢,对面那空仗着有一身力气,是想为非作歹,但这边,偏生出个不叫它如愿的。

  看着这几个不怎么管事儿的伙伴,戏满楼当机立断,就出了手,他本身也不打算指望上那几个。

  “六芒焚龙阵!”

  大喝一声,牛头人的脚底绽放开猩红的六芒星,映照着米诺斯,鬓如血丝,目若朗星,活脱是给烟熏的太岁,火燎的金刚,这会儿那不叫红光满面,容光焕发,那是爆竹迸溅,劈里啪啦呀。

  六条披挂燃烧着的鳞片的火龙呼啸而出,硬生生打断了重槌出击的蛮牛。

  人比人或许不用死,货比货也可能不用扔,但有对比总是有伤害的,众人都倒吸一口冷气,真没想到恐怖,如斯。

  这自然界的动物,见到火光没有能装没看见的。

  就是理论上搁世间待千百年有余的弥诺陶洛斯,此时心底也不免犯嘀咕。

  至于犯什么嘀咕呢?这我哪知道啊!

  这火龙席卷的速度,比起它抡棒槌那可利索多了,“呼啦”一下,全部扑了上来,撕咬着皮毛,炙烤着体肤。

  戏满楼毕竟是个老炮,火候拿捏算恰到好处。

  这也不新鲜,那莫怏的“霍夫曼之怒”拢共才用过几次啊,现在已经如臂使指,快玩出花来了,

  这戏满楼要论起来,不管是熟练度、抑或理解上,都高出几个次元来,如何下于那些个呀?

  这都是外话,眼前的米诺斯比之先前的九尾狐仙,九头蛇妖怪,都只弱不强,就算现在正面刚起来,那也准保是“上山虎遇到下山虎,云中龙遇到雾中龙”,气死小辣椒,不让独头蒜。

  不管一个人的招式使得多得心应手,想一招克敌,那未免太异想天开了。

  不过都说了人是老炮了,这点道理不懂吗?

  “愣着干什么?进攻啊。”

  见旁边几个人是既不动作也没反应,戏满楼不免催促。

  “哦!欸欸,好。”

  邱迁这会儿真算承了人的情,不为自己也得为小貉卖人个面子,将态度摆谦和了些。

  远方的小貉,见火光渐渐散去,料想光这些手段,要顶事儿也不容易,

  分散开自己的毛发,“嗤嗤嗤”,将硬直的刚刺千针万发出去,就不扎一身,也够它受的。

  这招先前也使过,不是它抄白羽或者白羽抄它,顶多算趋同演化,异曲同工。

  那米诺斯,不知是不是因为皮糙肉厚,经历这两发的进攻竟也没吭一声,

  知不知情的,称赏它两句,大约摸也受得起。

  不过,现在有些势不两立的意思,长他人志气就会灭自己威风,要鼓掌叫好,多少不合时宜,

  “嘁嘁...嚓嚓...”

  磨刀霍霍的芮塚,只继续摆弄自己的子午鸳鸯钺。

  还划水呐?戏满楼看不过眼,上回遇见那支队伍可是纪律严明,要处真能处,说上也真上,

  “为什么还不动手啊?”他催促道。

  芮塚不慌不忙,把子午鸳鸯钺递了过来,“要不你来?”

  还不等不解其意的发问呢,那边又收了回去,

  “看吧,你也不敢,它那么大个儿,我这么小一撮,上去顶什么用啊?”

  这一个个的,真是“说说纯劲道,做做瓮颠倒”,(浙江一些地方的方言,形容口气比能耐大)

  怪道在这儿混迹呢,不无道理。

  那边队伍的氛围,眼见已经有些散乱,

  这边米诺斯牛儿的情绪,也说不上多高涨,

  挨了那么多下子不说。一点便宜没占到,虽还没有恼羞成怒,但再好脾气也遭不住啊,

  更何况,我们说一个人“牛脾气”,大概率都不是什么好词,

  前面也还特地交代过,它是个铁憨憨,

  综合这么多因素,它能有什么反应?就不看它反应,都能蒙个八九不离十。

  这会儿,更“伸手五支令,拳头就要命”,要解心头恨,撒手就砸人,

  一柄锤子突然从火海里飞将出来,朝着众人的脑袋就像要来一记。

  “嚯!”看着如此咄咄逼人的攻势,戏满楼不免又准备腾出手来招架。

  先前没有筛选自己也有责任,何况自己毕竟是挑大梁的,怎么说也得做表率,

  这会也不是含糊的时节,哥几个不免使出些本事来。

  “大哥稍歇,且看小弟手段!”

  芮塚猿臂轻展,一手箍住锤头与锤柄交界处,一个使劲,将飞去的方向,改了过来,

  至锤柄垂直于地面了,又抄起另一柄鸳鸯钺,反方向往锤柄底端抄过去,将锤子狠狠翻了个个儿,如打假赛的NBA盘口一样牢牢卡住,

  写到这估计又可能有人说晦涩难懂,反正不管那大动作,此时锤子被箍在了芮塚的手里,

  芮塚则抬头轻蔑一瞥,真“禽兽之变诈几何哉,止增笑耳”。

  随即回过头瞄向几个刚刚指责自己看戏的,分明调侃:“怎!么!样!”

  但是这些轻巧的技法,怎么看都只是权宜之策,

  尽管芮塚的动作,看起来举重若轻,但光是应付一柄锤子就快把他累歇菜了,

  所有,要我说,还真不怎么样。

  好像是看出了这几个小伙子的外强中干,莽牛的劲儿“噌”一下就上来了,

  拱起两只犄角,像垄地般,朝五人冲了过来。

  “哥几个穿的都挺素雅的吧?那家伙怎么跟见着红布差不离?”

  邱迁依旧杵在原地,卖弄嘴皮。

  戏满楼将目光看向张口的家伙,随后越过去,落在了略远方他队长身上,

  “能不能管管他这张嘴?怎生一刻也不得闲呀?!”

  话说,明明是五打一的局面,为什么还一群人聚在一起呢?

  才注意到这点的我,惊讶不已。

  “故用兵之法,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敌则能战之…”(——《孙子兵法》)

  这现在,虽然围起来有点勉强,但你五个人像保龄球一样摆在原地等人冲过来,算几个意思?

  拓柏那三个初出茅庐,少不更事,但先前被团灭的经历,也该叫他们吃一堑长一智了。

  毋论你戏满楼,久疏战阵,也打算晚节不保啦?

  几个人现在背对着瀑布,是进退维谷。

  邱迁、芮塚已经祭出过本事,一时半会儿也没奈何;

  曲晚秋小心翼翼揪着戏满楼的衣角,也不像要出手的样子。

  戏满楼心说不好,难道力挽狂澜的局近在眼前,现在演变成自己孤家寡人了不成?

  但也犹豫不得多久了,双手装模作样地结起印,背后一轮六芒星阵闪烁起来,

  雷火风水的技能先前都用过,先雨露均沾完再作定夺吧。

  还没等pose摆完呢,瀑布丛中抢出一人来,大喝一声将手肘顶住过来的牛角是挡在了众人面前,嘴里念念有词:

  “这便是你这偶蹄的畜生从牙缝里挤出的钙质吗?老母猪拱起白菜地来都比你能耐。”

  言罢,刚刚残余的火星儿朝他肱骨汇集,肱二头肌一个收缩,

  “啪”,往前这么一用力,竟震开了,刚刚别人,欲拿真本事,镇压的,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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